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颂雅见她发呆,知道她的思绪又回到那个朝代了,赶紧敲了她的头一下。“‘玉’烟,你还好吧?”
醒转后就一直都是这么个状态,动不动就神游太虚。
甚至有一次同她出去逛街,过马路的时候,她只是接了个电话。抬眼再看去的时候,这妮子已经顶着红灯在过马路了,车在她身边穿梭,她自己都浑然不觉。
她的那个心脏啊,当时都差点儿跑出嗓子眼了燔。
还以为这丫头是故意的,想着那般死了,就可以回到古代。
却不想,事后问起她,她却说什么都不知道。
费颂雅叹口气,‘女’儿是醒了,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至少魂魄是不全的。
‘玉’烟也跟着叹了口气,“我没事啊!妈妈的好日子,上次没赶上,这次可得亲自见证才行。窠”
“贫嘴!”费颂雅的手就高高的抬起,却是轻轻的落下。
‘玉’烟就扑上去搂住妈妈的脖子,喃喃道:“妈妈!要是‘玉’烟哪天又悄无声息的走了,你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要难过,你懂的!”
这个懂字蕴含的意思,就是她不是死,而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费颂雅当然懂,却还是会有不舍。“无论你去了哪里,妈妈也希望你好好的!”
李承哲选的好日子,一大早就下着绵绵细雨。
明明刚入夏,该是大雨倾盆才对,却给人秋风秋雨愁杀人的感觉。
‘玉’烟母‘女’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李承哲连忙打着伞迎了过来。
白衬衣,红领带,黑西‘裤’,这样的着装,应是刻意的吧!
反观费颂雅,一袭紫‘色’坠‘花’旗袍,将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恰到好处。
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登对。
‘玉’烟将妈妈的手‘交’到他手里,“李叔叔,我郑重的把我妈妈‘交’给你!你若敢让她受一点儿委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承哲嘿嘿笑,“你这丫头说话,还真够让人心惊的。”
“要的就是这效果!”‘玉’烟嘻嘻笑着看向四周,没有发现李吉儿的身影。
李承哲催促道:“赶紧先进去吧!这雨虽小,淋在身上,怕也是会着凉的。”
三人就一起走进了婚姻登记处内,排队等候的人中,年轻的居多。
费颂雅有些紧张的绞着手,问:“吉儿怎么没来?”
李承哲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天气一变,她就有些不舒服。”
‘玉’烟歪着头看他,“李叔叔确定?”
李承哲就扭头不看她,那双眼睛太有穿透力,每每与之对视,他都有种无所遁逃的感觉。“她被我宠坏了!”
“你现在就已经变心了吗?”‘门’口突起的声音。李吉儿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
李承哲连忙跨前一步,“吉儿,你听我说------”
“我不同意,你就偷着来吗?”李吉儿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
“妈!咱走!”‘玉’烟不想去看这场父‘女’对决的戏,因为很清楚对决的结果,父亲没有丝毫的胜算。
“颂雅,不要!”李承哲一把抓住了费松雅的胳膊。
“好!你要跟她结婚,我就死给你看!”李吉儿恶狠狠的扔下话,转身走了出去。
由于心脏的限制,她注定是跑不动的。
李承哲抬脚就要追。
“站住!”‘玉’烟喊声,“你今儿胆敢扔下我妈妈去追,我就胆敢让我妈妈明天嫁人!”
李承哲的脚就迟疑的停了下来,求救的看向费颂雅,“那孩子心眼小,是真会想不开的!”
“‘玉’烟,让他去吧!”费颂雅心软,劝‘玉’烟道。
“真是麻烦!我去!”‘玉’烟咕哝着,追了出去。
别说李吉儿心脏有病,走不开。就是能走快,也会放慢速度。她在等她爹来追呢!
所以,‘玉’烟追上的时候,人刚到马路边。
“嗨!”‘玉’烟吊儿郎当的打招呼,“其实呢,你何必这么偏‘激’呢?反过来想,你不是少了个爹,而是多了个娘不就行了。”
李吉儿怒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我和我爸生活的很好,不需要外人来搀和,行不行?”
