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直人不懂藏语,老阿妈不懂汉语,两人无法用语言沟通,只好用手势表达各自的意思。(
阿玖)一待就是十几天,他身体在老阿妈的招料下,逐渐好了起来。他躺在毛毡上,仔细观察帐篷里的一切。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具,还有一支打猎用的猎枪,他十分感兴趣。乘老阿妈外出取水之机,取下来看看,尚有子弹在堂,他又挂回到帐篷的支柱上。他现在身负重伤,体质虚弱,毫无自主能力,只好听从命运的裁决。
他一直在这顶孤零零的帐篷里,住了一个月有余。在这一个月中,他慢慢能听懂一些藏话了。比如,喝奶茶,吃炒面等等……也养好了身体。他慢慢地可以用语言加手势与老阿妈交流。通过交流他知道,老阿妈有一个儿子,被藏兵虏去,当了藏兵,在和土匪作战中死了,现在这座帐篷只剩下她一个残疾人了。她只有十几只羊,勉强度日。见他穿的红军衣服,知道十分危险,立即给他扒去,把她儿子的藏袍给他披上,是想救他。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知道老阿妈很善良,真想多在这里住些时日,彻底养好身体,再去找红军。但是,事与愿违,一个意外发生了。三个藏兵闯到了这个孤零零的帐篷门口,藏兵非要进帐篷不可,老阿妈不让进,堵在帐篷门口。三个藏兵与老阿妈发生争挚。此刻,潘直人用藏袍把自己盖上,怀抱着那支猎枪,想尽量的不和藏兵发生冲突,也准备万一不成,就只好以武力解决。
谁知这伙藏兵,毫无人性,对老阿妈大打出手,把老阿妈推倒在地,从她身上踩了过来。生死关头,潘直人躺在破羊皮上,透过衣服缝隙,看得清楚。如果再不出手,必然被抓出去,死路一条。(
外星女在古代)他举起猎枪,对准为首的藏兵就是一枪。打的敌人满脸花,应声倒地。两个跟在他身后的藏兵,听到枪响,还以为是他们的头头开了枪,一愣,见他们的头头倒地身亡,如梦初醒,来不及还手,转身就跑。潘直人一跃而起,想开第二枪,枪没响。原来手里的是猎枪不能连发。他夺过抱在死者怀里的枪,奔出帐篷门,两个藏兵已飞身上马,逃之夭夭。
他赶快回帐篷救老阿妈,老阿妈已经断了气。他想,不好,那两个逃跑的藏兵,如果召集更多藏兵回来,我必然遭秧。他心里说,老阿妈,实在对不起了,是我给你带来了厄运,实在没办法,我欠你的情,来世再还吧。他收集了一点能吃的干粮,揣在怀里以备后用。迅速离开帐篷,沿着一条小河向北急驰而去。
足足走了十几天,在一片小树林里遇见了一队红军,红军小队长见他身着藏袍,以为他是藏军,当时藏军受国民党的影响,仇视红军,红军对他们也不客气,见了就打。小队长想一枪打死他。
谁知扣动板机没了子弹,潘直人拣了条命。他大喊:
“不要开枪,我是红军!”
“你是红军?为什么穿藏袍?”小队长说。
“我衣服湿了,一位藏族老阿妈送给我一件藏袍。”
小队长让手下缴了他的枪,然后说:
“你会说汉话?”
“我是汉族人,为什么不会说汉话?”
“你说你是红军,有什么证件?”
“证件倒是没有,都在途中丢了,不过我这一口东北腔,能不能证明我是汉人?”
一个士兵说:
“谁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潘直人笑了说:
“就算我是你们的敌人,已缴了枪,你们不是优待俘虏吗?”
小队长说:
“好吧,我们就认你这个红军,跟我们走!”
“把行军锅背上,以后你就给我们做火头军吧!”
那个士兵把他的枪栓取下,枪又交给他说:
“空枪自己背上!”
潘直人从此在这个小队里当了火头军。(
灵域)所谓火头军,其实当时也无饭可做,只是偶而打到一只野兔,或者其他什么野牲,野菜,草根什么的,煮煮吃罢了。(
穿越之七天女)他无可奈何,只能背着行军锅,背着空枪,跟在这小队红军后面走。其中有一名小战士见他这个大个子兵,个子虽然大,但好像身体虚弱,走起路来经常要栽倒。可怜他,帮他背上行军锅,在几十天的行军中,他们结下了友谊。
潘直人问: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守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潘直人,咱俩名字都有一个人(仁)字。不过人与仁不同。我叫‘直人’的意思是对人对事,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光明正大,不搞阴谋诡计。”
“我这个仁,是仁义道德的仁,就是做人、做事,要遵守道德。”
“好,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这么有意义啊?”
