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夜笙歌从来没觉得生命是如此这般的跌宕起伏,连有"华佗中的华佗"之称的赫连淳都找不到的病因,这是她要完蛋的节奏吗?
怎么都是死,她是夜火的时候,死得还算有点脸面。如今这身体……要是死掉的话,也太没脸没皮了。
"在想什么?"妖娆将手伸过来,握住她并不温热的手,轻声问道。
夜笙歌不说话,回握了她一下。
有些话她现在并不好说,即使是知道自己可能身患怪病,但本质里,她感觉自己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挂掉。如果老天爷让她飞进另一个躯壳里,还是要玩死她的话,之前就没必要浪费心思让她的灵魂串位了吧。
没什么必要的事!
"想起临走前老大他们几个的衰样子,就想笑。"夜笙歌笑着说。
妖娆牵扯嘴角,发现自己竟笑不出来。"你……别这样。"
"不还没死呢么,又不是没死过。没什么好担心的。"夜笙歌拍拍她,然后靠在她肩上,准备小憩一会儿,毕竟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
"下车叫我。"夜笙歌睁开一只眼,笑道。"不然你抱我进去也行。要公主抱哦!"
妖娆始终没说话。
她和夜笙歌俩个人性格反差很大,一个冷一个热,一个硬一个软,一个悲观一个乐观。尤其是此刻,她们俩的差别显现的非常彻底。
赫连淳从后视镜向后看了好几次,脸上表情一直都不轻松。
他从死人堆里救活无数人,遇见过各种各样的疾病,可夜笙歌的状况,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短短两天,就算是癌细胞,也不可能扩散的那么快啊!
赫连淳脸若冰霜,烦躁地摘掉眼镜,揉着眼角吩咐司机道。"快点。"
"是,少爷。"
******
赫连淳家。
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城堡。
夜笙歌从没来过,除了在组织里会在一起插科打诨以外,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到各自的家里去过。就好比,赫连淳也没有去过她和妖娆的家一样。
这就像一个不明文的规定,私下里不干涉对方的隐私。
"我先为她做检查,你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赫连淳冷硬的声线难得柔软了下来,他紧身地观察着妖娆的表情,生怕在看到那天那种样子。
那天,她从巴黎警局将夜笙歌的尸体带了回来。单薄纤细的一个人,单手提着跟她差不多大的袋子,面无表情地回到组织。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浑身散发着一种黑暗的死亡气息,仿佛只要站在她身旁,那个人就会莫名离奇的死掉。她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无形中,却仿佛处在千里之外,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她。
她一点一点将夜笙歌的尸体拼凑成大概的样子,然后替她擦洗。
哀莫大于心死,那一刻的妖娆,仿佛死神一般。
冰冷,残忍,无情……
"我没事,你开始吧。"妖娆摇头,回避了他的关切目光,表示并不想休息。
赫连淳有些心疼她,刚要伸手,妖娆却敏捷地躲闪到一米开外,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你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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