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电影世界冒险记)
斯佩多最终释怀地死去,带着对埃琳娜的缅怀。他留下的怀表中,夹着彭格列第一世的照片。那是他对彭格列付出生命的热爱。
西尔维娅微笑着与她告别。
一世的记忆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她见到了那个与狱寺非常相像的男人,g。
他对着西尔维娅的棺木缓缓跪倒了下来,轻轻伏在棺板上,绯红色的眼睛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尽管没有人告诉她,但是她潜意识里却告诉她,那是西尔维娅牺牲了自己的躯体,向天神祈愿。
那是西尔维娅的记忆……现在也是她的。现在她完成了自己的愿望,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永远长眠于指环中,与每一位守护者一样。
她突然非常想看到狱寺的脸。尽管他的眉眼里总是化不开的骄傲。不同于g的成熟稳重,但却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再度清醒的时候,她又躺在令人讨厌的医院中。
似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她与医院解下了不解之缘。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被送进来检查一番。尽管想通了一切的白兰在那时将她的伤势变得好转,但是依然称不上痊愈。
自从西尔维娅在那一次附上了她的身将斯佩多封印,她就变得非常疲倦,似乎是元气大伤。幸好她已经沉眠,这种事也是最后一次。
reborn告诉她念完国中之后就要将她送去真正的黑手党学校进修,无论是身手还是学问,自然还要学习意大利语。(
重生九岁嫡女)
但是那个时候她却沉默了下告诉他,她还有自己的世界。
这个理由让reborn也无法反驳,因为她一直都是从别的世界而来。如果只是单纯在这个世界,那么他就算五花大绑也要将她带入黑手党的世界,但是现在不一样。
但是最终阿清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她回不去了。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回不去了。指环依然流淌着灵动,像极了西尔维娅的眼睛。但是它却无法控制她再度跳跃世界,像是在正式继承之后被阻断了牵绊一般。
阿清想起了西尔维娅,她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也许只是因为回不去了。她不敢再轻易尝试死亡,代表着身份的指环没有效用,那么死亡恐怕也是真的死亡。一直以来,她之所以可以做出这样那样大胆的行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对死亡的有恃无恐。
她需要寻找一种方法,回到过去的方法。那么她要做的,就是进入彭格列,寻找关于见证者过去的蛛丝马迹。
剩下的国中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她再也无需畏惧云雀的压迫,而她自己也为了之后更好的生存,经常找他切磋。而更多的时间,她依旧是无休止的画画。
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画中总是不自觉出现那个银发的倔强少年。她的笔墨花在狱寺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她总是抓不好对方那别扭的,带着倔强的神情。
也许太多次的遇见,就成为一种习惯。
从国中毕业之后,只有她一个人被送入了黑手党学校。其余的守护者都各自进修,库洛姆似乎是随着六道骸一起去了远方,但是reborn却很放心。狱寺在解开了与父亲的心结之后回到了城堡,在那里进行自我进修——毕竟对这位意大利出身的天才少年来说,语言礼仪都不在话下,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变得更配得上“十代目左右手”这个称呼。(
地下秘藏)云雀一向不将这些放在眼里,尽管从未看到他念书,但是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选择了待在並盛。其余人与阿纲一起进入了彭格列。阿纲直接被送入彭格列总部进行最高等的培养。
只有阿清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意思就是——她还不够强。在她在第一天踏入这所早有耳闻的学校的时候,不例外的颤抖了。
这座装修华贵的巨大建筑物并不如外表那般金碧辉煌,相反其中的黑暗是她所不能想象的。她被编入了a班。
这里的分班制式是按照实力来分的……当然出身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a的意思就是,实力还可以。从强大的彭格列到名不见经传的小黑手党一直编排下去,ae一共有五个班。按照她的背景,被编入a班是无疑的。
