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远行虽不似唐僧西天取经那般路途凶险,也不似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那般清苦,但在没有电视电脑的古代,长途行军确实是一件乏味的事情。(
近身特工)
最初激情燃烧的岁月都被一成不变的走走停停而消磨殆尽了,如果没有凌子谦和张老头陪着我,等我的耐心耗尽时,我一定会心烦的抓狂。
出了容华县我就把凌子谦和张老头拉上了马车,美其名曰照顾老弱瘦小,其实是自己被马颠地有些憋闷有些累。
即便是有他们作陪,但每天都重复上演着吃了睡睡了吃的陈词滥调,以我好动的性格总觉得狗熊毫无用武之地,怎么也不杀出来个山贼,强盗什么的,也好让我打发一下我这‘不思进取’的米虫时光,舒展一下我生锈的筋骨。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出了容华县的第一天,我坐在马车里兴奋的唱着: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歌是那么悠扬,曲儿是那么狂……这个feel倍儿爽。
第二天我躺在马车里温婉的对着凌子谦唱道:其实你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从来就很听话,自信心不高,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底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第三天我窜上马车的棚顶萎靡不振的唱出了: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总觉的日子过得有一些极端…。
我们乘坐的这辆马车是我临行前哥哥替我备下的,里面的陈设不尽奢华,里间是上好的天蚕丝棉被铺成的软榻,可以同时睡下两个人,外间是一张方桌,桌的一侧有几个暗藏的小抽屉,抽屉里哥哥给我准备了不少的果仁蜜饯,一盘残局的围棋静静的睡在桌上,一看就知道持黑子的张老头又败下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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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和外间只隔了一袭粉色的珠帘,我趴在软榻上,隔着珠帘歪头看着外间正襟端坐的一老一少摇头苦叹:“张老头,到哪儿了?”再这样毫无建树的待下去,我怕我会直接在马车上破土生根。
张老头轻掀开蓝色的窗帘,探头看了一下窗外的风景恭声说道:“主子,我们刚过了风临城,这风临…。”
张老头还没讲完我就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停,张大爷,您老是不是又要告诉我这里气候宜人百姓安居乐业,不会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啊?”
我像背书一般复制着张老头每天都要对我说的话,自从出征这几日以来,我每日都会不定时的问张老头,我们所到之处为何地,张老头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着每一座城池或是每一个郡县的风土人情,我刚机械丢出的那一句话是他每日必说不可的言辞。
张老头摸了摸他松散的八字胡道貌岸然的望着我:“主子,此言差矣。”
我一听张老头的‘此言差矣’原本还垂头丧气的我瞬间就变得神采飞扬,蹭的一下窜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抱上他的胳膊,像是鲁滨逊见到了新大陆般的新奇:“张大爷说说,说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子谦看到我刹那间转变的光辉形象,低头掩唇轻笑出了声。
张老头看我磨拳霍霍的样子就知道我是在期盼着有‘大事’发生,好在这行军路上一展宏图:“也没什么大事,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路过风临城的人多半都会得一种怪病,全身酸软,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但只要一出风临城,症状就会缓解,慢慢的就又都恢复了,而风临城中的百姓却从未得过此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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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有那么邪门吗?”我现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振奋,却多了几分对自己‘百万雄师’的忧心,要知道我们才刚刚过了风临城,后面还有几十万的大部队没有通过此城呢!即使我们走的是官道,我也不免会担心。
张老头的两只手往他宽大的袖口里一伸,转眼间变成了一副老先生说教的神情:“这个中缘由老夫也不太清楚,老夫从未来过这风临城,没见过真实的病例。”
我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提气一跨就坐到了凌子谦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脉门,一脸的惊惶不安:“徒弟,你感觉怎么样?我得替你诊诊脉,别到时候被这邪门的地方给荼毒了。”
当我摸到他平滑,搏动有力的脉息后,终于如水的杏目中没有了惶恐之色,轻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凌子谦学着我的样子宠溺的捏了捏我的小鼻子,眨着明眸巧笑道:“师傅,你呀总是那么紧张我!子谦能有什么事”
我也嬉笑着捏了捏他如玉的鼻子:“是,是,是,我的徒弟最棒了,在我心里你就是no。1first”
乍一听到这个no。1first凌子谦如皓月般的双瞳里变换出了好奇的光景:“师傅,那个,南,波,弯,是什么?”
