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帝刘骏终于死了,江南人民弹冠相庆,然而,人民注定没有好日子,因为他的儿子比他还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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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的儿子就是著名的坏蛋刘子业。
刘子业,小字法师,宋孝武帝长子,刘骏驾崩,嫡长子刘子业即位,年号永光。
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除了刘裕活到了六十岁,刘家人没有长寿的,不是病死的就是让儿子剁了。因为上一任老板死得早,接任的皇帝都未成年,刘子业即位时年仅十六岁。
刘子业即位以后,皇太子在灵柩前即位,尚书蔡兴宗亲手捧着象征着皇权的玺绶交给了刘子业。
因为这是先帝的遗物,按照惯例,新任皇帝一定会跪在地上,顿足捶胸的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最好哭昏过去才好。只有这样,群臣才能放心,庆幸新皇帝守孝道,跟着混没错。
可是刘子业竟然没有这样的表现,不是没人教过他,而是因为老爹对自己管教极严,骂一顿是轻的,揍一顿也是常事,刘子业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因此,刘子业今天才有了当家做主的感觉,笑是发自内心的,如何还能哭得起来。
刘子业坦然接受了玉玺,竟然面有喜色,大臣们看在眼里都很气愤,真是一个不孝顺的畜生。
大臣们想对了,刘子业不仅仅是不孝之子,而且绝对是忤逆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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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权在握的刘子业,可以不受约束的干坏事儿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带领一帮子人去挖老爹的坟墓。
中国人最害怕的,最憎恨的就是让人刨了祖坟,因为这不仅是对祖宗不敬,更重要的是,一旦坏了风水,子孙后代永无宁日。因此,中国人看待祖先的坟墓,无异于眼珠子一样。
大臣们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老板缺心眼儿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但是都不敢劝,谁不害怕丢了脑袋!但这事儿不劝不行,老板开了先例,家族的坏小子照猫画虎,砸了自己家的祖坟,老祖宗就会不安了。于是,就选出了一个代表,让朝廷掌管和老天爷交流的太史令出面。皇帝尽管不敬父母,但对于老天爷还是很害怕的。
太史出马规劝,说道:挖老皇帝的坟墓,对老皇帝本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的是对当今的皇帝自己大不利,要惹祸的。
刘子业一听有道理,于是就放弃挖父亲坟墓的决定。但这么完了,自己心头的恶气出不了,于是他命令手下人,弄来许多的大粪,都要陈年的,然后把大粪泼洒到老爹的坟头上。大粪汤子扬的到处都是,顶风臭八十里,估计能把他老爹熏到滥葬岗子,这地儿再也不待了。
刘子业祸害过了老爹,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竟然命令群臣摆驾到太庙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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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们大吃一惊,风水轮流的太快了,坏小子要改邪归正了!于是,马上安排车驾,浩浩荡荡的向太庙进发。
到了祖庙,刘子业发现了一个问题,祖庙之中竟然没有历代先皇的绘像,便叫来了画师,让他们把历代祖先的遗容都画下来然后挂在祖庙里。
跟随的大臣和妃子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都认为这太不可思议,一向不孝的刘子业怎么突然对祖宗感兴趣了,还要为他们画像。真以为这个浪荡子要学好了,但他们马上就失望了。
待画工将刘氏历代先祖的图像绘制完毕,刘子业再一次来到祖庙,让群臣意外的是,刘子业没有按规矩祭祀祖先,而是当起了解说员。
首先,刘子业先走到了宋武帝刘裕的画像前,说道:“他算是个大英雄,曾经活擒了好几个天子!”
接着刘子业又走到爷爷刘义隆面前:“这个干的还行,只可惜到了晚年,被儿子砍了脑袋!”
听完这两句,大臣们不住摇头,虽然刘子业没有藏着掖着,但如此评价自己的祖宗,做的也太过分了。
刘子业走到了自己的父亲的画像前,脸色变得昏暗,质问画师:“这老头是个酒糟鼻子,为什么不画上?”