在她第一天走进教室的时候,望着桌板上坑坑洼洼的刻痕,枪痕就知道这里并非是什么善地。不过只是因为她是彭格列的人,无人敢动。在这里进修,每一天都会有莫名消失的学生。或是因为家族冲突,或是因为矛盾——人命是最廉价的东西。
意外的是,她在这所学校碰到了熟悉的人。那就是山崎修吾。这位羞涩的男孩子居然是黑手党的后裔。但他所在的黑手党不算太大的规模,因此被分到了c班。
更要命的是,阿清在这里的第二年的某一天走廊走过的时候,她撞上了一个碧绿色短发的男孩子,然后对方说了一句让她印象深刻的话。
“me可是很娇弱的。”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着他,然后叫了一声“弗兰”。这位吐槽少年所在的班级是下一级的b班。他无疑是一名出色的幻术师——进入b班应该是故意所为。他觉得a班的竞争太可怕了,作为一个英俊的少年还是要保护自己的脸……之类的。
语言成为了阿清最棘手的东西,这个时候山崎修吾成为了她最好的帮手。(
异世禁令:绝版会长女)尽管是在日本念书,但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
平日里可以称得上死缠烂打的少年在这个时候却变得可靠起来。阿清总是怔怔地望着对方清秀的侧脸,脑中却浮现那个腔调纯正的银发少年。
在这段生死悬在一线的时间里,她总是奇怪的无数次想起狱寺。不知道究竟是西尔维娅的记忆在作祟还是长久没有见到对方神气飞扬的样子。
“阿清。你在想什么呢?”山崎修吾晃了晃阿清的眼睛,扫了一眼空旷的教室。不知不觉这里的学生都已经走光了。
“……啊。没什么。”她慌忙垂下眼,眼神仓皇的游离着。
“考试要开始了。”山崎理了理书本,将注释满语法的笔记本收了起来,浅浅地笑了笑,“祝你好运。”
“谢谢你……”她低着头应了一声。
多亏于经历了未来那个世界的历练,她在体力与反应能力是一等一的。每当到考试的时候,她总是要在心里偷偷感激未来的云雀恭弥。
阿清不再具有什么预见未来的能力,她所知道的都如同跑马灯一样过去,所有的未来都是不可预知的。尽管危险,但她却觉得是从未有过的舒坦。
“考试没有什么规则。点到为止。”
这里的考核总是如此,没有规则才是最大的规则。说什么点到为止,最后总是会有莫名受重伤的人。但是导师也根本就撒手不管。每一次的考核都是一次实战。
白兰的计划失败之后,所有的科学都不再以异常的速度发展。因此直到现在使用火焰的人依然不多,普通的训练仍然是针对普通黑手党的人身对战与枪械的使用。(
葬剑藏弓)至于那些持有火焰的人,会有特殊的导师进行训练。
她将羽扇攥在手里。将身体隐藏在遮蔽物之中。
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近战是件吃亏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就是利用地形来制造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来了……望着那个人影由远至近,她悄悄挪了一个位置。
“……”她迅速地抽出了羽扇往那尚在观察局势的人影扑去。
铮——
对方迅速地反应过来,将边上的空桶带起抵挡这一次的突袭。
锐利的扇骨划过障碍物,如同切豆腐一样干脆。透过羽扇撕开的缝隙,阿清再度往对方缠去。
少年的匕首以诡异的路线游走着,化解着阿清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
这里是a班,是最强势的班级,自然也有层出不穷的强者。
“莲、见……”少年有些生硬的腔调喊出了阿清的姓名,嘴边露出饶有兴味的弧度,将另一只手的匕首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往她的手中砍去。
银质的刀锋划过锐利的锋芒。这不是假的,每一次对战总是变成想要杀了对方,仿佛只有将对手的鲜血喷溅在自己的身上,才证实着自己又往强大更近了一步。
阿清无声地咧了咧嘴角,将扇子打开,让刀尖结实地滑过了扇面,抵御了对方的攻击。她轻轻扫了一眼少年愈渐兴奋的表情,褪去了右脚的支撑力左脚用力一蹬,刀尖穿过发丝,削下一缕顺滑。以此为契机,她转了个身捞到了他的背后,将扇面合上,往少年的腰肢捅去。
“啊……”对方极轻的呻、吟了一声,有些吃痛地望了阿清一眼。(
不败战神)但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护住了身体的要害部分也转过身来将匕首打了个转往阿清的脸庞割去。
像是做了无数遍那样,阿清已经将这对羽扇用的极为熟稔。她将脸庞护在扇骨之下,伸出另一只手抵抗住对方另一把匕首。
“……你是真想杀了我呢?”阿清轻微地叹息了一声,望着眼前五官深邃的褐发少年。他碧绿色眸子流连着野性。
她将脑袋移开一个精准的角度,正好躲过闪着寒光的刀锋。只不过牺牲头发两三缕。
“还是说……你是想把我削成光头?我一个女孩子可还不想出家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激怒了少年。
他抄起匕首,生起了隐隐压迫的杀意。阿清如同起舞的娇俏身影却在这寒光熠熠的刀光之下显得异常美妙。
是猎杀,或者说是一场刀尖上的舞蹈?
