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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八十章 欧阳辞参政 王陶投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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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闻缠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欧阳修先后上了十一道表章,催促朝廷为其主持公道。(修仙狂徒)可吕大防就是不开口。一天,赵顼对张升说:“蒋之奇敢言,但所言没有根据,处罚他随便乱说之罪后,朕想奖赏他敢于说话的勇气,可以吗?”张升说:“陛下怎么能那样做呢?那样做,会让欧阳修更难堪的。”

    赵顼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吧,既然吕大防、蒋之奇等人自己都承认是捕风捉影,并无证据,那么就惩罚他们以安慰欧阳修。”三月八日赵顼颁诏:“蒋之奇和吕大防弹劾欧阳修是错误的!凭空胡乱捏造,掀起很大的波涛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内容。如果任由他们这样诽谤朝臣,那么就会大开欺诈瞒骗之门。上自朝廷,下至黎民百姓乃至闺门之内,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安生!着将吕大防贬往黄州任知州,将蒋之奇贬往道州监酒税,同时张榜朝堂,公开申斥他们。”

    赵顼对吕大防、蒋之奇的这个处分仍然让欧阳修心潮难平,他又连续上了奏章表示不满:“污蔑诽谤人到这样万劫不复之地,皇上却轻描淡写地和稀泥了事,以后真的让人没法再效力了。臣得罪这些人,完全就是因为我对朝廷很忠诚,对本职太认真了,所以他们现在合起伙来对付我。二十年前也有过污蔑我的事。蒋之奇等人就是在学习当年的那伙人,又用这种恶心的事情来糟蹋我。像我这样所谓的朝廷重臣,一般的事情难以扳倒,而用这种禽兽不如的恶劣事件来诋毁是最为奏效的。要是一刀砍死我,那我还是个烈士,可现在是将脏水泼到我身上,臣洗都洗不干净,臣情何以堪?”

    赵顼又让石得一持亲笔手诏上门安慰欧阳修:“数日来因蒋之奇等人以大恶污卿,朕早晚都放在心中,没有一刻放下来。(宝鉴)所以多次批复,要枢密院责问他们谣言是从哪里来的,可是他们一直不肯招认。前天见到爱卿奏疏,一定要辨明是非,给个最终的说法。因此朕今天已将他们都降黜出京,还在朝堂张榜申斥了他们,让朝廷内外都知道他们的虚妄。事理既明,人们的怀疑也消失了,爱卿应该上朝视事如初,不要再记着这件事。”

    作为一个皇帝,应该说在处理欧阳修这件事上够体贴的了。可是欧阳修此时已经万念俱灰,接了赵顼的手谕,他还是没上朝。

    仁宗末年失宠被贬的刘沆这时已年老,趁新君登基上表请求回京居住,赵顼又把张升找来:“张阁老,你是三朝老臣,嘉祐时的宰相刘沆为人究竟如何?”张升说:“刘沆以前巴结张贵妃尽人皆知,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赵顼说:“这个我小时候也听说过,他是为什么被贬出京的呢?”

    张升说:“嘉祐元年,臣刚做谏官时就上疏弹劾过刘沆十七条罪状。刘沆任副相的时候,他故乡庐陵的家族中有人拖欠了国家的赋税达几十万钱;当地的官员畏惧刘沆家族的权势,一连好几任都不敢过问。刘沆还依附吕公弼、王拱辰、张方平,诬陷范仲淹、欧阳修等人。欧阳修的绯闻就是他最先编造出来的。仁宗皇帝于是开始疏远他。刘沆受到内外夹击,眼看孤掌难鸣,便称病求免职,嘉祐元年十二月后,仁宗贬他以观文殿大学士、工部尚书知应天府,尔后又迁刑部尚书,徙陈州。”

    赵顼说:“原来如此。”张升又说:“刘沆当年使朝廷人才一空,天下都恨他。况且此人文辞粗鄙,政术乖疏,不能让他再回到禁苑!”

    赵顼又问:“你们说刘沆不善于写文章,为什么当年他能考中进士呢?”张升回答:“科考有时也与人的运气有关,一份试卷写得好,不见得平时都有文采。(风水先生捉鬼记)”

    于是,赵顼让石得一传谕给刘沆:“皇上罢免了你的翰林学士,降为端明殿学士兼龙图阁学士,您老对往事应当自省,不要回京了,仍在陈州居住吧。”

    这时,昌王赵颢、乐安郡王赵頵上朝来见赵顼:“请陛下准臣弟二人全心全意为父亲守孝,解除官职,不再朝参,臣弟好穿衰麻居丧。”赵顼说:“两制与太常礼院详定,是否可以同意他们这样做。”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说:“谨按大行皇帝遗制,丧服以日易月,自皇帝下至文武百官,都依先朝典故。统一法度,是为了尊崇天子。皇帝承大统,奉宗庙,昌王、乐安郡王当与宗室同例,不容因私恩搞特殊。”

    赵顼来到坤泰宫对母亲说:“母后,儿臣拒绝了两个弟弟,解除官职的要求。”高滔滔说:“儿呀,他们弟兄二人是为了避嫌,怕引起你的猜忌,才这样做的,你不准他们是对的,你做了皇帝,该是他们出人头地的时候了。”赵顼嘴里唯唯诺诺,心里却想:母后怎么总想着一家之私呢?

