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又要纳新人,这消息在侯府中很快传开。(
嫌妻当家)本来呢,以苏静文的性子,这些年来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可这次不同,这人还没进门,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让侯爷险些与夫人翻脸,那这女人在侯爷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呀!
后院里一夜之间不知道多少茶具摆设被摔坏,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就连东跨院的丽景轩中,庄氏都有些坐不住。
只有梧桐苑,顾氏依旧云淡风轻。这件事情她也想开了,苏静文的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他不弄什么平妻出来恶心自己,那就随他去好了。横竖,那个白若兰如今名声已经臭了,她就是进了门,上边还有老太太不喜,自己何苦去做那个恶人?
随意绾了头发,在鸦青的发间簪了一朵碧玉雕成的牡丹,顾氏站起身,对张嬷嬷轻笑:“走吧,咱们那位新姨娘,只怕就要来了。”
“凭她怎么样,也越不过夫人去。(
从神迹走出的强者)”张嬷嬷扶了顾氏,“夫人现下做的就很好。有了身子呢,很不必为那些人置气。”
顾氏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宁儿时刻劝着我,我也看不开这些。”
“小姐长大了呢。”张嬷嬷笑眯眯道。
顾氏诧异,“说起宁儿,今天怎么没有见她过来?”
往常,一大早起来长宁便会来到梧桐苑的,就连每日三餐,也大多在梧桐苑里母女一起用。
张嬷嬷想了想,“或许是先去了老太太那里吧。毕竟,今儿不是新的姨娘进门的日子吗?”
顾氏想想也是,便不再问,带着人直接往怡然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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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了怡然居的院子,便听见一阵欢笑声,里边果然就有长宁的声音。
“大夫人到了。”小丫头打起了帘子,顾氏小心地走了进去。
温氏正坐在上首眉开眼笑,没等顾氏行礼请安便笑道:“老大家的来了?快坐吧,这双身子的,不必讲究那些个虚礼。”
“多谢母亲。”顾氏也不客气,在下首的位置坐了,怡然居的小丫头立刻端了茶上来。
长宁忙说道:“母亲现下不宜喝茶,还是温水吧。”
小丫头看看温氏,见她点头,才撤下了茶换上了一杯清水。
温老太太看着长宁,目光中带有几分和蔼,转头对顾氏说道:“先前我只担心宁丫头是个闷嘴葫芦,不爱说话,性子也沉。(
妞非在下)倒是现在才知道,这孩子是内秀。”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顾氏满头雾水,就听温氏后边刘嬷嬷笑着说道:“老太太前儿总说心烦意乱,好像心口堵着一口浊气似的。吃了太医留下的药丸子,也还是睡不好,只熬得头疼。还是咱们二小姐,从书里看了个什么方子,昨儿给老太太用了,真真就睡得踏实了。老太太今天早起就说,还是二小姐孝心可嘉呀。”
正说话间,庄氏,、苏慧、苏灵、苏婉等人也都陆续到了。正听见刘嬷嬷夸赞长宁,别人还罢了,苏慧却满心不是滋味。明明她才是祖母最喜欢最得意的孙女啊,怎么近来总感觉,这就要被长宁抢去了风头呢?
大家伙儿彼此见过了礼,都分开坐下。
不多时,苏静文便带着白若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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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一日没见,白若兰的脸色便憔悴了许多,前天看上去水润光洁的脸颊也显得消瘦了。
伶俐的小丫头送上来一个垫子,白若兰垂眸看了看,咬咬牙,就要撩起裙摆跪在上边。
长宁忽然清脆地说道:“且慢。”
白若兰一愣,抬起眼帘。
苏静文不悦,皱眉道:“宁儿,不要胡闹!”
长宁眨眨眼睛,无辜道:“父亲,我没有胡闹啊。白姨娘……不,是小白姨娘要进门了,按照咱们京城的习俗,这贱妾进门,是应该从二门口三步一叩首,磕头进门呀!”
这个规矩,还是她问了张嬷嬷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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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一叩首?磕头进门?
轻轻的九个字,就像九道炸雷砸到了白若兰的头上。她以为,她退一步同意以妾的名分进门,就已经很委屈了。哪里能想到,还有这样的羞辱!
她立刻看向苏静文,大大的眼睛里涌上了水雾,委屈又为难。
苏静文脸色阴沉,训斥道:“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安生坐着!”
“父亲息怒!”长宁对这个便宜爹没一点好感,完全不介意当着所有人扒一扒他的面子,扭过头去,眼中也带了几分委屈,“祖母,咱们大盛朝嫡庶之分虽然不如前朝那样严苛,可是该有的规矩还是一丝不苟的。律例中也有规定,妾分良贱。良妾进门,自然不用走着一遭。贱妾却是不同啊。小白姨娘若是不按照律例来,她就是进门了,日后说出去也名不正言不顺吧?”
温老太太恨透了白若兰在她的寿宴上让侯府蒙羞,又怨怼她勾了自己儿子的心魂,当下点点头,“宁丫头说的没错。老大,你这当父亲的,还不如女儿懂事!”
“母亲,兰儿也是官宦嫡女,给她一个妾室名分已经是委屈了她。怎么能够再这样折辱她呢?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您的孙子啊!”苏静文恳求道。
白若兰也含了一包眼泪,哀怨地看着老夫人,手也覆上了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温老太太心肠甚是冷硬,若是苏静文只给白若兰求情,她必然不会心软。但偏偏苏静文牵扯出了孩子,她沉吟了一下,看看旁边的长宁。
“宁丫头,你看……”
长宁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祖母,宁丫头不懂事,却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白若兰看着长宁素白纤细的手指,心里一点一点变凉。
“二小姐,”她哑声道,“我不是贱妾……”
长宁偏着头静静与她对视,忽然掩口轻笑,“奔者为贱。小白姨娘你若是遵规守礼进了苏家大门,我自然尊你一声良妾。可是……”她的目光落在白若兰身上,刻意停留在那小腹上,眼中的嘲讽蔑视淋漓尽致。
“孽女!谁准你这般说话!”苏静文一张老脸胀得通红。长宁这般说,不仅是在打兰儿的脸,更是朝他这个父亲是身上狠狠扇巴掌啊!
羞恼,愤怒,让苏静文高高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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