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直人和席有为两位老战友难得见面,交接工作以后,匆匆分别了。(
烈火军婚)潘直人接过珍贵的前人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一包档案材料,仔细观看了三四天。初步掌握了基本内容后,决定回家去与黄贞贞告别,准备新的行动。
当他回到前门大街西侧小力胡同,租住的新家时,黄贞贞挺着大肚子,为他做了一餐丰盛的饭菜。潘直人见到分别多日的妻子,带着笨重的身子,还为自己准备了饭菜,有些不理解。心想,我已外出十几天了,没有与她通信息,她怎么知道我今天能回来呢?况且,她身体状况如此,已经六七个月了,还时时关心自己。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感情,紧紧地把贞贞抱怀里。在这个顶天立的硬汉子眼角里,闪动着泪花。他手摸摸黄贞贞的脸,又摸摸她挺得十分突显的肚子,喃喃地说:
“贞贞,你身子这样,还为我准备这么好的饭菜,实在难为你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黄贞贞也十分激动,把头埋在丈夫的怀里,自言自语地说:
“直人,自从你离开我,去接手工作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在想,你总有一天会凯旋归来。所以,我每天都为你准备可口的饭菜,盼望你突然回来,体现到家的温暖。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我只能尽力节俭,作几个平时你愿意吃的小菜。而今天不同,今天是我俩洞房花烛三周年的日子,也许是心灵感应,我认为你一定会回来,所以,我多花了几块钱,买了一斤肉,两块鸡翅和一些青菜,做了这桌子并不算丰盛的饭菜!”
“谢谢你,贞贞,我十分感谢天和地,赐给我这么好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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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快洗洗手,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
在饭桌上,潘直人说:
“贞贞,我对不起你,马上我们又要分别了!”
“为什么?”
“任重如山,压的实在喘不过气来。”
“你见到你要见的人了吗?”
“见到了,你猜他是谁?”
“他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小同乡,老朋友席勇为同志。”
“有他在,你的工作不是很好作吗?”
“不,他有紧急任务,已调往哈尔滨去了,把北平这个乱滩子,全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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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线索没有留下?”
“线索是有一点,不过千头万绪,只留下一包档案材料。”
“那,你准备怎么办?”
“所以啊,我们就又要分别了。”
黄贞贞说:
“不要怕,我相信我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泰山压顶不弯腰,你一定能完成这个大任。”
“明天开始,我将日夜奋战,力求在半年之内,将北平的地下组织恢复,可是……
“可是什么?”
“你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不要紧,房东刘大娘是个慈祥的老人,我如果出什么状况,他一定会帮我的。况且这里距医院不远,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工作吧!”
“对了,我们的户口已经报上了。(
我的校花老婆)为了工作方便,我改名为仲之人;你改名为蓝贞贞。别人要问我的职业,你就说是厨师,泥瓦匠,或者皮匠。有了这些职业的掩护,我可以随时变换角色,运用自如,使敌人抓不住我的把柄。”
“好,你大胆地去做你的事吧!不要惦记我,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团聚一夜之后,潘直人踏上了新的征途。
潘直人改名为仲之人,化妆成东北逃亡者,按照档案材料的指引,向北平郊区青石岺走去。足足走了三天,才来到一个小镇。实际这里只是个小村,并非是个什么大镇,而且,这个小村是建在一座陡峭的高山上。在这里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标——高门楼大瓦房的地主宅第。他上前叫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院公,慢腾腾地给他开了门,从门缝探出头来问:
“你是谁呀?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是东北流亡者,到这里想找点活干,挣碗饭吃。”
“哦,你有什么技艺?”
