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前行着的吴志和李无疆,孟砚缺刚刚还在磨着石头的脚也随着整个人的思维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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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和孟砚缺是有一番恩怨的,当孟砚缺知道自己在云门只能做外门弟子时那个失落劲就别提了,忘了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前往了外门报道处。就在砚缺觉得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在外门报道处工作的吴志师兄出现了。
吴志师兄看到失魂落魄的孟砚缺,先递上了杯热水,然后轻声细语的询问孟砚缺事情的经过。孟砚缺如在冰天雪地中忽的进入了热水盆里,又钻入放满热水带的鹅绒被,心情激动下,倒豆子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吴大师兄。
吴志师兄知道后,对孟砚缺大加安慰,事情的经过表示同情,告诉他即使做为外门弟子,只要年轻有为还是有前途的,比如加入他所在的组织外门联合会。外门联合会每年都会从新入门的外门弟子选出最优秀的收入会中,那外门联合会中最优秀的甚至可以进入云门成为正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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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缺听后两眼发光,吴师兄更是拍拍胸脯保证会利用一些渠道帮助砚缺进入外门联合会,俩人关系直接从“热恋”变为“蜜月”,自此后砚缺一直把吴师兄作为偶像和陌生云门的唯一依靠,帮着吴师兄打杂侍奉自是不必多说。
正所谓爱之愈深,恨之愈切,当吴志知道那个伺鹤外门是什么性质后,又觉得孟砚缺无利可图,便开始以公务为忙渐渐的冷落孟砚缺,起初孟砚缺还是对吴师兄很信任的,多次碰壁后也无所怨言。
但当砚缺看见吴师兄常常伴着的那位面容姣好的女弟子新入了外门联合会,而那女弟子更在其后任由吴师兄搂抱,砚缺就什么都明白了。随后,吴师兄对长老的谄媚和在优秀弟子中的游刃有余,私生活的不检点,等等行为让孟砚缺更加厌恶。由爱生恨往往是最咬牙切齿,最刻骨铭心的。
看着远处吴志对李无疆小心翼翼的逢迎,孟砚缺耸了耸鼻子,心想不就是招收弟子的长老和做作虚伪的小人嘛。(
重生之抽奖空间)看着俩人走进,孟砚缺把头一瞥,眼睛看向晒日湖湖心,脚下不丁不八,肩膀一高一低,两个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俩人不断的走近。
“孟砚缺,先隆长老到了,你还不行礼?”吴志故作微怒的声音对孟砚缺喊道。
孟砚缺慢慢的把头扭过去,微笑的看着俩人,鼻子勾到眼睛,两只手轻飘飘的一拜道:“先隆长老好。”
李无疆刚才就已经认出了孟砚缺,看到他这副姿态,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吴志看到孟砚缺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觉得自己在长老面前很没面子,训斥道:“孟砚缺,你见到你们本门的长老是什么态度,你真把你自己当成云门正式弟子了,就是正式弟子,哪个见到长老不是恭恭敬敬的?”
“礼我也行了,话我也说了,还要做什么?”孟砚缺眼睛等着李无疆。
看到孟砚缺的如此姿态,吴志洒脱的笑了一下,对着李无疆恭敬的道:“长老,您看这位师弟虽然目中无人,更目无尊长,但是毕竟是初来乍道,还是长老您门下的弟子,您看就这么算了吧,回去我好好教下这位师弟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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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疆一听心中更是像油湖上掉了无数火把,那怒气烧的又快又旺。他被吴志暗示了两点,第一是孟砚缺看不起你这个大长老,第二你是孟砚缺的长老自是对他有生杀大权。李无疆心想我被门派高层当狗用,累死累活,又被当狗一样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被你个小弟子看不起?
李无疆重重的哼了一声,同时卸掉门派强制的筑基期束缚,心下绛宫,气涌八脉,神念一动对孟砚缺所在区域释着身体里的压缩的能量。
孟砚缺顿时感觉耳膜生疼,两腮鼓痛,身上的每一处交替的被拉扯挤压,不知道是真的一刹那还是孟砚缺已经失去一段时间的意识,只觉得周围的景致有的变浓,有的变淡,有的变得压缩,有的却被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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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稍微有了感觉,孟砚缺发现双眼流下了泪水,由于水太多太急,从鼻孔、嘴角也是涌出。孟砚缺知道自己的五官已经失去了知觉,也知道李无疆是自己不能抵抗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挺起腰杆。双眼虽然已经模糊的找不到李无疆在哪,但是心中却用那双眼睛继续瞪着李无疆。瞪吴志,他还不配?
