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千万不要动用灵力!”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一名儒雅模样的宗门子弟,他此刻双拳紧握,青筋隐现,盯着前方一众妖兽群,咬唇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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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模样,并不像开玩笑,况且方才那人死得无声息,这种恐惧已经蔓延到了每个人心头,如果真是因为动辄灵力所起,那此间幻阵的威猛,已经不是他们这些聚灵修士所能抵挡的了。
太古之物,果然名不虚传。
“此阵名为山填海,是以入阵者之尸骨为山,待能填海之时,此阵方为大破”他又补充道:“实乃魔道邪阵!”
此言一出,无不变色,本就被前方妖兽群吓得不轻,再经此一说,还有几个受得了?
大多修士心中热血纷纷被熄灭,一屁股瘫坐在地,双眼空洞无神,盯着就快接近的妖兽,彻底傻眼了。
古墨凡眯着眼,走到儒生旁边,不动声色道:“想活命就赶紧说其他办法,人多力量大”顺手指了指前面,“这群没脑子的家伙肯定饿坏了”
那儒生这才恢复了过来,强自忍着对此阵的厌恶,朗声道:“除了人之尸骨,其余尸骨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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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说到精通处,他神色逐渐舒展:“此阵本为幻阵,太古时期便臭名昭著,但其强大的杀伤力,毫不低于当时的上品杀阵。于是很多太古修士不惜铤而走险,冒着苦修问罪的风险,都要设此阵为守阁阵法”
“此阵篆刻手法古老,直至我代早已失传…”
众人都黑着脸,听了几句,便有人催促:“说重点”
那儒生可能不喜欢别人打断自己,冷冷一笑:“进了这山填海,你也只能算比普通人强点,灵力一动,必死无疑。到时候你或许可以为这里做点贡献,满足山填海之需”
“还有一个破阵之法,便是将这些妖兽尽数屠杀,累积尸骨山”他冷笑连连:“至于后方厉鬼,各位还是自求多福罢”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之前那些人一进来,无一生还。若是动用灵力,结果便和方才那人一样,若是不动用灵力,只能活活被妖兽当做粪便拉出来。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这群修士难以接受的。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一众修士苦涩道。
本以为是杀阵,都想闯闯碰运气,可谁曾料到,其实是比杀阵还要厉害的幻阵,而且这幻阵在太古都称之为邪阵,如此凶名谁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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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儒生不回答,众修以为他是默认了,尽数颓然坐下,神情木讷,好似等死。
古墨凡虽然不懂阵法,但此幻阵和天妖山脉厉鬼缠身时,所用的幻阵大同小异。想到这,他神色古怪,如果当时没有阻止‘丁姑娘’…
咳咳。
回过神来,他仔细观察着逼近的妖兽,准确的说,是幻阵制造的物种。
很奇怪,并非如今的妖兽一般,全是奇形怪状,不伦不类。远的时候,只觉势如兽潮大军,狂暴得让人喘息艰难,离得近了,才注意到各自目光都有无法掩饰的贪婪,兴奋,激动,嗜血…
“这都什么怪物!”
一头生着鳄首,狮身,人足,蝎尾的怪物双目振奋,脚下笨拙奔行,这让一众修士只觉毁了三观,别扭异常。
轰轰轰。
兽群奔腾,势重如山,一双双狰狞可怖的眼睛盯着二十人,就好像饿了七八天的汉子看到一只只肥鸡,津涎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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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墨凡一紧手中饮血,这群妖兽只是生的古怪,数量庞大,单个实力可能连一阶妖兽都不如。
段冥长枪铮铮,目光寒气极重,虽然不能动用灵力,可心中的战意正在极速攀升,这或许就是一个极好的磨砺机会。
猩猩肩抗大刀,站在古墨凡身后也异常引人注目,但看他一脸凶相,谁也不敢和他多话,只见他上前一步,大骂道:“去他娘的太古幻阵!”
他要干嘛?
猩猩脚下不停,大摇大摆向着奔腾而来的妖兽群走去,一众看着他的目光齐齐愣神,只有一两个好似深受感染,只觉身上的热血又开始活络起来。
“白痴”
众人收回视线,只见身姿笔挺,一脸冷酷的青年手持长枪,踱步而出,很快也走出了众人的圈子,傲然行向妖兽。
那儒生见此,神色复杂,带着一丝忧虑,大家都将目光放在了妖兽群身上,自然少有人注意。古墨凡站在一侧,眉头微皱,儒生的表现让他暗道不对劲,但灵海之内冰炎又开始蠢蠢欲动,摇曳不休,好似看到了可口美味正在附近,这才是眼下急需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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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段冥二人的背影,他很想冲上去用剑狠狠修理一顿,寡不敌众不懂吗?
