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里出来的小戏班子确实不错,小戏子们个个扮相美,身段佳,嗓子好。(
重生之毒妃)男宾女客中爱听戏的,不免听得入了迷。
苏慧一身桃红色缕金裙袄坐在姑娘们中间,雪肤樱唇,巧笑嫣然间已经初见绝世自容。南安伯夫人生了五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不由得羡慕道:“一转眼慧丫头都过了及笄之年了。这般模样,这般行事做派,真真让人说不出一丝儿不好来。还是你有福气。”
后边的话正是对着身边的庄氏说的,坐的比较近的几个女眷也都随声附和。
庄氏听到众人夸赞苏慧,真是心花怒放,嘴上却是连连自谦。
赵翰林的夫人谢氏见苏慧笑容可掬,端庄温柔,不由得心中一动,遂笑着说道:“这样好的姑娘,就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得了去呢。”
她自己有两个儿子,老大今年十八岁了,去年秋天才中了秋试。因为之前一直在国子监里念书,立志不闯出功名来便不成亲,这婚事就一直没有定下来。(
武破魔天)如今见了苏慧,便存了打探的意思。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样的话庄氏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翰林夫人,也敢肖想自己的女儿。嘴角就些微往下垂了垂,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却也让人能瞧得出来,那笑要多假就有多假。
“说起来这个啊,我倒是不急。慧丫头出生的时候就有高僧给她算过命数,说是这孩子不能早定婚事。”
这么一说,大家伙儿也就都岔开了话题。唯有赵夫人,将庄氏脸上的嘲讽看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由得大怒——难道她还觉得自家辱没了他们不成?也不瞧瞧,虽然住在侯府里,可满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他们是二房?二房的苏老爷可没有晋阳侯府的名头顶着,不过是个五品的虚职罢了,还真拿着自己闺女当侯府嫡女了?
抿了抿嘴,赵夫人端起茶不再说话,脸上却是露出了不悦之色。
温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早就将庄氏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暗骂这个儿媳妇真是个不省心的。(
超时空犯罪集团)苏慧长得好,二房两口子都有借着女儿攀高的打算,这她知道。但你就是不愿意与人结亲,也不能做那得罪人的事儿啊!不然一个两个都得罪光了,往后慧丫头能落下好名声?先前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二儿媳妇是要多没脑子,就有多没脑子呢?
心里再不满,这会儿也不能说什么。温老太太只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依旧与几个老姐妹说笑看戏。
白若兰轻声问苏慧:“那命数之说,是真的?”
苏慧脸上一红,“我也不知道,只是母亲一直这样说。”
白若兰会意,看看庄氏,眼中闪过几分了然。果然,这个二夫人倒是个蠢笨的,以后自己进了门,在她们身上倒是也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你呀,都过了及笄礼了,看样子好日子也就快到了呢。(
护界仙王)”白若兰压低声音,轻笑。
“白姐姐!苏慧俏脸通红,跺脚不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楼下看了看。
白若兰掩口笑个不停,惹得旁边的庄巧文频频侧目。长宁只跟秦芳仪温锦容说话,就好似没有听到这边说笑一样。
小丫头们穿着一色的粉色短袄浅绿裙子,陆续上来添加点心果品,置换清茶。
“来,大家都尝尝这个百味糕。”苏慧笑吟吟地让道,“这可是南边点心里的一绝。听说啊,这一块儿糕里,又是花香又是果香,还有酒香,一糕多味,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巧妙的心思做出来的呢。我娘花了大价钱从外边请了厨子来,老太太也尝了说好,今儿才敢端上来让大家伙儿尝尝鲜。”
小姑娘们好奇心重,见有这样新鲜的点心,都忍不住尝了尝。白若兰吃了一口,觉得这糕点清甜不腻,入口即化,果然就跟苏慧说的,一糕百味。尤其,后味中还带着些许酸香,倒是十分符合她现在的胃口,便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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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长宁见了,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一紧。
戏看过了几折,便在缀锦楼排开了宴席,依旧是男宾在楼下,女客在楼上。
为了这次寿宴,庄氏也是费了大心思的。席面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但凡能够有的一样不少,甚是丰盛。
白若兰端起面前的酒放在唇边微微抿了一下,便放下了。
长宁歪头问:“白姐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素来不禁酒力,这样一杯喝下去,只怕就要醉了呢。”
长宁笑了,“原来是这样,是我们疏忽了。来人,给白姐姐换上桃花醉。”
又对白若兰道,“桃花醉是果子酿出来的,不算是酒,只是微微有些酒的香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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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已经撤下了白若兰跟前的五彩小酒盅,换上了白底青花的小盏,又麻利地斟满了。
“倒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样要好了?”秦芳仪打趣道,“我们都坐在这里,偏生只给白家姐姐换了酒,难道我们就吃不得?”
秦芳仪性格爽朗又泼辣,今天与长宁说话不少,只觉得长宁言语平和安静,心里喜欢,便忍不住跟她开玩笑。
长宁示意小丫头给每个姑娘跟前都换了酒盏,自己起身亲自执壶斟酒,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不能厚此薄彼。我亲自倒酒,给诸位姐妹可好?”
秦芳仪双掌一拍,笑道:“看,你们可都是沾了我的光了!”
小姑娘们笑作一团,都举起杯来,给温老太太祝寿。
温老太太脸上一片慈爱知足,先干了杯中的酒,这些小姑娘也都纷纷干了。
白若兰觉得酒水真的就如长宁说的,多的是果香,只略微有些酒的味道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何,一杯酒落了肚,便觉得心头开始突突地跳。她强忍着不适,夹起一小块儿腰果来放在嘴里,想要压下胸腹间泛起的阵阵恶心。不料才嚼了两口,便再也忍不住,弯腰呕了起来。
“呀!”
苏慧正坐在白若兰旁边,一个不小心,桃红色的百蝶穿花曳地长裙便被白若兰呕出的污物溅上了,慌得她连忙跳起来,惊呼出声。
“白姐姐,白姐姐你怎么了?”
长宁等人纷纷围过去一叠声问着,立刻就惊动了那边的女眷们。偏过头看时,只见白若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在桌子上,吐得天翻地覆。
“呀,这孩子怎么了?”兴安侯夫人惊讶道。
永昌郡主皱了皱眉,她素有洁癖,见不得这等腌臜,用帕子掩着鼻子,“我瞧着这孩子有些不对,让人请太医来看看吧。”
白夫人早就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白若兰跟前,见女儿吐得脸色潮红发丝散乱,眼中也泛着水光,大急起来,“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没,我没事……”白若兰吐了一会儿,喘过一口气,这才有精力注意到周围人的诧异神色,尤其是温老太太投过来的不善目光。她明白,这是老太太嫌弃她破坏了寿宴。她本来就心中有鬼,此时哪里还坐得住?咬着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大家扫兴了。”
说着,便努力站起来,想要对温老太太陪个不是,然后立刻回家去。谁知道这才一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随即人事不知了。
“呀,白姐姐晕倒了!快,快来人,去请大夫来!”
混乱中,长宁的声音尤为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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