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雪被抓进日本宪兵队的消息,很快被她的胞兄韩成发得知。(
将夜)小妹被抓,急坏了胞兄,特别是她的大嫂,平时姑嫂关系很好,每天哭天怨地,擦眼抹泪。天天摧促韩成发赶快设法营救。
韩成发,本是清朝遗老的后人,如果清朝不亡,他是要继承将军职位的。他生不逢时,清朝亡了。他出国留学,到了日本。在留学时期,他接触了现任北平驻屯军司令多田俊,也就是他们有同窗之谊。韩成发归国后,志立于教育工作,不问政治,根本不愿意再理睬日本侵略者大官多田俊。
他是北京大学等大学流亡昆明,组织成联合大学时,少数几个留在北平的教授之一。尽管他和多田俊住的近在咫尺,但从无往来。这次不同,胞妹被抓进宪兵队,不去求多田俊不行,他第一次走进了多田俊的司令部。
还不错,多田俊对他还挺客气,热情的招待了他。韩成发开门见山地说:
“多田君,你是一方诸侯,我是一介平民,和我们当年同窗之时,不能同日而语。按理说我不应该来麻烦多田君。今日有一件关系我切身利益之事,不得不来请您帮助。”
“啊,不要客套,有话好说,我们今天不说官话,只谈友谊。”
“好,那我就大胆的提出来。(
位面商人之强国梦)我的胞妹韩如雪,在北大医学院读书期间,与同学甄世美相恋,并怀了甄世美的孩子。后来,甄世美抛弃了她。她寻找多年,最近在邻人谈话中得知,甄世美住在北平西郊,又娶了新欢,过上了安乐日子。胞妹气不过,去砸了他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贵军,将胞妹抓进宪兵队。一言以蔽之,我今天是来给胞妹求情的。如果多田君还念及我们的同窗情谊,就放我胞妹一条生路,否则,胞妹的事只能冤沉海底了。”
多田俊开始十分热情,一提到要从宪兵队往外捞人,他眉头一皱说:
“哎呀,韩桑,事情不好办哪!宪兵队有他们自己的系统,我虽为北平驻屯军长官,但我管不了那里的事啊!”
韩成发听了他如此回答,立即起身告辞。多田俊急了,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把话拉回来说:
“且慢,不要急嘛!韩桑,你的胞妹真的是医生吗?”
“那还能有假,北大医学院毕业。她以医疗为职业,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从来不过问政治。”
多田俊说:
“她会用汉医方法诊脉,用中草药治病吗?”
“当然,北大医学院虽然以西医为主,但小妹毕业后,又专门跟北平名老中医学习三年,才出走江湖,走上治病救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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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俊说:
“会用汉医看病,好啊,我有多位老朋友,他们在战争中,爬冰卧雪,得了很多慢性病,比如腰腿痛,关节炎,偏头痛,失眠等顽症,西医完全没有办法治。如果她愿意为大日本帝**人服务,这事就好办多了。”
韩成发救胞妹心切,虽然不情愿,让妹妹为日本人服务,还是敷衍他说:
“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不管什么人,只要他是人,在医生眼里都是患者,那管他明天应该被枪毙,今天医生也要给他治病。”
多田俊也敷衍他说:
“好吧,你回去等等,我给你通融通融,没有把握,一定能帮你把妹妹捞出来。能捞出来,也不用感谢,捞不出来,也不要怨恨我,友谊为重嘛。”
韩成发返回家中等待,一直等了数日,不见多田俊回复。(
地狱电影院)他以为多田俊早把此事忘到脑后。他正在考虑再次登门拜访,电话铃响了,是韩如雪从宪兵队狱中打来的。他十分惊喜,拿起电话问:
“谁呀,哪一位?”
电话里传来了妹妹的声音:
“大哥,你想救小妹一命,我能理解,但是,决不能拿中国人的节操当儿戏。他们放我出去,是有条件的,必须要我填写自首书。还有另外一个条件,更是不能令人接受。就是放我出去,今后,我必须为鬼子大官看病,所以,我坚决拒绝了他们。大哥,你就等着给小妹收尸吧!”
电话“叭”一下放了。
韩成发接完妹妹的电话,立即起身、披衣,就向外走。被韩夫人叫住:
“先生,你到哪里去?”
“我去找多田俊。”
“千万要和人家好好说,一定要保住小妹的命啊!”