“是我们军长,我原来叫王小五,我给军长当通讯员,他说,王小五这个名字不好,就给我改成了王守仁了。”
“你的军长是谁?”
“我的军长是陈天雄,他是一个大英雄。(
风流神仙混官场)”
“那你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到四方面军的这个小队来了。”
“是中央红军和四方面军汇师后,两路分兵时,我军被分在右路军,随后跟四方面军合兵北上。陈军长派我到四方面军送信,遇到紧急情况,军部开拔了。我回去后,没有找到军部,就留在四方面军了。”
“哦,你还想不想回到陈军长身边啊?”
“当然想,他像父亲一样爱护我,我怎能不想回去呢。”
“好,如果有机会,我让你如愿以偿。”
“你认识陈军长?”
潘直人刚想回答,小队长大喊:
“谁还有多余的子弹?将山头上那个野牲打死,改善改善我们的生活。”
几名战士都没有子弹了。潘直人伸手从小战士手里要过大枪栓,他从兜里摸了摸,举起枪‘砰’的一声,那野牲应声倒地。王守仁第一个冲上前去,抓住了那个受了重伤,还在争扎的野狐。”
打到了这只野狐,这小队红军,生活得到了改善。(
剑道独尊)小队长和王守仁都十分佩服潘直人枪法好,给大家带来了福音。他在这个小队的处境有了改善。他们枪栓还给了他,不再把他当做异类了。由于生活改善,他们的脚步也加快了。不久就脱离了草地,进入了森林区。这里野兽增多,由于潘直人从藏兵手里缴获了十几发子弹,大大地改善了他们的生活。
这一天,正是做晚饭时间。潘直人在一个小棚子里忙活,一股大部队赶来。潘直人他们这小队红军,见到大部队到来了,十分高兴,想招待一下部队的领导人员。司令员知道这里还有小股部队,很是关心,到小部队来查看,他还到了做饭做菜的小棚子里来了。他进了小棚子,几个炊事员都停下了手,向司令员敬礼。唯有潘直人正在炖菜,低着头,无暇理睬。司令员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老同志,做什么菜。”
潘直人没抬头,随口说:
“狐肉炖野菜。”
司令员一听,他说话东北口音,声音也挺熟悉,而且,看他的背影也有些眼熟。司令员进一步问:
“老同志,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了?”
潘直人这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俩人都愣在那里,同时发出声音:
“你是……”
“我是直人。”
“你是天雄!”
“是啊,你脸上怎么增加这么大一块疤,差一点我都认不得来了。”
“革命战争,枪林弹雨,不死既伤,身上落下几块疤,也在情理之中。”
“你是干才,为什么不做指挥员,做起火头军了,岂不大材小用!”
“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指挥员也可以做火头军啊。”
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现在我任命你作先锋团团长,立即到哈达铺赴任!”
“请你问问我的队长,他放行不放行?”
“你的队长是谁?”
“报告首长,队长是我。”收容队队长杜纪贵行举手礼说。
“你叫什么名字?收容了多少掉队红军?”
“报告首长,有125人。”
“好,你的工作很有成绩,不过你有眼不识泰山,把我们的一员大将当小火头军使用了,我任命他为麾下先锋团团长,你放行吗?”
“报告首长,坚决服从命令。”
陈军长说:
“怎么样?你的队长已放行了,快赴任吧!”
在他赴任前夕,杜纪贵歉意的对他说:
“对不起,团长同志,我不知道你是大首长,让你作火头军,请你谅解。”
潘直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
“纪贵同志,我落入藏兵手里,身上穿着藏袍来投奔你,提高警惕是应该的,叫我当火头军也没有错,望今后在工作中自勉,不需要什么道歉。不过王守仁聪明,机灵我想带在身边,不知可否?”
杜纪贵说:
“可以,可以,当团长的,是应该有个通讯员,就叫他跟你去吧!”
潘直人和王守仁十分高兴的赴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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