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听说了么?那个汉堡店要弄个吃东西比赛,你说这是真的假的啊?”
汴京集市上,一个手里拿着宣纸的中年人朝着身旁的另一个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没去过那汉堡店不知道,我可是去过的,而发这些告示的正是那汉堡店里面的小二,你说是真的假的?”
那个老李原本去过汉堡店里面吃饭,此时听到那人的话,有些得意的说道。
“原来真是真的,不过来历,那个烤鸭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说能让我们白吃,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虽说这次比赛时谁都可以参加的,并且去了之后都可以不花钱吃那个烤鸭,但是这个人还是有些疑虑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个人都知道,由此一来这个人认为那汉堡店给人们吃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年兄,这你就错了。如果说别的饭馆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我还不奇怪,要是说那汉堡店给咱们白吃的,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听到那个姓年的人说汉堡店的不是,这个李姓中年人首先不干了,于是他替汉堡店愤愤不平的说道。
“哦?李兄弟此话怎讲?”
那个姓年的中年人显然是不太相信对方的话,于是带着些疑惑的问道。
按理说这个姓年的中年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现在的人虽然很淳朴,但还没有达到白给别人东西的地步。不要说是饭馆了,就是有些大酒楼也没说过白送人吃东西的。
不但如此,一般情况来说,就是一些乞丐到饭馆里面想去要上一个馒头填饱肚子,多半情况下还是要被赶出饭馆的。尽管有些不近人情,但那都是常情。
所以说在一般人看来汉堡店的这种做法是很奇怪的,难怪有很多人不相信了。
“你住在城北当然不知道这边汉堡店的事情了,告诉你这个汉堡店是一个叫赵枫的年轻人开的。这个赵枫可不得了,不但厨艺高超,就是连那翡翠轩的大厨都败在了他的手上,而且心地还特别善良。早在他这个汉堡店刚刚开张的时候,那赵枫就给一群乞丐送上了食物,不但如此,再后来开业的前期更是每天都不要钱让人们进到他的汉堡店内白吃。你说这样的掌柜现在搞起这么一个活动,那个烤鸭还不是好东西么?”
这个李姓中年人显然是对赵枫的汉堡店了解很多,在听到姓年的中年人不相信汉堡店活动的时候,滔滔不绝的对他讲着汉堡店的事迹。
“原来如此,那么我可就要参加了,反正都不要钱。到时候再能拿到个第一名,可就发达了。”
听了李姓中年人的话,这个姓年的人恍然大悟。此时完全相信了这个汉堡店的活动是真的,于是笑着对对方说道。
“算了吧,就你瘦的那麻杆样还想拿第一名?第一名迟早是我的,你就等着瞧好了。要是拿到一百两银子的上前,我请你吃酒去。”
李姓中年人看了看这位老兄的提醒,无不揶揄的说道。
“是我的,第一名肯定是我的。”
“是我的。”
“我的。”
…………
…………
今日赵枫照例去交那些难民识字,回来时却见一个地痞流氓样的人贱兮兮地对甄小如说道:“小娘们长的不错,要是你识趣点,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就免了这一场灾祸。”他手下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起哄。
甄小如脸涨的通红的,赵枫刚准备冲上去,却被吴福荣拉住。
原来这群是汴京的地痞流氓,她走后这群人过来收租子,也就是现代的保护费,甄小如等人自然不肯,带头的那个黄四喜就点名让他们做一份奇怪的菜,说如果交不出保护费就做菜,做不出菜,就让这家汉堡店关门歇业。
他们本来还存着一丝希望,嗯,之前在难民中收的一个徒弟,宁不凡,确实有几把刷子,赵枫问他有这样的手艺怎么不找家酒楼。宁不凡说他来汴京后也找过酒楼,但是那些人都不相信他年纪轻轻能做过什么好东西,有的人看见他是难民直接就把他哄出来了。
宁不凡是跟过师父学了一些厨道的功夫,对厨艺还有一些信心。本来还想趁着赵枫不在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但是听黄四喜说出那道菜的要求以后,他立刻就放弃了。
因为那道菜的要求不是苛刻,而是根本不可能,居然不准放调料,不准带腥气,还必须是荤菜,还得端得上桌。这简直不可能,甄小如当时就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然后他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赵枫眼睛一眯道:“你们是想拆了我的店?”