我刚要告诉他no。1first就是第一的意思,马车外就响起了一片骚乱声,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填满了我的耳朵,我叫停了马车,掀开窗帘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正迎上一个前来通报的小兵焦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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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这个皮肤有些发黑的孩子急切的神色,我就知道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幸亏我没把‘怎么还不出事啊!’这句话说出来,否则我就真的成了一语成谶了,到时候我得被多少人指着鼻尖骂啊!一人一口口水,我就被淹没在了太平洋里了。
我柔声问道:“别急慢点说,出什么事了?”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展露的是沉稳与冷静。
那个黑小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启禀公主,好多人都在过风临城时得了怪病,现在正上吐下泻高烧不止。”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一颗心都沉到了湖底,我还真是个乌鸦嘴,虽然有些话从未说出了,但还是真的发生了,大家会不会觉得我很不仗义?
我飘身飞出马车,张老头也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当凌子谦也要跟上时,我却按住了他的肩头,忧虑的望着他:“徒弟,你不能去,如果这病传染,你会很难受的。”
“不,师傅,我一定要跟着你,你难道忘了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吗?”凌子谦如月的明眸依旧谱写着他倔强的神曲。
我怎么就忘了他当初是为何要离我而去的呢?不就是因为我一再的维护,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嘛!男人都喜欢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庇护在他们宽大的羽翼之下,从而来体现他们如高山大川般雄伟的形象,如果我不让他去,他心里会如何想我?我如此不看重他男子的尊严,尽管他知道我是在为了他好,但他的心里还是会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吧,没有男人会愿意畏首畏尾的躲在女人的身后,我很胆怯的以为他会染上怪病,可于他的尊严而言我也别无选择。
“好,但是你得听我的,要寸步不离的的跟着我。(
花间高手)”强势惯了的我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松懈。
派人请来了十大副将之一的孙青,一同带领着我和凌子谦,张老头前往了临近风临城病患最严重的地方。
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倚靠在一起,面色蜡黄,全身虚弱无力,有些高烧难抑的士兵甚至直接就躺到了地上,大树旁,官道上,石堆下,十米开外的河边,到处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和难以压制的呻吟声。
这场景看的我直皱眉,难道是瘟疫?又不太像,为何一出了这风临城就慢慢恢复了?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此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腥苦味儿,不仔细去闻跟本就闻不到,这里的空气为什么和其他城池的空气有些不一样?
我和张老头分别给那些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重病患诊脉,我刚一触及到一个士兵的脉门,就开始让我后怕,这温度恐怕要将近四十度了,再这样烧下去,会变傻的,会死人的,从脉象上看只能看出是脾胃不和导致上吐下泻,是典型的迟脉。
我走到张老头身边蹲下身,望着眉头打拧的张老头试问他:“张老头,可知这是什么病?”
张老头幽幽凄凄的一声叹息,脸上愁云满布:“主子,请恕老夫愚钝,老夫也诊不出这是何种病症。”
连张老头都诊不出,那这些士兵就只能拖着羸弱高温的身体爬出这风临城了?不行,这是对这些士兵**裸的怠慢与摧残,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
“孙副将”我疾呼一声
孙青即刻出现在我的眼前,他那张憨厚的国字脸仍然让我感觉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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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在”孙青洪亮的声音会让你感觉全身精神一震。
我大义凛然的站在寒风中,一双美目散发着精干的气魄:“孙副将,让那些经过此官道而没有发病的人火速转回,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抬也好,背也好,要一个重病士兵也不能少的转移到风临城外。”
“是”孙青的身影伴随着声音一同沉淀在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中。
我的眼神不停的在这些痛不欲生的士兵身上徘徊,赫然看到了一个士兵手上生出的了了可见的红疹,我眸光乍亮的飞奔过去,撕扯开它颈项的衣衫,顿时那士兵颈项处成片的红疹涌现在我的眼前。
我握住那士兵的手肯定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喝了风临城边上那条河里的水?”
