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专业的生意人,判断货物的价值一直是十九不能避免的情况。(
重生之女首富)而每次的判断,就像赌徒猜大小,根据一套自己掌握的天时地利人和道理,压上自己的筹码。虽然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十九要价还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越来越诚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的判断都只是一次押注而已。
经历过的一次次判断中最让十九拿不准的,就是对“人”这种货物要价。因为这玩意实在太复杂,强壮美丽的,或许下一刻就会死去;佯弱病患的,可能身负惊艳才华;就连死去的尸骨,都可能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因而身价千金。
眼下虽然判断错误的不是十九,但他依然感觉到强烈的挫败感。因为这次交易的货物是他,交易少许廉价的银钱,绑在十九身上的锁链一头就被交给了一位全身散发浓重药味的伙计。
合着几名铁链穿在一起的同伴,十九头上套着布袋,被牵引着拐过几条巷子。耳边听着铁链哗啦的声音,这位残疾青年被从队伍中单独带了出来。(
第一宠妃)再次见到光亮,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宽敞的房间没有窗户,光亮来自密集环绕整个屋顶与四周燃烧着的灯火。
房间中央,宅床大小的石床上,铁环紧扣着床上人的四肢、脖颈、腰身。虽然他的胸腔被抛开,但丝毫不影响床上之人疯狂的挣扎嚎叫。
一名白衣老者将十九身上紧缚的铁链打开,将摘下的铁链挂在旁边墙壁的架子上。上下打量,摸一下十九的脉门,确定眼前的青年身体正常,便回到中央石床的旁边,招呼十九过去,看一下床上嚎叫的人。
并不洪亮的声音平静低沉,透过嚎叫的声音依然清晰:“你看,这是五十年前经冥鬼食脑吸魂而成的活鬼,每年老夫都会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希望找到一些变化。”
虽然十九经历过卤头滩的暗夜,蛇谷内外的杀戮,但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详细的观察一个被抛开胸膛挣扎着的活鬼,他依然感觉到一种潜藏心底的毛骨悚然。
老者手中拿起一把细长的小刀,另一只手按着床上人的腹部比量片刻,刀按下,轻轻的划开。(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放下小刀,操起两个铁夹将腹部被剖开的皮肉固定在两侧。
“果然,上次解掉的大肠又恢复了。”老者将丝毫没有沾染血迹的双手泡在旁边散发着光华的水盆中,片刻轻轻甩手白毛巾擦拭干净。
老者像是自言自语的指着眼前人的腹中对十九讲解到,“其实活鬼撕咬活人看似凶狠,但吞入腹中足量的血肉后,便不再进食。血肉在进入大肠之前一定会消化干净。”老者手指比量着“你看,从这到幽门的这截大肠,他根本用不到,还有肾脏,肝脏,脾脏……但是每次摘除,就算不进食,一年之内也会恢复完成。”
此时老者第一次抬头正眼与十九对视:“我之前并不知道为什么,问什么他们要恢复根本用不到的五脏器官。直到我知道了你……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老者的略带兴奋与笑意的目光向小刀一样可以剖开十九的胸腹。自己这腹中一套下水可每日吃喝拉撒缺之不得,它就是能恢复,可也不愿受这个洋罪。如果不是此刻已经被吓的小腿抽筋,十九一定转身就跑。(
带着农场混异界)
片刻后被带到茶室,与老者对酌盏茶时间,十九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还以为自己经过风浪,眼看个阴翳的老者,切两下活鬼就把自己吓的魂不附体,难怪自己被售卖的如此廉价,是自视甚高了。
“如果郎君你不是武家少爷的朋友,老夫我少不得,要请你在此处耽搁些时日,一解我这些年来的其他疑惑呀。”
十九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者吓住,虽然知道他讲的可能并非虚言,“先生说笑了,小子我如何敢叨扰日久,此次有劳先生相助,他日必当答谢。”
老者摆摆手表示不算什么,只是继续提出疑问:“以郎君手段,和那些手下精悍武者,怎么会落到这般被当街贩卖的境地,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十九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拉着家中父亲常用的昆曲腔调摇头晃脑慨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呐……”
当日十九从武大的提醒中获知,自己将要去交易的“三关总制”门下郑管事,日前已经一月没有与“三关总制”郑大人府上的在“徒流城”派驻的郑大掌柜联系。(