画师这个职业很难干,画得不像不行,将被画者的缺陷画出来也不行,因此,只要神似就成了。(
武唐第一风流纨绔)刘骏的鼻子天下闻名,可谁敢画上去,如果是写实的画上去,估计脑袋就没了。但是,刘子业既然有这个要求,所以画师不敢怠慢,刷子一挥,将老皇帝的鼻子弄得红彤彤的。
刘子业高兴了,指著刘骏的画像骂道:“此渠大好色,不择尊卑!”
刘子业不仅对老爹不敬,对母亲也没有感情。他的母亲太后王女士患了重病。太后自知时日无多,想到儿子很久没见了,就想见见这个宝贝儿子,派人去召儿子过来。刘子业拒绝探病,摇头说:“病人房间多鬼,可怕,哪里能去!”
王太后闻听大怒,对侍者说:“你快给我取刀来!待我剖了肚子看看,看看我怎么会生下这样的好儿子!”
有了这样的儿子,还能活得久就是奇迹。果然,王太后没有创造奇迹,在不久的一天,王太后孤独的去世了。太后死后,刘子业再无顾及,开始对朝廷的大臣和刘氏亲族大开杀戒。
有作为的皇帝把人才当宝贝来看,刘子业却觉得有能耐的大臣是一个拖累,这帮小子心眼儿太多,自己整不过他,留着没用。于是大臣之中如柳元景、颜师伯名臣宿将,或杀或鸩,隔三差五就剁一个,大臣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刘家的江山是篡夺司马家的,以后的皇帝都是靠着阴谋夺取的。(
末世魔神游戏)自己的老爹也不例外,在老爹夺取江山时,自己因为在建康,几乎让刘劭给剁了。因此,在刘子业幼小的心灵中就已经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有近亲皇族才是自己皇位的最大威胁,所以,刘子业对宗族大开杀戒。
骨肉相残不奇怪,几乎没有哪个朝代不杀宗室的,但是,花样百出的屠杀,刘子业可是力拔头筹。
刘子业当太子时,父亲刘骏不喜欢他,想立殷妃生的儿子刘子鸾,如果不是兄弟太小,轮不到自己坐到龙床之上。刘子业一朝权在手,立即派人杀了刘子鸾及其同母弟妹。刘子鸾年方十岁,临死前对左右哭诉说:“愿后身不再生帝王家!”
杀了殷贵妃的儿女还不算完,因为刘骏生前最爱殷贵妃,刘子业就非常憎恨。亲自带领手下人挖了殷贵妃的坟墓。将殷贵妃的尸骨扔到了野地。
刘子业的父亲刘骏在殷贵妃去世之后,为殷贵妃建造了寺庙新安寺,用以超度亡魂。刘子业越想越气,下令将新安寺里拆了,将僧尼全部剁了。
对付了死的,刘子业又把目光瞄向了活人。
刘子业继位以后,坏事做得太多,他的叔祖刘义恭看不下去了,“义恭欲谋废立。”阴谋还在谋划之中,刘子业听到了消息,于是,他亲自带领禁卫军打上王府,把刘义恭和他的四个儿子都剁了。(
情深如许)杀了还不解气,又对他们进行肢解,掏出内脏,挖掉双眼,“以蜜渍之,”取了一个小食品的名字,叫“鬼目粽”。
因为原料难得,“鬼目粽”棠花一现。
他下达诏令,将在外为王的叔父们都一并召还,软禁在宫殿之中,让手下的小弟动手,百般殴打侮辱,像对待狗一样。刘子业的叔叔建安王刘休仁和湘东王刘彧、山阳王刘休祐,因为养尊处优,身体都很肥壮。刘子业对他们的体重很好奇,于是用竹笼把他们装起来,称一称重量。结果很快出来了,因为刘彧最肥,称为“猪王”,刘休仁称为“杀王”,刘休佑称为“贼王”,东海王刘祎性格愚蠢倔强,被称为“驴王”。桂阳王刘休范、巴陵王刘休若年纪小,刘子业看在年纪差不多的份儿上,还不太折腾他们。
刘子业把几个叔叔当猴耍,将吃剩下的折箩倒进养猪木槽里,在地上挖一个坑,几大桶污水倒进去,将刘彧剥得精光,放进坑内,把盛杂食的木槽放在他面前,命令他在泥水之中爬到槽中吃食。
刘彧很配合,吃得满嘴流油,刘子业哈哈大笑。