她一边取笑着眼前的少年,一边从容地扫荡着洁白的羽扇。
勃然大怒的少年攥紧了匕首,隐隐颤抖的臂膀使劲了全力往阿清的身上砍去,但是却只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艳红。
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捉弄别人了。阿清有些埋怨地捂着脸上的伤痕,脑海里却自动浮现了弗兰的样子。她欲哭无泪地瞪了眼前有些得意的少年一眼。
下次不能再跟弗兰那家伙一起唠嗑了。她暗暗下了一个曾经下过了一百次却都一一打破的决心。
刀痕痒痒的,传来有些尖锐的疼痛。
“毁了我的容,你可要还回来呀……”阿清的嘴边泛开了奇异的弧度,明明是温暖的却让少年心中警铃大响。
她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暗红,散发出了压倒性的杀意。
……
阿清望着躺在地上面色涨红的少年,身上簌簌流淌着鲜红,还尚有意识。
“胜利者是莲见清。”导师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败北者,示意医护人员将他抬了下去,然后他看了一眼眼前嘟着嘴巴似乎对脸上伤痕极为不满的少女,在考核本上记录了些什么。
“你可以走了。”
“谢谢~”她收起了羽扇,心情极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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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所学校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偶然会传来彭格列的消息。她只知道彭格列变得愈渐繁盛,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这样的考核经常有之,从畏畏缩缩被人打到重伤到现在戏耍般的将敌人当猴耍,她不知道暗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
山崎对对战并不拿手,比起拿起武器战斗,他更适合运筹帷幄。能够陪她一起进修的就只有弗兰那个小鬼。
但是那家伙总是一边说着让阿清七窍生烟的话,一边下手毫不留情……当然大多数时候他是毫无干劲的,总是在纠结着如何出场比较帅和如何出招更像一个英雄——因此他被阿清打脑袋也是经常的事情。
“小青蛙,你在这儿干嘛呢。”阿清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看到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的弗兰。
“暴力小姐,me刚才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说要找你。为了你的人身安全,me正在努力跟踪哦。”
“……嗯。我觉得更多的原因是你想看一场好戏吧。”阿清又毫不犹豫地敲了下弗兰的脑袋,考核通过的好心情被搅得烟消云散。
“me可是真心的呢。真是浪费了me一番好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暴力大婶。”弗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动着嘴唇,似乎极力想表达出他的一番好心好意。
“……”阿清扯了扯嘴角,忍住了想暴打他的冲动。
“弗兰啊……”她忽然咧开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让弗兰的心里抖了三抖,“你说,爆炒青蛙是不是很好吃呢?”
经常受到阿清食物恩惠的弗兰自然明白爆炒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挺直了脊背,向阿清敬了一个礼。他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幻术对眼前的暴力小姐起不了任何作用,因此对他来说,惹怒了眼前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刚才是我的弟弟在说话,他好像有点调皮我这就去教训他。”他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非常认真地望着阿清的眼睛。说完这通话便使了个幻术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往教学楼走去。
“原来你在这。”
刚准备踏入大厅,好听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她不由得转过身去。
那是个身穿西装的少年,银灰发的头发被梳起了一个小巧的辫子,发尾调皮的翘着。灰色的瞳中流动着一泓清泉,如同上好的翡翠。五官褪去稚嫩的弧度,如初琢的雕刻般逐渐分明起来。
脸上已经没有国中时期的心浮气躁,取而代之的是阿清从未见过的沉稳。看起来十分可靠。愈发宽厚的肩膀似乎沉载着几年来更盛的责任感。
阿清的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隐隐破土,开始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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