一剑平天)
郑大掌柜在“徒流城”给武大的送行宴上提及此事,提醒他路上小心。敢动“三关总制”府上的人一定不是好想与的,说不得这十万沟壑之中近期会出什么乱子。
如今碰巧十九一行人将去“三山壑”与那“郑管事”交货,还是紧俏的军马,这等着前路拿着印信交接的定然不是善类。
武大看十九这一行人,不论男女个个精锐,虽然提醒到了,但并不为他担心。同样,十九心想左右就是沟壑中的杀之不尽团伙盗贼,借着之前杀戮抢夺的印信,趁着东西消息不通再诓骗些好处。最多不过吃相难看一些。毕竟按照平常护送交易规模,四十匹战马不会有太多护卫运送,同样的,抢劫这样程度的队伍,也不需要多少强盗。
手下这三十多名部落精锐足以来一场黑吃黑,顺便磨合一下形成不久的队伍。像是得到新玩具,怕不急待展示的孩子,刚刚有了自己队伍的十九准备那这伙倒霉的盗贼试刀。
故事的发展一开始就想十九所料的那样,一进入“三山壑”拐过一道弯,满脸堆笑迎接十九他们的“郑管事”便不知所踪,而看似宽敞的“三山壑”两头被两拨各有百人衣着破败的持刀强盗所堵塞。(
都市之无上真仙)
十九没有料到两拨强盗中各有一名玄光法臂武者,他们连劝降的言语都懒得说,直接带着手下人挥刀冲将上来。同样的强盗也没有想到,十九一行不到四十多人,除了三五个看马的小厮,和一个高高坐在马车车顶的断臂残废,其余不论男女都是右臂闪着玄光挥着铁锥砍刀,长鞭匕首的强悍战士。
十九特意要求这次动手不论冉莽的女子还是有熊的壮汉,都要上前武两下见见血,能有些配合自然更好,毕竟上次征战两边还是敌人。这次搞定盗贼两族男女也会有些并肩作战的袍泽之谊。
十九坐在马车车顶,前看看后看看,眼见两边四拨人刀兵将要相撞迸发火化。只感觉头顶高高的沟壑上方那独有有一线光芒,被迅速遮挡,原本就幽暗的地陷中,瞬间就黑夜一般。抬头一看,遮挡天光的是沟壑两侧崖壁上迅速长出的槐树一般的树枝树干茂密的树冠。想是膨胀的泡沫,绿树瞬间沾满了不多的天空。
随后绿色的树冠迅速开出一穗穗白色的槐花。幽幽香气遍布整个“三山壑”。十九只是感觉到一阵眩晕,而两边四拨即将开战的人,已经倒地昏厥,细看之下竟是沉沉的酣睡过去。
眼看车下身旁的数十匹马儿小厮统统伏地大睡,活鬼体质对香气催眠有些许抵制的十九也顺势在车顶假寐。瞬间放到数十法臂武士的能力,自己一个命硬的残疾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片刻之后十九听闻一男一女两人对话。
““槐梦”之术,可寐凡俗之人十个时辰,就是眼前法臂武者两个时辰之内也没有丝毫醒来可能。属下这就招人将战马收拢,其余人等都会当做奴隶送入“徒流城”中。”男子的话语虽然恭敬,但毫不掩饰的透着些许倨傲之意。
“这西来的数十玄光法臂,身法虽不似中原流派,但强悍丝毫不弱,眼下大事将其,送入城中恐生变故,还是解决在此的好。”女子的声音柔美,但言语中的杀伐决断丝毫不打折扣。
“近日听闻十万大山妖鬼复起,些许玄光不过是逃难避祸的丧家之犬,送入“徒流城”中,时辰一到,还不是釜底豆萁釜中豆粒。烹制越多作料,胜利便越发好味。准备万全,君上只等他日为属下美言便是。”十九心中滋味,“属下”做到这个份上,想“君上”美言无疑痴心妄想。
果然“为你美言的荣幸怕是轮不到我头上,本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女子说罢,气息依然消失,但十九分明感觉女子离去之前自己感觉她投来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加强了几分。
独剩男子自言自语“好自为之的是你才对,此间事了,你还不是我掌中之物。”
假寐中的十九随后被来人用锁链锁住,同一条链子穿在一起的还有一路为自己看马的小厮。而手下的蚺姬哥蛮一行人,都被枷锁封住法臂,五六人一辆精铁囚车牛力拖拽。就这样出师未捷的十九一行人就被最为奴隶贩卖到原本的目的地“徒流城”。
一路上被铁链拖拽的十九经过所有的囚车都施以颜色,让属下部落之人不要轻举妄动。更加传出信号让一路上暗中在沟壑周围游弋保护自己一行人的巨蛇大蟒暂时不要试图救援。
之前两个男女,男子可以确定是法臂术士神官,法术树木生长落花,应该是“森罗神庙”的手笔。而女子虽然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君上”她一定有不弱于男子的能力。
而明显效命于强大组织的两人,谋划着一个针对整个“徒流城”甚至更大范围的“大事”。
对十九而言,没有被他们发现的潜藏“巨兽”是自己的唯一底牌。
就这样“徒流城”的奴隶市场,残疾佯弱的十九被低价卖给了,城中药铺的伙计,或者因为识字做个抄写的文书,或者因为倒霉做个试药解剖的对象。
好在十九知道自己被买走,是因为左手暗暗比划着武大交给自己的暗号。而面前请自己喝茶的白衣老者就是武大给自己三封信,让自己联系的三个人中的一位,“徒流城”主事的十大恶人之一“药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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