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之时的豪言壮语已烟消云散,看来并不是逞强就能做成所有的事。(
九重韶华)
“真该把多叫个人跟着,现在也能有一个回家喊人来帮忙的。”
可意用帕子擦拭着钟玉琼头上的汗。
“都怪我太逞强了,弄了个上的来下不去。”
钟玉琼又一次咬着牙站了起来,可刚走几步就腿上一软,差点一头栽下去。把可意吓得惊呼一声,急忙死死搀住她:“小姐,婢子想回家喊人来帮忙。只是小姐你一个人,这可怎么办?”
可意急的四处看,钟玉琼道:“你那倒是个好主意。这里一天都没看到个其他人,你放心吧,我不乱动,就在这等你回来。”
可意想了想,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其实从山顶到庄子用不了多久,她再尽力走快点便是。(
元徵宫词)
于是又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才急匆匆的往山下走了。
“你可要当心脚下!”
钟玉琼对可意的背影喊了一声。
唉,好尴尬。看可意一个人,很快就走出一大段距离,这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跟正常人一样?
钟玉琼用自己那一双并不怎么有力的手,揉捏着小腿,此刻尽管四周风景还是很好,她也没太有兴致看了。自来到这个世界,因为种种原因便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无聊的东瞅西瞅了好一会,困意准时袭来,钟玉琼忍不住打了呵欠,一方帕子展开盖在脸上,头一歪,很快靠着护栏睡着了。
“哎呀,这是谁啊?”
随着一声惊呼,一行人停住脚步,钟玉琼只觉得心里一慌,立刻觉得脸上的手帕被人用什么拨开了,她两眼一怔,一点睡意也没了。(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
就看见一枝绿叶在眼前晃,下意识的伸手一拨,听到一个声音说:“钟四?这么巧!”
头顶侧上方,好一片晃眼,钟玉琼揉了把眼睛,就看到刘铎坐在一个两人抬的担椅上,手拿着一根树枝,带着一脸贱笑看着她。
这张脸,还真是一见难忘,钟玉琼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一圈:“是你?”
“啊,是我。”
刘铎笑的十分炫目,两次见面,竟都是一样的对话。
“哦,我在这里等人,有事你先走吧。”
钟玉琼无意跟他说太多话,虽然有点好奇怎的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不急,不急。(
混蛋魔后嚣张娘亲)你怎么来了,也不去我家里坐坐?”
“你家?”
刘铎朝身后指了指。
“山顶上那处院子是你家?”
“怎么样,不错吧?”
钟玉琼心里奇怪,可意不是说,那院子是已经离世的皇太叔的么。
“挺好挺好。”
钟玉琼咧嘴笑笑。
“既然碰上了,我们不如一起走如何?”
“不用了,我等人。”
“哦。”
刘铎点点头,摆了下手,抬着他的两人以及根在一旁的一个眉清目秀的白面小厮便继续往下走去。
那白面小厮钟玉琼也见过一次,上次也一同去了钟家的庄子。(
从神迹走出的强者)
只是刚往下走了几步,钟玉琼一口气还没松完,刘铎便由叫人退回来了,奇怪的打量着钟玉琼:“你不会真是不能走吧?现在满京城都传闻你连走路都不会了。”
钟玉琼一张脸白了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交情,怎么说起话来跟那钟玉姝一样不叫人待见。
“我若不会走,难道是飞到山上来的不成?”
“那你就走给我看看啊!”
不知脑海里怎的就想起前世那个小品里著名的“走两步”,钟玉琼扑哧一笑:“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我不爱走,坐下来歇歇都不成?你且走你的,你不嫌累,别人还嫌累呢。”
钟玉琼说的是那两个抬着刘铎的人,他一个大男人,虽说看起来赢弱了些,竟下山还需别人抬,难道跟自己一样,也是外强中干吗?
“没事,他们不累。(
遵命女鬼大人)”
刘铎一脸无所谓的说。
“你又不是他们,怎知他们不累?”
“那你们累么?”
刘铎觉得钟玉琼说的有道理,于是开口问道。
“不累!”
前后两个异口同声,叫钟玉琼又暗自好笑了一把。
“你笑什么?”
刘铎似乎是个好奇宝宝,侧过身子俯视钟玉琼的神情。
钟玉琼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挺有趣的。”
“我觉得你也挺有趣的。”
刘铎下意识的转动着左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而那右手,竟戴了两枚嵌着诺大宝石的大金戒指,他还真不嫌繁琐晃眼,生怕别人不知他家有钱?不过,倒衬得本来就白皙修长的手指更加白皙修长了。
钟玉琼摇摇头,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趣,但打心眼里不想跟他再聊下去,再聊,说不定哪句就露馅了。
刘铎却已经叫人把担椅放了下来,对钟玉琼道:“你是不是,根本不认识我了?”
钟玉琼心里咯噔一声,正对上那双黝黑的瞳孔,莫名心头一阵发寒,竟觉得那双眼睛能穿透人心似的,叫人不禁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她赶紧头往后仰了下,转移了视线,再看刘铎时,那种感觉又不见了,似乎他只是满脸的天真疑惑。
天真这词好似不大妥当,但大概就是那么个感觉。
明明自己本来就是装认识,如今被人家问出口了,钟玉琼脸上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咬着贝牙尴尬的笑笑:“呵呵,真是对不住。可能我病了太久,有点记性不好了……”
既然被人家问出来,肯定就是露了什么破绽,钟玉琼也无意再强装下去。
谁知刘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咱俩本来就不认识嘛!你竟还要硬装,太可笑了!哈哈哈!”
“什么?咱俩本来就不认识?那你上次干嘛去探望我,还说什么故交?”
“别人都传那娇纵跋扈的恶女钟玉琼,如今形容枯槁,连路都不会走了,我真好奇得紧,而且,都昏迷了一年之久,怎么还能活过来?”
“就是因为好奇?”
钟玉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当是为什么?”
“你!”
“哈哈哈,走了走了!”
刘铎的担椅被重新抬起来,似乎跟听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心满意足,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神经病!”
钟玉琼气的顺手捡起块小石头就朝他背影狠狠砸去,只是抛的太过不准,那跟在一旁的白面小厮回头看了钟玉琼一眼。
本来就不认识。
刘铎的嘴角高高翘起来,从小到大,钟玉琼可没少往宫里跑,跟他刘铎也可算没少打了照面。
走出一段距离后,小豆子对刘铎道:“殿下,钟四小姐似乎也不认识奴才了呢。”
“嗯。”
刘铎只轻轻嗯了一声,身体往后一靠,抱臂眯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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