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老太太阴寒的脸色,苏静文明白这会儿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大神,劫个色)老太太看似平和慈爱,性子却很是强硬,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但想到白若兰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想到两个人自从定情以来的温柔旖旎,苏静文也舍不得让她以贱妾的身份进门。再说,就算他答应了,白家人也不会答应。
再想到白家,苏静文的头更疼了。白远山如今在官场势头正好,升任吏部尚书不是没可能的。他的三个儿子都有功名,两个外放在州府,白氏一家可以说是近年来崛起的新贵。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嫡女来做自己的贱妾?如果能够顺利把白若兰按照平妻之礼娶进门,已经是万幸了!
话又说回来,现下白若兰未婚先孕的事情怕是瞒不住,白家还能如自己设想那般,让嫡女下嫁吗?
苏静文愁得想要抓掉自己的头发了,一眼瞥见站在温老太太旁边低眉顺眼的长宁,心里忽然一亮。对啊,顾氏!
若是此时顾氏能够站在自己一边,出面求一求老太太,那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他的神色蓦然显得轻松起来,长宁不用想,也能知道他的意思,心里不禁冷笑。(
武破魔天)顾氏就能让他如愿?若是顾氏一直没有孩子,说不定还会被他花言巧语骗过去。现在顾氏自己也怀着身孕,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就算为了腹中孩子,也绝不会允许白若兰这样一个勾走苏静文全身心的女人进门!
“母亲,今日您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歇?大哥的事情,咱们商议着来吧。毕竟,那位白姑娘也不是寒门小户。”苏传文劝道。
温氏看了看明显心不在焉的大儿子,只觉得心神俱疲,无力地点了点头,“都散了吧……唉,散了吧……”
好好的一个生日宴,就如同闹剧一般收场了。
再说白家这边,白夫人强撑着一口气,带着女儿回到家里。才一进了门,就一头栽倒了,慌得丫头仆妇一股脑地跑过去,好容易抬进屋子里,又是找各处主子报信又是赶着去请大夫,折腾了一个人仰马翻。
白若兰知道母亲一向要强,自己与苏静文的事情肯定是伤了她的心,却没想到她会气到这个地步,接连晕倒了两次。(
俗人回档凤皇)
白远山自诩清流,与京中勋贵人家并无太多交往,像苏静文这样靠着祖上之荫立足朝堂的,他更是不大看上眼的。不过晋阳侯府这次寿宴送了帖子,便没有不去的道理。因此,他只让老妻预备了礼物过去坐坐尽了礼数就是了。他下了朝正和小儿子在书房里对弈,听说老妻出门赴宴回到家里就晕倒了,连忙匆匆来到后院。正房里,床上的白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却是面如金纸气息不稳,指着站在一旁抹眼泪的女儿说不出话来。
大儿媳妇赵氏和小儿媳妇杜氏半跪半坐地在床边给白夫人抚着胸口,几个孙子孙女站在一旁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这是怎么了?”白远山与发妻感情很深,几步上前皱眉问道,“不是才去了晋阳侯府,怎么如此这般地回来了?”
莫不是在侯府里被人欺负了?
白夫人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老爷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白家列祖列宗啊!”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家三子白如松是个火爆性子急脾气,正因为如此,白远山不放心他去外边历练,生怕他得罪了人,只让留在自己身边了。(
最强杀手系统)“若兰你说,你们不是去侯府赴宴了?娘怎么会这样?”
白若兰哪里敢说?只是用帕子捂着脸,泪如雨下。
把个白如松急的眼睛要冒火星。
白远山眯了眯眼睛,老妻进门晕倒,女儿脸上有着明显的心虚。这个中缘由,必然是与女儿有关了。
挥了挥手,先让几个孙子孙女离开,才坐在太师椅上沉声问道:“若兰,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但听在白若兰耳中,却是比三哥的暴跳更让她害怕。
腿上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不肯发一声。
白远山一指今天跟出了门的丫头青雪,“你说。(
玄门医圣)”
青雪噗通就跪倒了,浑身如同筛糠一般发抖。这话怎么说?要命呀!
“快说!”
青雪不敢违拗,偷眼看了看白若兰,一咬牙就说了出来,“小姐……小姐她在侯府里晕倒了……太医说是,是……是有了身孕……”
“什么?!一派胡言!”
白远山如遭雷劈,他白远山的女儿,向来放在手心里娇养自幼庭训的女儿,居然,居然会有了身孕?她,她可还没有成亲哪!
青雪哭道:“是太医说的。小姐也认了,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晋阳侯的。”
白远山嗓子发甜眼前发黑,颤巍巍看向老妻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白夫人流泪点头。
“孽障!”白远山猛然起身一脚朝白若兰踹了过去,“早知道你如此不知廉耻为何物,我倒不如在你生下的时候溺死了你!”话未说完,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灾后)
“老爷!”
“父亲!”
白如松大叫一声,慌忙上前扶住了白远山。白夫人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赵氏和杜氏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好上前去搀着她。
“老爷就算是生气,也还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白夫人哭道,“您这可是做什么呢?”
“老三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浑不知羞的孽女!”白远山咆哮。
白若兰膝行上前,含泪说道:“父亲,母亲,女儿知道,女儿让你们感到丢人了。求你们打我骂我,只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稳了稳被气的发晕的心神,白远山喝问:“青雪说的都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不想相信。
白若兰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你……”白远山恨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又知不知道,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白若兰挺直了腰背,抬起眼帘,“父亲,女儿的婚约,是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您定下的。时到今日,女儿连那人一面都没有见过,他长得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品,女儿一概不知。郭家如今又是什么境况,只怕父亲您也不清楚,女儿怎么能嫁给他?我与文郎真心相爱,他身负爵位,才富五车又温文尔雅,并不辱没女儿!父亲,母亲,求求你们成全了我们吧!”
“小妹你住口!”白如松看到父亲被气得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当下大声喝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做错了事情,怎么倒将过错归结到父母身上?”
“成全?”白远山突然推开儿子,走到白若兰跟前仔细看着她红肿的眉眼,“你知不知道,那晋阳侯是有妻有妾的人?他的年纪大了你近一倍!”
“我知道!”白若兰低声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自甘下贱与他搅到了一处!”白远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你是我的女儿,年纪还轻,他却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他这样勾引你,又将你置于何地!”
“父亲!”白若兰突然抬高了声音,“文郎的妻子他并不喜欢,当初也是皇后的意思才娶进了门。那些姨娘妾室,更是只为了子嗣大计。文郎说过,他会以平妻之礼待我,况且我们是两情相悦,您不能这么说他!”
白远山对这个冥顽不灵的女儿没词了,忽然回头冷冷看着白夫人,一字一顿道:“夫人你去,亲自煎一副药给她喝了。明儿一早,着人送她去城外庄子里,等事情平息了,再做打算。”
白夫人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女儿如此行事,又是当着那么多人暴露出来,白家的名声只怕就要毁于一旦。可是,那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农庄清苦,她又怎么忍心将女儿送去?
“老爷,让兰儿用了药,在府里静养一些时日吧……毕竟……”
“不!”白若兰尖叫起来,“我肚子里是苏家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把他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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