他将身上背的东西,放到地上说:
“诺,我会做木匠活,也会做泥瓦匠……”
老院公仔细看看他的工具箱,有斧,锯,锛,凿子,还有瓦刀,泥抹子之类工具。(
重生之女首富)老院公说:
“我们这里需要泥瓦匠人,我给你通报一声,你先等等。”
过了一会儿,从二院走出一个贼眉鼠眼,鹰鼻猴鳃的年轻人,他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了仲之人之后说:
“好吧,跟我来。”
仲之人被送进长工屋住下,第二天被押到工地上劳动。仲之人一看工地,吓傻了,一个农村土地主宅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工程。工地上苦力们抬着大石头,推着水泥车,三合土浇灌厚厚的墙。每天繁重的劳动,吃的都是稀饭,少量的窝窝头。苦力们都黄皮刮廋,骨瘦如柴。人与人之间视同陌路,谁也不和谁搭讪,更谈不上说话了。他是新来者,不知内幕,只好随遇而安,不说话,光干活。心里说,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干了足足一个月有余,工程就要完工了,他想,完工以后,会不会换个好工种,吃饱一点……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生计,而是找人,找一个陌生的青年人。(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档案上什么都没提供,只记载他的籍贯是锦州附近人,他肚子上常带一个红布兜兜,没有其他特殊标记。他不敢多说话,只能听人们说话口音,有没有锦州味。这可实在难了,如同大海捞针。而且,这里的苦力大部分都是来自辽西的流亡者,几乎每个人说话都带锦州味,这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有几个相似的,后来,都被他一一否定。没敢去接头。
就在工程即将完工的前几天,一个人,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管他们的工头,也就是他初入地主宅院,收留他的那个贼眉鼠眼,鹰鼻猴鳃的年轻人。由于他对苦力们特别凶狠,非打即骂,苦力们送给他一个绰号,叫“猴头鬼”。这一天,“猴头鬼”又发了威,狠打一个因病干不了活的苦力,一边打一边用锦州话破口大骂。苦力被打的遍体鳞伤,他也累出一身汗。他散开衣服,用大草帽扇凉。不经意间,肚子上带的红兜兜被仲之人看见。他心里一动,想,难道他会是我要找的人?不对,是我要找的人,绝不会如此凶残,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又一想,工程即将完工,机会难得,一闪即过,如果此时不发出信号,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无奈,他按照约定,像是对工友们,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猴头鬼”竟回了一句: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他十分惊喜,马上又回了一句:
“情况不利的时候,就得忍……”
他更惊喜了,四句已对上了三句。如果“猴头鬼”能对上最后一句(示弱才能保平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可是,这第四句“猴头鬼”再也没对出来。他感到不好,认为“猴头鬼”原来就是自己人,现在可能已经叛变了,想立即离开。晚了,“猴头鬼”变了脸,历声喝道:
“我已找你多时,原来你隐藏在我眼皮底下,捆了,押进地牢!”
就这样仲之人被押进了地牢。地牢暗无天日,一人一个三平方米左右的小屋,一捆谷草,就是他们的囚室。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悔恨自己粗心大意,为什么自投罗网到这里。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听之任之,等待命运的裁决。
工程完工最后一天晚上,老厨工来送饭,走到他小窗前,好像故意提高声音说:
“这个大窝窝头你好好嚼,以免里面有沙子,崩了牙!”
他感到老厨师说的话里有话,他拿起窝窝头掰开,里面露出一张纸条,老厨师故意用松树明子在他窗前晃了晃。他勉强看清了字迹:
“今晚逃出去,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三口并作两口,将窝窝头连纸条一并吞下肚里,等待关键时刻的到来。
老厨工走后不久,一队军人把地牢,和苦力们住的工棚包围。将牢中人一一带出,与苦力们一起带走。带到哪里去,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中有些人,还以为是去干什么活,谁也没有准备逃跑。唯有仲之人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必须在行进中逃出去,否则,决无生理。他想救这些苦难的弟兄,可是,他若一叫喊,必然引起押送士兵的警惕,就一个也逃不出去了。只好不吱声,默默地等待机会的到来。
在漆黑的夜路上,走啊走,突然路边出现一个悬崖,他顾不得一切,双手抱头,从悬崖上滚了下去。他身旁的人大叫:
“有人滚下悬崖了!”
负责监押的士兵们也不理睬,继续驱赶苦力们前行。又走了数里以外,进入了一个山涧小盆地,四面早已架上了机枪,待苦力们进入中间,万枪齐鸣,将苦力们全部杀死。有的还没死透,那些士兵用手电筒照亮,一一验看,没死就补一枪,然后掩埋。几千人的苦力,全被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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