这话显然耗了她不少心力,所有吼完后就呼呼的喘气。然后气冲冲的就要过马路。
一辆电动车急驶而来,‘玉’烟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人扯到一边,生气的吼,“你真不要命了?”
“要你管!”李吉儿猛的推了‘玉’烟一把。
‘玉’烟一是没有防备,二是没想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在气头上会有那么大的劲儿,身子一个不稳,趔趄着后退几步。
下一秒,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而来,直接将她冲上了天,然后又重重的跌落到地。
紧急刹车声,喇叭声,惊叫声,呼喊声------一起涌来。
痛,是‘玉’烟唯一的感觉。
在古代,经历了砒霜的穿肠之痛,方能够回来。
现在,却又要经历车祸之痛。
莫非彻骨之痛是每一次新生的必要?
正如婴儿的降生总是伴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疼痛。
‘玉’烟的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玉’烟强行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医院的白‘色’,身体已是不能动。
满身的管子,输液瓶高挂在头顶。
费颂雅正伏在她的‘床’边哭的声嘶力竭。
“妈!”‘玉’烟强忍着周身的疼痛,喊一声,声音竟是那般的虚弱。作为医者,她清楚的很,属于这具身体的气数将尽了。
大夫道:“家属有什么话快点说吧!”说完,就摇头叹息的走了出去。
‘玉’烟清楚,这叹息,应是无力回天了。
费颂雅连忙抬起头,红肿着眼睛‘摸’向她的脸,“‘玉’烟,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她不是非要嫁给李承哲,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吧!
‘玉’烟虚弱的摇摇头,“妈,你忘了,我还可以活在另一个时空了吗?”
费颂雅止不住的泪流,“妈知道!可是妈妈还是舍不得你呀!”
‘玉’烟无力的笑笑,“这样子‘挺’好!他们父‘女’欠了你,从此便会好好对待你。”
“‘玉’烟------”费颂雅哽咽。
‘玉’烟道:“我在那边,也就可以放心了!我们答应过彼此,要好好的!”
费颂雅亲‘吻’着‘玉’烟的手,哭着点点头。
‘玉’烟道:“妈!我的心脏可还是好的吗?”
费颂雅点点头,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知‘女’莫若母!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呢?
‘玉’烟道:“谁在外面哭?”
“是李吉儿!”费颂雅‘摸’一把眼泪,“你想见她吗?”
“嗯!”‘玉’烟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空。
费颂雅快步出去,然后带了李承哲和李吉儿进来。
李承哲推了李吉儿一把,“快!去跟‘玉’烟姐姐道歉!”
李吉儿却只是哭,手捂着心脏,身体已是摇摇‘欲’坠。
“李吉儿------”‘玉’烟伸出手。
“快去啊!”李承哲又推了一把。
李吉儿这才上前握住。
‘玉’烟惨白的笑笑,“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带着它,替我好好的爱我的妈妈!”
“‘玉’烟------”费颂雅扑到‘床’上,“不要再说了!”
李吉儿却倏地送了‘玉’烟的手,瞪大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玉’烟。“你这的要把你的心给我?”
‘玉’烟微微一笑,“你要替我好好的活!”
‘玉’烟用尽全力抬起手,‘摸’向费颂雅的白发,“妈!这次------我就不说再见了!”
手重重的垂下。
就在突然之间,‘玉’烟觉得自己从疼痛中解脱了,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灵魂是真的存在的吗?
现在的她应该就是一游魂吧!
只是,方向在哪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置身于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四面全是‘门’,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开哪一扇。
“‘玉’烟------‘玉’烟------”
这声音,初时听着像妈妈,再细听,却似乎又变成了男声。那么苍老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会是谢老爷吗?
“‘玉’儿------‘玉’儿------”
这个应是沈廷钧的声音吧?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喊她‘玉’儿的人。
其他的人只会喊她烟儿!
白天上班忙晕!还要顾生病的婆婆!时间啊!码字的时间啊!叶心真是有心无力了!先更这些,晚些时候二更!亲们谅解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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