那士兵孱弱的点了点头:“是”
风临城外临近官道不足十米处有一条自西向东从城里流向城外的护城河,问题就应该出在这河水上,我现在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条河蜿蜿蜒蜒的流淌在我的视线里。
是什么病即让人上吐下泻,又起红疹,还伴随着高烧,这病应该就是最常见的肠胃病,但却因为喝了那河里的水,而变得更加的严重,在加上这里空气中的味道,我眼中闪电划过,对了,我知道是什么病了。
“张老头,我知道是什么病了”喜出望外的我声音自动调高了半拍
“主子,是什么病?”张老头丢下被他诊着脉的士兵的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我不无得意的向张老头点了点头,飞身站在了一匹高头大马上,脚尖轻点住马背,望着地上那些痛苦难耐的士兵大声的说道:“各位将士听我说,你们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出了风临城就没事了,放心吧,做为公主,做为统帅,我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我伸手一指:“不要再喝那条河里的水了,百年来,风临城里的人喝这条护城河的水已经习惯,但我们外来之人却承受不住,此城的空气也和别处不一样,只要换一片天地,大家就会康复了,相信我。”
其实这确实不是什么罕见的病症,结合当地的地理条件和空气中的杂陈,很容易判断出这就是现代外出旅游观光浏览时最常见的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全身起红疹,都是水土不服的症状,只是在古代,没有检测仪器和相关的工具,找不到发病的根源。
应该可以说是空气中与河水里的某种微量元素和某些矿物质超标,所引起的身体不适,风临城中的百姓百年来如一日的经受着这里环境的浸礼,身体里对那些招标物质都已经有了免疫功能,只是未曾到过这风临城的人就会身体出现异样罢了。
我不知道那些士兵听到我的话有没有安心一些,但至少我现在知道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张老头捋了捋他可怜的两撇小胡子向我猛点头,示意我孺子可教。
凌子谦自始至终都跟在我的身边,浅笑依然的望着我,如静波池水的双瞳里蕴含了深深的柔情。
孙青打马前来,身后至少带了上千人,我飘掠下地牵起凌子谦的手:“徒弟,我们也去帮忙。”
“好”淡然的语调里有着他特有的坚强。
正如我所说那些士兵有用竹架抬的,有亲自上手背的,甚至还有用押送粮草的平板车,马车的,本来还很混乱的场面现在却变得井井有条,我和凌子谦也加入到了这救死扶伤的洪流中,一时间,我仿佛看到了现代的那些军人正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洪水的吞噬,医生们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奔走在疫情的最前线,眼前的众志成城忽然让我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穿过茫茫人海,我看到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被黑色氅衣包裹,在冷风中自行其是的忙忙碌碌,他那清瘦的身躯,看上去再也不会显得那么单薄,而是伟岸与挺俊。
我飘忽而起,落在他的身边,帮他把一位高烧的士兵背在了身上:“徒弟,你真棒,记着no。1first就是第一的意思,你是我心中的第一。”
他鹅蛋型的脸上顶着一颗被冻红的小鼻头,边走边低头微笑:“师傅,你也是”
直到落日时分,所有的重患士兵才被转移到了距风临城外的五里之处。
我和凌子谦浑身香汗淋漓的靠坐在地上,我伸手轻拭着他那张脏兮兮的小脸调笑道:“徒弟,你都变成花脸猫了。”
“你还不是一样!”他掏出我曾经送他的那方手帕几尽轻柔的为我擦去脸上的污渍。
天暗了下去,将士们支起帐篷,架起大铁锅,准备做饭,那些高烧不退的士兵体温终于降了下去,古代没有抗生素之类的药物,但治疗水土不服的草药还是有的,我让孙青快马疾飞的去了下一个城镇风瑶城抓了大量的苍术,陈皮,白芷,茯苓,半生夏等熬了几大锅的汤药,分给那些士兵们喝下,在这之后,我才伸手勾住凌子谦的腰身,跃上一匹战马,两人共乘一骑的驰向风瑶城:“走,徒弟,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洗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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