刘子业可没太大兴趣逗几个叔叔玩,而是要杀害这几个叔叔,如果几位叔叔自己一时想不开就更好了。但他几位叔叔就是信仰好死不如赖活着,坚强的忍受着。刘子业打算自己亲自下手,幸亏刘休仁很有计谋,能说会道的,阿谀奉承使得刘子业高兴,所以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刘子业的老婆不少,成千上万的,自己都认不全,自己也是努力耕耘,可就是不产庄稼,把这小子急得够呛。当时廷尉刘蒙的妾怀孕,刘子业在她临产时接进后宫,希望她生个男孩,打算立为太子。正在这个好时候,刘彧一不留神惹着了刘子业,弄得他勃然大怒,让手下的小弟动手,将他剥得赤条条的,然后将手脚捆了,用棍子从手脚内穿过,派人抬着交付厨房,指令说:“今日杀猪。”
刘休仁一看不好,笑着对刘子业说:“猪今日不该死。”
杀一只猪也要选择黄道吉日!刘子业不相信,问什么原因。
刘休仁说:“等皇太子生下来,再杀猪取它的肝肺吃。”
刘子业一听有理,改了主意说:“暂且交给廷尉。”刘子业少年心性,属耗子的,撂爪就忘,过了一夜就放出来了。
刘蒙的妾生了一个儿子后,刘子业就称之为皇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并为此下令大赦。与此同时,全国凡是同时有了儿子的臣属,也都赐爵一级。
因为这个来历可疑的孩子的出生,被折腾了几乎一年的三个皇叔才被遗忘,暂时逃得了性命,多少获得了一些自由。
刘子业不玩叔叔们了,开始玩姑姑了。
刘子业的姑姑新蔡公主刘英媚,是朝廷卫将军何瑀之子何迈的妻子,以美貌著称,这小子已经惦记很久了。刘子业的老爹专干**的勾当,因此,从小耳濡目染,他根本就没有把**当回事儿。
南朝宋景和元年(公元465年)十月,刘子业宣其姑刘英媚入宫见面,多余的话不说,直接弄到了床上开炮。
公主的味道好极了!刘子业这一顿大餐上了瘾,于是把刘英媚留在后宫,让别人称她为谢贵嫔。
就这样将人扣住了说不过去,刘子业下令杀了一名宫女,冒充刘英媚送到驸马何迈的府中,让他用公主的礼仪殡殓埋葬。
十月二十一日,刘子业封谢贵嫔为夫人,并特别下达诏令,允许刘英媚乘坐有龙旗鸾铃的御车,出入时,所过街市实行戒严。
宁朔将军何迈出身于豪门,平素豪爽,有侠士风范,江湖上的朋友很多。他根本不相信妻子已经死了,很怀疑自己的妻子还在宫内。因此决定报复,计划趁刘子业出游时,将他剁了,拥立晋安王刘子勋为皇帝。
刘子业夺了人家老婆,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因此日夜防范,得到了何迈的小秘密,先下手为强,刘子业亲自率兵杀了何迈。
刘子业要诛杀大臣何迈,知道沈庆之肯定要管闲事,于是下令关闭清溪诸桥不让他过来。沈庆之果然赶来,遇到了红灯无法通过只好作罢回家。
当天,刘子业想一想很生气,仗着自己资格老,就屡次干涉老子,干脆把你剁了,自己也就省心了。打定了主意,于是派沈庆之的侄子沈攸之送药赐死沈庆之。
沈攸之是沈庆之的亲侄子,让侄子杀害叔叔,看来刘子业真的有病。不过,这恰恰是刘子业小聪明的地方。沈攸之从军多年,屡立战功,孝武帝刘骏以他善战欲对他大加赏赐、提拔,却被叔叔沈庆之否决,沈攸之由此怀恨在心。
看到侄子送来毒药,沈庆之不肯饮下。沈攸之毫不客气,用棉被捂死了沈庆之,时年八十。
年初,沈庆之曾做过一个梦,梦见有人拿著两匹绢送给他,对他说:“此绢足度。”沈庆之醒后对人说:“老子今年不免。两匹,八十尺也。足度,无盈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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