韩成发没有回答她什么,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驱车来到多田俊府邸。(
出魂记)多田俊仍然是客气的接见了他。但是,他刚坐定,尚未开口,多田俊先声夺人地说:
“老同学,老朋友,我知道你来的意思,一定是为胞妹之事,这事不好办啊!不是大日本皇军不给面子,而是你的胞妹,她 她,她,不知道好歹……她自从被拘留到宪兵队后,骂不绝口,口口声声,绝不跟日本鬼子合作。而且扬言,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如此等等……她持这种敌视皇军的态度,我也不好为韩桑说话呀!”
韩成发听了他的话后说:
“多田君,鄙人有一个不情之情,不知能否成全!”
“说,多田洗耳恭听,。”
“胞妹被情人遗弃后,精神有些不正常,在她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被宪兵队抓去,她已经绝望了。我了解胞妹,她现在只求速死,所以,她大骂不止。如果贵军现在杀了她,等于贵军为遗弃她的人当了帮凶。”
多田俊点点头说:
“有些道理,按韩桑的意思,当如何处理?”
“我以全家性命但保,让她回到我家三天,我和她大嫂好好劝劝她,如果三天之后,她仍执迷不悟,任由日本皇军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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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朋友,宪兵队那地方是随便能保释的吗?这事不好办呐。”
韩成发说:
“老友,我也不敢难为你,那能不能就在此附近宾馆,找个单独房间,我跟她单独谈谈。谈完之后,我立即走人,你们再把她带回原处。”
“这……我与宪兵队商量一下。”
多田立即拨通了宪兵队电话:
“把韩如雪带到王府井东侧,东安市场大饭店,305房间,时间一小时,然后你们再带回去。”
只听对面说一声“哈伊”。多田俊说:
“老朋友,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望你用这宝贵的一小时,作通你胞妹的工作,胞妹生死,全在她自己一念之间了。”
韩成发起身离座,前往东安市场大饭店,305房间等候。20分钟后,韩如雪被两个宪兵押来,推进305房间里。两个宪兵退出,估计一定是守卫在门两侧,寸步不离。
兄妹倆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无言以对。再看韩如雪,经过这几天的残酷折磨,已不成人形,头发蓬乱,遍体鳞伤,嗓子也喊哑了。兄妹抱头,泣不成声……
为了说话不被人窃听,他们用手指沾口水,在桌子上写字交流。他们交流些什么,别人不得而知。但经过这一小时的谈话,韩如雪像变了个人一样。她同意从此不问政治,以医疗为职业,为任何患者治病。并愿意赴满洲国奉天省,她二哥韩幼发指定的城市和地点,建立医院,开设大药房,为驻满洲国日军高级军官治病。
韩如雪出走满洲国不久,北京地下党组织遭到了大破坏。这更增加了韩如雪叛变革命的嫌疑。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在密云山区的一栋民房里,党组织正在开会。突然,被日本宪兵队包围,绝大多数同志被捕。唯有一个在对面房上瞭哨的青年人,逃进了密云北山。幸运的是他逃跑前,一个包裹从院内甩出,他提上这个提包就跑。他不知道提包里装的什么东西,后来,这个提包完璧归赵,回到了地下党组织手中。
地下党组织被破坏后,韩成发也被日本鬼子软禁起来,到底什么原因,已成迷案。
潘直人听了席有为的叙述,产生了怀疑,问:
“席兄,北平地下党被破坏的情况,你好像了如指掌,请问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席有为显然看出来老朋友对自己的怀疑。他解释说:
“就在这时,我随廉臣同志经新疆,兰州回到延安。奉组织派遣,我来到北平。经过几个月的侦察,才了解到这些情况。其中最得力的是韩成发妻子,提供了不少线索,还有就是这个提包里的文字记载。”
潘直人沉思良久,问道:
“那位从院内甩出提包的人是谁?拣到提包逃出来的人又是谁?”
“我希望你接任后,仔细把这些珍贵资料整理一下,以备恢复地下党组织服务。至于那甩提包的人是谁,我至今尚不知道。那个提着提包逃出来的人,他正在完成一件特殊任务,您要到特殊地点,对准暗号,去与他接头。”
“席兄,有你主持工作,我听你的安排。”
“潘兄,你还不知道吧!我有紧急任务,已调往哈尔滨,不日即将成行,北平之事,全由吾兄主持了。记住,从此之后,我化名祁天放。”
两位老友不得不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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