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山气得浑身发抖,他对这个视若掌珠的女儿失望至极了,“你说什么都是无用。(
都市之无上真仙)我白家的女儿,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去给别人做小。更不会允许做出这等荒唐事情来!来人!”
立刻就进来了几个粗实的婆子。
“把小姐送回她的屋子里去,告诉伺候她的人,给我仔仔细细看紧了。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即刻就将所有人打死!”
看他如此发狠,谁还敢耽误?几个婆子过来连扶带拽地将白若兰弄了起来,往外走。
“老爷……”白夫人还要再劝,白远山面如死灰,无力地摆摆手,“夫人不要再说了。千金小姐该有的,咱们半点没有亏待过她。她也是自幼饱读诗书,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什么后果都是她自作自受。我不能再纵容,总要为孙女们做些打算。”
白夫人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两个儿媳妇。
赵氏和杜氏在听到白若兰跟人苟合怀孕后,早就在心里将白若兰骂了个狗血淋头。两个人都有女儿,尤其赵氏,她的大女儿今年十四岁了,早就与梅翰林家的嫡长子定了亲。她这次回京,就是为了给大女儿备嫁的。(
随身副本闯仙界)现下出了这等丑事,白家的女孩儿谁还会要,谁还敢要?那不是捡现成的绿帽子戴?
想到这里赵氏更加愤怨,杜氏也是一脸的不满。
白夫人猛然掩住了嘴,哭道:“都是我,若不是我舍不得她执意多留她两年,早早让她嫁到郭家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唉……”白远山一声长叹。说到娇宠女儿,他又何尝少了半分?
白如松的拳头攥了又攥,怒道:“父亲母亲,这分明就是那姓苏的错!小妹年幼,又一直在闺阁中娇养,若不是他有心为之,小妹怎么会与他暗通曲款?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白远山喝道。揉揉发沉的眉心,“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她自己修身不谨,别人再有什么心思也是枉然。”
“那就这么看着小妹被人欺负?咱们家的名声体面……”
这个道理白远山如何不知?
他坐到了椅子上,颓然道:“看着吧,这事只怕有的闹。(
毒爱嫡女特工妃)老三,你即刻替我写重病致仕的折子,明儿一早就呈上去。”
白夫人大惊,“老爷,何至于此?”
白远山闭上了酸涩的眼睛,不再说话。老妻是个女人不懂朝堂之事,他自己却是明白。这些年在官场上顺风顺水,早就得了不少的嫉恨去。只不过自己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才没有让他人有可乘之机。眼看着吏部尚书就要告老,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子呢,他自然也不例外,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升任。此时自己的女儿亲自将把柄送到了对手跟前去,傻子才会不抓紧了。看着吧,弄不好此时,就已经有御史在奋笔疾书那弹劾自己的折子了。
白如松却是明白个中缘由,虎目含泪,父子四人多年来的努力心血居然就要毁在一家人疼若珠宝的小妹手里,他怎么能甘心又怎么不痛心?
狠狠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白夫人不能再劝。丈夫说的是,兰儿是他们心爱的女儿,但她也得为孙子孙女们打算一下。出了这等事情,能够保住女儿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强忍着心痛,白夫人道:“我去劝劝兰儿,晚间会亲自送了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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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吧,甭想那有的没的。”白远山抬了抬手,“老三媳妇,去敲打一下府里的人。”
白如松和赵氏杜氏便都退了出去。
到了院子门口,赵氏才愤恨不平地朝着白若兰院子的方向啐了一口,“真真是搅家精!”
“大嫂!”
白如松不满地低叫。
“哼,这会儿三叔你还要劝我忍着不成?”赵氏忽然红了眼眶,“你们乐意为她拼出去名声前程不要,只是可怜了咱们家几个孩子!”
白如松看向杜氏,杜氏也站在那里抹眼睛。她自己的一对儿双生儿女眼瞅着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就算皇上不肯让公公致仕,又有谁家愿意跟白家结亲?