以器入道就能这么高调?
心里想着,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哀嚎不止的厉鬼,揣着饮血也迈开步伐,跟了上去。离厉鬼越远,冰炎才会越安静。
现在这群修士和普通人差不多,没有灵力,成了彻头彻尾的拖油瓶。
剑灵者,就算不用灵力,凭以剑意也能在这群数量众多,水平一般的妖兽群中杀个百十来回。
古墨凡对厌恶之人,绝不心慈手软,例如那些死在手里的无名之辈,但对没有交集,没有恩怨之人,亦是有力尽力,仁至义尽,这也不失一颗道心,来得也顺心如意。
既然有把握,那便出力冲在前边,拖油瓶又如何,这些人都没有得罪过自己,亦不是鹊巢鸠踞之辈。
这些事不必多想,完全是随心所欲,恰逢杀招【杀无赦】初步成型,也算有了保障。
况且…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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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残影闪逝,瞬间掠过踏步前行的段冥和猩猩,使得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
身法!
而且是不使用灵力的身法!
古墨凡持剑而过,身后残影还未消散,他便一头扎进了兽群之中,剑意纵横,凌厉无比,这也使得那些修士,兴奋莫名,好似看到了生机。
可诡异的是,那飘逸无痕的身影,下一刻便被庞大的兽群吞噬,再也没了动静。
所有人展露的惊喜,犹被泼了冷水,整颗心都冷了下来,随后逐渐黯淡,再也没了斗志。
而猩猩和段冥,不知何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
大洞之外,两方修士再次响起一片哗然。
共计十六颗晶珠,尽数爆裂,无一幸免。
至于那四个没有晶珠的家伙,谁都不会认为他们能活下来。这存在于大洞内的第一道杀阵,让很多刚来的,也逐渐冷静。
不过这并不影响人们的前赴后继,稍作整顿,一行人又到了大洞顶端,再去探路。
锅碗瓢盆的诱惑,足矣用生命去争取,成了自然受益无限,不成也不能平庸一辈子。
……
凉州一处说不上名字的小山坡上,有一所茅草屋,屋外有颗老槐树,树下坐着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捋着花胡,抿着热茶,手持黑白子。
两人身后已经有十余人安静站立,将小小的屋坝挤得满满当当,却没一人出声打搅,神态恭敬,好似在观赏二人弈棋。
恭守的十余人,无不是燕州数一数二的人物,宗门长老,家族祖上,皆被奉为尊者,受人敬仰,言行一方。
两个老者,其中一个正是那日在仙松阁授棋的白衣道人,欧阳子。他此刻换了一身道派儒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概。对坐的是一个眉首齐扬,拈须含笑的朴素老头,看不出半点出尘之处。
就这么两个人,却让整个凉州宗门势力,一方强者恭敬等候。
一枚棋子落下,那老头花胡一吹,没好气道:“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欧阳子抿口热茶,笑哈哈说:“到嘴的肥肉,下手晚了可就没咯”
老头白了他一眼,敛去笑容,紧盯棋盘,阴沉沉的表情好像不太服气,硬要找出退路杀回去。
那老头很快发现了端倪,顿时眉开眼笑,一颗黑子落下,得意洋洋,“我可是吃素的”
欧阳子不慌不忙,如有所料,白子落下,老神在在道:“你又不是和尚”
“和尚?”老头对这个词汇很是不解,“能吃的?”
欧阳子尴尬咳嗽两声,这才徐徐道:“早年清风前辈提及过,一群剃了头,穿袈裟,拿着佛珠游历天下,普传佛法,救黎民苍生之人,为和尚”
“那不是和苦修差不多?”
欧阳子摇摇头,旋即想到什么,佯装怒意:“愿赌服输,少给我岔开话题,这次荒脉动静已经传出凉州,再拖下去,别说吃肉”他冷笑一声“到时候恐怕汤喝不到,还得倒贴进去”
恭敬一旁的十余人闻言忍俊,但都是老姜,很快恢复过来。是啊,锅碗瓢盆诱惑太大,很多人不择手段,如果再不动身,可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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