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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死人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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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屠娥失血过多而死亡、辛代又自作主张跟随一位云游僧人而去的时候,辛后景不得不承担起抚养那个长着鱼尾的小孙女。(贵族学院的冷酷公主)当精疲力竭与惊恐万状地产婆把她从死去的母亲身边抱出来丢给他时,他并不觉得惊惧,给她取了辛鱼的名字。那孩子始终睁着惊奇的眼睛瞅着辛后景,又转着小脑袋看着辛后景身边看热闹的人群,便用她那人们认为还有待开发的嘴重复辛鱼两字,自此,她那奇特生活上的每一件小事就象这样有了反响而被人们加以长篇的注解且广泛流传。辛后景搜罗了近百种草药放到一口大铝锅里熬了三天,然后把它倒进木桶内,让辛鱼在里边浸泡了二个星期,使她有力量能够抗拒任何顽固病症。

    作为屠娥惟一的孩子由辛图抱着养在陶罐中的辛鱼给母亲送了葬。当辛后景了解到辛鱼天生适应水中的生活,便把她养在水缸里。她快乐的象条小鱼,压根儿不知道应该对屠娥的丧亡表示哀伤,那些随去送葬的人们面容悲戚,沉默寡言,行进的队伍里没有一丝哭声,沉闷地唢呐声铺天盖地。(神王临世)偶尔探出头来的辛鱼双手抓着罐沿,久久盯着由四个粗壮男人抬着的棺材,突然象一个吐字清晰的孩子那样惊叫一声,“快掉下来了。”仿佛是应着她的无忌童言,棺材的底板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们就看到紧贴着底板一块掉下来屠娥整过妆容的尸体,旁边草地上散落着给她陪葬的一把银制梳子、一面铜框圆镜和尸首用的龙枕。

    人们张皇失措,他们各自所经历的过去从未发生此等事件。这口棺材是辛后景在镇上的百年老店订制的,人们置疑它的伪冒假劣犹如是在置疑自己的品性,在整个本辑城,它良好的信誉保存的相当久远,并从未出现过差错。两个体格粗壮的抬棺男人把露底的棺材扣过来,仔细地检查了棺木底部的沿口,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向周围的人讲述了他们的发现。

    “用于固定木板之间的钉子全消失了,”他们惊讶地说,“只有一个个小圆洞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过。”

    所有在场的人似乎都在思考这神话般的情形,想从中究其根源,他们站在霞光照射的草地上,支着花圈的竹竿,议论纷纷。(腹黑嫡女:绝色小医妃)辛后景默不作声,蹲在屠娥的尸身旁全面的查看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地球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早已让他司空见惯,也使他养成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镇定性格,那些同样需要成年累月探索才能发现真相的事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决定,他带领几个男人在屠娥躺着的地方新挖了一个坟坑,把她就地埋葬了。

    辛后景以为她是喜欢呆在这锦绣河岸的山脚下的。这里原是父辈们留作家庭内未婚嫁的男女及遭遇不测之祸的孩子使用,初建村庄时期,蹈常袭故的先辈们就对人的生死进行了严格的规划,屠娥是银杏村有史以来第一位婚嫁过却没葬入夫家祖坟的人。自此,辛后景便时常忍受着她哭泣的困扰,一到夜晚,她就出来晃荡于厨房、卧室、走廊和庭院之间轻轻地哭,尽管声音不大,可那充满的哀伤就象河水一样冲刷着这幢房子的安宁。

    辛图对此愤怒不已,他显然不能忍受她对他睡眠的搅扰。(将夜)于是,就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向坐在庭院中桃树叉上的屠娥发出了严厉的警告,这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在生前就被他视如寇仇。辛作与乃兄相反,尽管屠娥那副穿着孝衣的死鬼模样阻碍了他们面谈的机会,然而,当屠娥象风一样从他门前经过的时候,他就叫住她,始终象对待母亲一样隔着窗户安慰她,单凭一个九岁孩子的智慧尽量去理解与同情她的处境,他已习惯有一个慈怀的善心。为此,还遭到兄长辛图的训诫。

    起初,辛图并未打算采取激烈的手段以便能制止屠娥的骚扰行为,直到某天半夜他出来小解看见一身白色丧服的她正趴在放于庭院中的一口大水缸边掐住辛鱼的脖子时,便改变了主意。他也不去厕所了,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挂在墙上打猎用的土枪,对准屠娥的后背开了枪,子弹穿过屠娥透明的身体在水缸上打了一个窟窿,一股水就缘着洞口向外流了出来。等被枪声惊醒的辛后景与村民们寻声而至时,屠娥已缩在走廊黑暗的角落轻声哭泣了。(总裁,先有后爱

    他们看见辛图端着猎枪怒视屠娥的情形就觉得那个女人值得同情,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敢接近她,就象以前怕被她的恶名玷污那样,而死人的能量总是让活人感到惧怕。辛后景走到屠娥跟前,屠娥也停止了哭泣站起来面对他,她脸上显着死尸的苍白,挂着那么严重的悲戚。使辛后景也不由感到一丝怜悯,他伸出手臂本想搭在屠娥的肩上予以安慰,可触摸不到她的辛后景又把手臂缩了回来。