白如松尚且不及说话,一个婆子气喘吁吁跑进来,“小姐,小姐她……”
“小妹怎么了?”到底还是担心妹妹,白如松忙问。
“小姐她忽然发疯了一样,把我们几个老姐妹都甩开了,跑出府去了……”
白如松呆愣了片刻,转身便瞧见父亲站在正房的游廊上,高大的身影好像瞬间苍老了十数岁。(
凤凰劫:妃你莫属)
“父亲……”
白远山目若沉暮,良久才道:“由着她去吧,只当我白家从来没有过白若兰这个人!老三,即刻命人传出话去,白家从此与白若兰再无干系,她是死是活,均与白家无关!”
“老爷呀……”追出来的白夫人听到这样一句,只来得及叫了一句便又一次晕倒了。
却说白若兰怎么肯堕下腹中胎儿?情知一旦被关起来,那无论是自己还是孩子,便都完了。心念急转间,白若兰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装作是老老实实地被带了出去。到了园子门口,才突然发力甩开婆子朝外跑去。
几个婆子一时不查都愣了,等反应过来,白若兰已经跑出了二门。
熙熙攘攘的街上,一个衣饰华丽容貌秀美的年轻女子一路疾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白若兰顾不得这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侯府门口,看了一眼朱红色大门,平静了一下呼吸,便上前去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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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静文正往梧桐苑里去。
顾氏苦盼多年终于又有了身孕,她自己很是在意着一胎。自从知道有了孩子的存在,她听了长宁的话,万事不理会。至于苏静文要娶平妻一事,也稍稍放了开来——纵然你要娶,也得能娶的成不是?
“阿婉!”苏静文匆匆走进屋子,看到的便是顾氏正临窗做针线。大红色的锦缎小袄,上边绣了抱着鲤鱼憨笑的胖娃娃,煞是好看。许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顾氏清丽的容貌显得更加柔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阿婉,这些自有女红房的人去做,你何必自己动手?”苏静文走过去将小袄放到一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些,“没得坏了眼睛。”
顾氏如今对丈夫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了,淡淡嘲讽道:“不过是我当娘的一点心意罢了,总要叫孩子知道,他还是有人疼爱的。”
“瞧你说的。”苏静文面上有些讪讪的。的确,知道了顾氏有孕后他欢喜了一回,但是随即就开始为了如何安抚白若兰绞尽脑汁,也就再没有踏足梧桐苑,更没有遣人来抚慰一下妻子。故而现下被顾氏嘲弄,他倒也不生气。“他是我们的孩子,我自然也是疼爱的。”
顾氏不欲与他做口舌之争,便问道:“侯爷怎么没有在前边待客?可是有事?”
她并不知道寿宴上的闹剧。
苏静文沉默了一下,咬咬牙,陪笑道:“阿婉,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说着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顾氏看着他。
“兰儿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纵然之前听了长宁的分析,顾氏已经有了准备。乍一听到,还是心中一酸。
“那恭喜侯爷了。”
苏静文急道:“可是母亲……母亲要兰儿以贱妾的名分进门。阿婉,你去帮我求求母亲可好?”
“侯爷说笑了。”顾氏理了理鬓边的头发,发髻上的赤金点翠蝴蝶钗便微微颤动起来,“母亲如此说,必然有她的理由,我又凭什么去求她老人家?”
苏静文跳了起来,“你怎能这么说?你是我的发妻,你的话母亲不会不考虑!”
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苏静文努力拉下笑脸,“阿婉,算你帮帮我和兰儿,我们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处。”
“我们?”顾氏猛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这就是她的丈夫,同床共枕十几年的良人!
“侯爷你要纳妾娶小,自管去,但请不要来打扰我!我没那么厚的脸皮,去替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求情,苏静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苏静文大怒,抬起手来。
“父亲!”
长宁突然走进门,一声清叱,止住了苏静文。
苏静文恼羞成怒,老脸上下不来,吼道:“谁许你进来的!你学的规矩呢?”
长宁清亮的目光看着苏静文,勾动嘴角,扯出一个凉凉的笑容,“我是来告诉父亲,您那位兰儿姑娘,找上了门。祖母已经命人出去赶人了,父亲您不去看看吗?”
“什么!”苏静文大惊,再顾不得顾氏和长宁,抬脚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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