“小孟师弟,你就跪下来给长老认个错,长老宽宏大量会原谅你的过失的。”
原本已经觉得教训够了准备离开的李无疆听到吴志的话,下意识的双眼一扫孟砚缺双膝,然后转身跨步,在吴志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开了晒日湖。
孟砚缺那不断坚持挺直的双腿,却在李无疆双眼这刻意一扫之下,不受控的缓缓落下,落在地上,砚缺想哭,却已无泪可落。肉体的沉沦,精神随之崩溃,砚缺的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年前的一个场景——那年,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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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地映璧,那年春至落雪,家家红灯摇曳,即使是穷苦人家也点上了油灯火烛,四处是欢声,满满有笑语。在一家空空荡荡的院落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映雪练剑。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注意脚下,你总是忘记脚下的步子,手上动作舞的再好有什么用?花架子。”
“脚下,脚下,剑法的精髓在脚下,先把你手上的剑放下吧,把步子练五十遍。”
“剑法舞的软绵绵的你自己觉得还有劲练下去吗,还想练五十遍?”
“剑法就那么几招,劈、钩、挂、点、挑、剌、撩,站在原地把挑练一百遍,都教了你两个月了,还给我用力,挑的巧劲你不是会用吗?”
“松风剑法你都能练成这样。松是什么?是稳。风是什么?是灵动。不是叫你每招都是你这样半动不动的,哪招该动,哪式改稳,哪招以动化稳,哪招以稳化动,你自己还没体会到?”
“剑随身走,以身带剑。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在院中的屋檐下,一个年轻妇人立在暗中,看不清相貌,明亮的眸子盯着练剑孩童。孩童的动作有半分不对,便出言训斥,一分不对,更是百倍体罚。
雪,纷纷落落,但在男孩的不断的移行换步下,院子竟是没有积雪。男孩的布鞋长久踏在雪中,雪水融成汗水,汗水又被新雪冻成坚冰,本来的布鞋与男孩子的脚几乎连在一起,踏在地上宛若两石相碰,而那衣裳早变为沉重的盔甲。但不管怎样,那剑,那人,那身影是直的。
那幼小的身影,出剑,收剑,移步,收步。在那孤零零的院落里,雪映着剑,剑扫着雪。男孩听着女人的话,脚步认真的移位,每一个方向不敢再出错误,时间快慢掐点恰到好处,用力的大小拿捏到了分寸。
男孩把剑缓缓收入鞘中,认认真真的放在院门门闩上,回到院中走起步子,那步子交错着无数方向,时大时小,时快时慢的进行移形换位。男孩不断重复着,只要错了一遍,又是从新来过。
“一,一,一,二,二,二,三,三,四……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男孩用冻得没知觉的手,僵直的重修拿起放在门闩上的剑,拔出,然后劈、钩、挂、点、挑、剌、撩。每一招都有巧劲,这些最基础的剑式或各有特色,或相互关联,每一式都要千锤百炼,要成为剑客,最开始练剑就要做到丝毫不错,信手拈来。
然后,下一步便是这些基础剑式的组合,变式,加上步法连在一起便是一套套完整的剑法,却万变不离其宗,那时候才会体现出苦练基础剑式的好处。
最差一等的剑法也就是最简单的剑式组合,巧劲用的上就能杀死常人。而高一层次的就是要加上一定的步法,在杀敌的同时更加能够保护到自己。
类似于松风剑法则是更高一个层次的剑法,这种层次的剑法往往包含这一些武学真义,比如动静结合,比如阴阳相辅。但是这对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来说也许太难了,不断的练习通过经验的积累是可以突破的,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一个悟字。男孩只能做到简单的静或动,连以静化动都难以作出,动静结合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凡尘武学的最高境界,拥有这种境界的往往可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则是真正的刁难了。剑,身,影一同雪舞时,男孩终究还是摔倒了,也许是脚下冰滑,也许是双腿无力,这一摔却再也舞不起剑来。
女人缓缓的走向男孩,男孩一只眼睛似裂开一条缝,看着女人喃喃道:“娘,我是你的砚缺啊。”
女人抱起了男孩,雪中映着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那张泪水冲泪痕的容颜。
“他,毕竟不是他的父亲,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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