    三月十八日早朝,三司使韩绛上奏:“外地严重缺粮,而在京粳米大约可供京师五年以上,考虑年长日久会陈腐,想让发运司从以上上缴的税粮余额中,暂且拿出五十万石,到外地谷价贵处降低价格出售,既可平抑粮价,又可变换成金银绢帛,分发给边防三路,以备军需。(圣璃三殿下的公主们)”赵顼赞赏道:“还是韩爱卿想得周全,立即准奏照办。”

    赵顼又问:“计相看看朝廷大政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韩绛面奏:“臣没有准备,只能想到什么就先回报给皇上。现在奏举在京等候磨勘的官员有二百五十人,可一年引见达不到一百人,现有人员需要二年半才可引见完。需要磨勘者越来越多,恐怕时间久了弊端会越来越大。臣请求暂时停止每年的继续举荐。”赵顼说:“这是控制冗官的一个有效措施,计相所奏,朕即付有司执行。”

    权知贡举司马光等上奏:“丁未科考试合格进士许安世以下三百五人,分为四等;明经、诸科二百一十一人,分为三等。”赵顼问:“今年科考出什么问题没有?”

    司马光回答:“今年的国学试策,题目是“问体貌大臣”,意思是君臣应该如何相处。因为意思含混,连参加过三级考试取得进士的程文,也没有明白题目的意思,闹出了望文生义的笑话,他认为此题目是要介绍英俊大臣的体型容貌。程文在试卷上答道:“像文彦博相公、富弼相公,都是大臣中之身体康健的人。像冯当世、魏瑾,都是大臣中之相貌俊秀的人。”于是,时人当即将冯、魏二人戏称为“有貌大臣”。这虽然是则笑话,但足以证明科举考试从命题到导向已经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时候了。”

    赵顼叹了口气:“积重难返,百废待举呀!这样吧,进士第一、第二、第三等赐及第,第四等赐同出身。明经诸科第一、第二并赐及第,第三等赐同出身。敕下贡院发榜,状元许安世与及榜眼、探花并为防御、团练推官。(逍遥弟子都市行)其余新科进士守选如旧例。”

    新科进士,王安石之子王雱被授予旌德县尉,王雱以侍奉双亲为名,没有去任职。直接回了江宁。

    赵顼就欧阳修的辞职奏章专门在朝会上征询意见:“蒋之奇、吕大防等因诬陷欧阳修被贬之后,朕亲自写了两道手诏给欧阳修,充分表达了对他的信任,也给了他一个很明确的结论,并对当事人进行了严厉的处分,本以为欧阳修会到职视事了,可是他还是连续上了六道奏章,请求离开参知政事这个位置,诸位爱卿说说,朕该怎么办?”

    御史知杂事盛陶抢先说:“皇帝已经给足了欧阳修的面子,欧阳修应该感到满意才是。况且,皇上已经将吕大防、蒋之奇处罚得很重了,欧阳修这样惺惺作态,难道还想借此置我们言官于死地吗?”

    韩琦出班一声断喝:“你们御史不要这样讲!这盆脏水泼在你们自己身上试试!皇上,欧阳修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既然他心意已决,那就先让他赴外任再说吧。”

    三月二十三日,赵顼下诏:“尚书左丞、参知政事欧阳修以观文殿学士、刑部郎中知亳州。”这一场绯闻风波终于落幕了。欧阳修以迟暮之年,遭受小人如此诋毁,终于卸下担任了六年的参知政事之职,准备撇下儿子、儿媳,带着老妻和如夫人梅茵离开汴梁。

    二十四日,赵顼复用致仕的枢密使张升任参知政事,填补了欧阳修所留空缺。(超极品狂少)宰相韩琦问:“陈升之是能臣干吏,为什么不用年轻一点的陈升之而用已经致仕的张升呢?”赵顼知道韩琦和陈升之关系好,他不便点破,就巧妙地回答:“张升辅立三朝,他的功劳大,经验也足。”终于还是决定用张升,韩琦怏怏而退。

    张升到延和殿入谢时,进献《治说》三篇。赵顼很高兴,主动和张升谈起:“朕以为当初先帝追尊爷爷濮王之事不应该仿照汉宣帝的旧例。”张升对答说:“是的,宣帝是大臣所立,怎么能与先帝是仁宗本人所立相同呢!这是仁宗对先帝的天地之恩,是不可忘的。追尊一事确实牵涉到私恩。”

    赵顼想到当时父亲怒斥自己的情形,心情复杂地说:“这都是先帝被大臣们所误。”张升对答说:“韩琦在这件事情上也失众人之心。臣为此多次与韩琦意见相左,不敢在君前有所隐瞒。”赵顼叹了口气:“韩琦、欧阳修对先帝还是忠心耿耿的,尊崇之事一言难尽,不提它了。参政以为当前朕的治国要务是什么呢?”