    “任你如何折腾,”辛后景平心静气地说,“终失不了死人的身份。至于你的未来,终归是要长埋地下的。去吧,总出来晃荡会损伤元气的。”

    然而,屠娥无动于衷,仍站在那儿,照旧用悲伤的眼神瞅着他。“好吧,”辛后景叹了口气,“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要求。”似乎相信辛后景给她的承诺,屠娥不再坚持,转身贴着墙壁,片刻便隐去了。众人目瞪口呆,用他们那双打草劈柴久经风霜相当结实的手去捶敲那面墙壁,以求证他是否空洞。(极品三太子)折腾一段时间,大家才带着疑惑各自散去。在屠娥死去十六天以后,辛后景叫来两个儿子把她的棺材移葬到当初为她设定的坟墓内,与他三十二个妻子葬在一处。即使有夜行人穿过那片坟地间的小路偶尔看见坐在自己坟头上的屠娥,也不见她与当初一般悲切了。

    从此,辛后景把家中所有的利器都放在一间杂物室里锁起来,即便是菜刀,用到时他才会去取,他担心辛图一时冲动会用任何一把器具在活人身上凿个窟窿。辛图并未因此嘲弄辛后景防微虑远的举动,他确信,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是不能遏制他的情绪的。自从父亲对兄长辛代教育的失败不能聊以自慰之后,便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他与辛作身上,以便他俩有足够的能力撑门抵户。

    显而易见,辛代已经令辛后景大失所望,即使将来的某一天他豁然省悟而迷途知返。辛图能够想起辛代是在看见辛鱼的时候,不免埋怨他任意妄为失去体统的**行为给辛鱼带来的不利影响,使她无辜的陷入私生子流言蜚语的中伤之中,而这个家里的其它人也将因此受辱。

    然而,那个养在水缸里的孩子一点也没感到忧虑,抚养她对父子三人并未够成威胁,加深对她了解的辛图甚至迷恋上了做兽医,这对银杏村的未来起了一定的影响。鉴于他高超的医术,不久就被镇兽医站破格录取成了一名兽医。他勤奋而严肃,鲁莽又极具勇气。在他实习期间,他就独自背着药箱爬山越岭去给饲养家畜的家庭会诊,告诉人们怎样预防畜生的疾病,那些方法是镇子里所有的兽医内他惟一知道的一位,那是他过分专心研究的结果。经辛图指点授入的预防措施,没有一家因为家畜传染疾病而有所损失。犹是穷乡僻壤的村落,幸亏有了辛图,即使病入膏肓的家畜,他也能运用医术的魔力把它们医好,使家道清贫的人们免受了致命的经济损失,连那些自诩医术精湛的老兽医们面对着辛图自创的疗法再也不敢主观臆断地否定他个人的技术了。当初,辛图就由于他们的极力阻挠差点失去从事这份工作的机会。

    当辛图的医名传出去以后,慕名来请他的人就更多了。正是在那时,他成了有女儿人家争夺的婚嫁对象,来说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辛后景自作主张的挑选了一门亲事,拿来相中那家姑娘的生辰八字与辛图的进行测配,经过一番占卜演算,最后给对方送去一头肥壮的公猪便把亲事定了。辛后景曾要求辛图与自己一块去送定礼,想让他去见识一下那个把家管理得很好的姑娘,以便他能受此感动日后与他相亲相爱。

    辛图对此充耳不闻。那时,他正被动物肢体为何能再生着了迷,源自一次意外之中他不小心用为动物做手术的刀削掉了辛鱼的一截尾巴。已经三岁的辛鱼适应了自己捕食猎物,在没有母乳的艰难岁月里,她努力的学习捕猎技术,父子三人为她在银河与七口池塘里捕了大量不同种类的活鱼。谁也没注意到,辛鱼一米的身长让她囿于水缸的痛苦,一天傍晚,她与坐在庭院中闲聊的祖父表达了这一苦恼,辛后景才惊异于辛鱼的变化。

    于是,他与儿子们就在庭院中的桃树下挖了一个四方的大坑,用水泥筑了一个很大的鱼池,池中有一座用奇石做成的微型假山,山上有一些从石缝里冒出来的野花野草,他们大张旗鼓。三个星期以后,全村人都被吸引进辛宅大院,辛后景又不便实施任何手段把他们赶走,任凭他们涌进庭院挤在一块见识父子三人建造的鱼池与辛鱼。自打辛鱼出生后不久,免得她被人搅扰,辛后景终日大门紧锁,从不让人探视。长久封闭的辛鱼第一次置身众人的目光之下,显得的异常兴奋,当众做了一次惊人地表演:从紧挨着鱼池的水缸内一跃跳进水池里,溅起的浪花打湿了站在池边观赏人群的衣服。趁着大人没注意,几个胆大的孩子也溜进鱼池,任凭家长们如何训斥,他们只管追着辛鱼玩耍。而有着鱼儿那般高超泳技的辛鱼使他们谁也追不上。当落日的余辉射到庭院来的时候,玩累了的孩子们才起池回家,这是他们童年时代惟一一次与辛鱼一起玩耍,由于辛后景的担忧,辛鱼仍象以前一样处于封闭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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