黄四喜觉得赵枫看样子不是个善茬,否认道:“不不不。讨一碗饭吃而已,这条街是我罩着的,你们来讨食吃,总得给我打声招呼,给个面子,你说对吗?而且,我们也没对她动粗的,一切都按照规矩来,你既然会做菜,那你应该知道厨行的规矩吧?”
跟一般人的了解不同,21世纪,传统文化和江湖已经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在一些行当中依然顽固的存在着。其中武行和厨行两个行业更是保存了绝大部分古老的行规。这也是行业特点决定的。武人和厨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技艺基本都需要一个师父手把手传授,武校和厨校虽然也收徒弟,但是教得基本都是大路货,一些独家秘诀和秘方轻易不会传授。
黄四喜所说的行规,是从古至今在厨行流传的一个规矩。厨师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店找食吃,就不免要跟当地的饭店抢生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本地的地头蛇都会刻意刁难过江龙,这就叫做“过手。”
简单来说,就是本地的厨行会故意出难题考较外地来的厨师,如果通过的考较,那么才允许他在挂幌子开店。21世纪的餐馆都不用管幌子了,但是规矩还在。
这都是赵枫爷爷告诉她的,所以她知道行规,听到黄四喜的话,赵枫脸色也郑重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接下了。”
黄四喜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枫,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真的要接?”
赵枫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的店,我不接谁接?”
黄四喜阴阳怪气地说:“那么我就出题了,如果你接不住,该怎么办?”
赵枫道:“如果接不住,我不仅亲自关门走人,还给你五十两银子!”
“此话当真?”
看着混混们贪婪的目光,赵枫眼睛紧紧盯着黄四喜,道:“自然当真,不过这道题我接住了该怎么办?看朋友你的面相,也不像是厨行的人,我能问一句,是哪位请你来的吗?总不能接了道儿,还不知道出题的人是谁。”
“如果你接住了。我自然让你知道。”
“行。出题吧。”赵枫漫不经心道
黄四喜似乎笃定那五十两已经属于自己了,洋洋得意地道:“看你们也不是做大买卖的,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听好了,题目是,做一道荤菜,不准放调料还得无腥,无血气,得能端得上桌。”
赵枫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要刁难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从这道题目来看,这个人居然是想赶尽杀绝。一般来说,虽然厨行有刁难新人的规矩,但是一般没有深仇大恨的话最多也就是意思一下,象征性的出个题目,老人保全了脸面,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就可以了。很少真有出绝题的现象。
这道就是明显的绝题。已经爷爷在世时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神创造出食物,魔鬼挑出调味料,两者搭配好了才能烹出人间的味道。对绝大多数厨师来说,不用调味料做一道菜都是天方夜谭,素菜还好说,但是荤菜基本不可能。
荤者,血肉也,天生就带有腥气,如果不用葱姜香料去腥,根本就无法入口。宁不凡他们只是一个学了一点厨艺皮毛的二把刀的厨师,甚至连厨行的门都没进去,当然不可能答得出来。
黄四喜见赵枫皱眉,嘲讽地笑了笑,道:“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啊,不要说你,我现在还真有点希望你做出这道菜来让我见识见识。不用调料的荤菜,世上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赵枫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兄弟在这里吃个晚饭,就算是我请的。待我后天准备好食材,再做出这道菜来。在坐的各位客人们也做个见证!”虽然不知道是谁刁难我,但是你们这么做也不过是给我增添知名度罢了,我要让汴京人都知道,没有我赵枫做不出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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