    张升说:“现在民力困乏到了极点,国家用度窘迫,急须修生养息,然后才能考虑其它事。帝王的职责,难在判别忠奸,其余日常事务,各有专司负责,只要不让小人陷害君子,君子能够常居重要岗位,那么自然就天下大治了。”

    赵顼说:“忠奸也不是那么好识别的,大尧时还有四凶在朝呢。”张升对答说:“四凶虽然在朝,但蒙蔽不了尧的聪明。圣人胸怀天下,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只要臣工未有明显的过错,本来就应该包容,但不可使这些人居于重要岗位罢了。”赵顼没有再说什么,但总觉得张升这些话大而无当,不对自己的思路。

    闰三月初五,谅诈见犯边讨不到便宜,生怕新皇帝又停止岁赐,影响本国的收入,又派遣漫咩来献土特产谢罪,并呈上奏章:“请求让我国按照去年冬天英宗皇帝所赐诏旨,约束自己的部落酋长,遵守疆界。”

    赵顼对韩琦说:“朕明知西夏反复无常,为求得暂时稳定,还是这样回复谅诈吧,如果他能按照章奏所说的那样,忠信不改,那么,朕将恩礼所加,同往年一样。”韩琦说:“可赐绢五百匹、银五百两给漫咩带回以示安抚。”

    初十日,侍御史知杂事盛陶调职为度支副使,韩琦奏请:“可用京西转运使、刑部郎中刘述代兼侍御史知杂事。”中丞王陶说:“刘述任非所长,不宜兼任。”赵顼特地高声赞赏王陶说:“朕本来就怀疑刘述声望不显著,士大夫中很少有称职的,王陶所议很符合朕的想法,大凡中书选言事者,多在庸庸碌碌之辈,知杂御史谁可担当,希望诸位再议。”

    韩琦红着脸坚持说:“刘述虽然声望不够显著,但为人正直,兼侍御史知杂事定能不负众望。”“好吧。”赵顼虽然勉强任用了刘述,但脸色很难看。

    退朝后,赵顼特地留下王陶问:“朝中大臣是不是有点欺朕年轻?他们总有点老气横秋,固执己见。”善于窥视方向的王陶断定赵顼对三朝辅政大臣韩琦专权已经不满,他终于准备以御史台出面和韩琦过招了:“陛下放心,为陛下的龙威,臣不会对两府大臣专横跋扈坐视不管的。”

    宰闰三月十一日韩琦像往常一样,来到中书省,他捻捻颏下的白须,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觉得自己虽然年已花甲,但身体尚健朗,眼下皇帝还年轻,整个社稷都压在自己肩上,顿时,一种“安天下舍我其谁”的感慨油然而生。这时,史馆相曾公亮近前回报:“韩相国,御史台有申状送来。”边说边把一叠纸递给韩琦。

    韩琦接过看了后,皱起了眉头,不觉出了声:“检校《皇佑编敕》,每个正衙常朝及朝臣放假日,都须要宰臣值班。常朝日轮宰相一员押班,可是平常我们看不到中书省的值班大员。不知道,除《皇佑编敕》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规定,希望加以说明。”韩琦想想对曾公亮说道:“御史台的申状不过是王陶的官样文章,不必当回事,再说,这申状也颇不好回答。宰相不押班,在仁宗朝就形成了,先把申状压下,别理这些台官。”

    见中书没有动静,御史中丞王陶本人又投状给中书省说:“天子新即位,不应该废弛宰相押班制度。”王陶把申状递交中书后几天,见中书仍然没有回应,他又按同样内容直接致书韩琦和曾公亮本人,韩琦和曾公亮依然压下没有回答。

    这一来惹怒了王陶。于是,王陶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上疏指名弹劾韩琦了:“召渭州郭逵进京领枢密。并非先帝的意思,外朝是韩琦荐引,内廷则因为郭逵向高居简行赂。韩琦假借太祖时旧例,把郭逵安排进枢密院,现在郭逵以签书枢密院宣抚陕西,出师挟制人主,此乃韩琦误朝廷。希望罢郭逵回渭州。”

    赵顼再次单独把王陶召到面前说:“这是先朝发生的事,实在难以处理。郭逵,是先帝手中所用,今无罪罢黜,是彰显先帝用人的过失,参韩琦不可用此事。”王陶心领神会,开始寻找别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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