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竹梯高高的伸到楼上房间,朱文敏艰难的向上爬着却怎么也爬不到尽头,就在他回头张望时却发现梯子的底端不见了,于是一下重重的摔到在地上。(
黛玉你好)
“娘,娘”朱文敏呼喊着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冒着冷汗。自从中了举人后,这个奇怪的梦境一直伴随着他,像是告诉他某一个道理或者启示。他披衣起床推开窗,楼下月光明净,旅店已经打烊,午夜的城镇逐渐安静了下来。每一个脆弱的人在他脆弱的时候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只有母亲才能给他最温暖最坚强的力量。
“文敏哥开门。”外面传来天虎的声音,这两兄弟晚上去络腮胡家偷东西,不知道是否有收获。朱文敏拉开房门,天龙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大包闪了进来,后面的天虎赶紧带上门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天龙扛着的是个女人,拉掉外面罩着的黑色长袍赫然出现了红色的婚衣,难道是络腮胡的新娘子?“天虎你跟文敏再去开个房间吧。”
“还不快走,不要命了?”天虎却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随身物品,看来晚上又要露宿荒野郊外了。(
一代天骄)
小新娘很美,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稚气未脱。“文敏哥,我叫张红线,以后多关照。”她妩媚的趴在天龙的怀里咯咯笑起来,天龙的骨头酥了,天虎和文敏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来,龙虎趁着天黑摸到络腮胡子家,透过窗户看到老新郎已经醉瘫在床上,六十多岁的大老婆正领着女儿折磨小新娘,说是先打个皮开肉绽然后刮花脸,最后剃光头发扔到尼姑庙去。正在两个肥女人拉扯着脱人家衣服的时候天龙忍不住跳进去。接下来的事情有一部分天虎没敢看,他捂着耳朵蹲在窗外等了很久才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腻腻歪歪的走出来。
朱文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天虎慌里慌张的神情就明白事情已经超出了原来的计划。
三匹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兴元府。(
殿下夺爱萝莉往哪跑)
天色朦朦胧胧的亮了,络腮胡子一家应该不会再追上来。四个人来到一个小村落,找到一个背风朝阳的墙角停下。折腾了一个晚上,人困马乏。小新娘早已躺在天龙的怀里睡着了,文敏用手指着她轻声问天龙,“怎么回事?”天龙笑而不答。
“去讨点吃的吧。”天虎扯了扯文敏的衣角。
“偷到银子了吗?”朱文敏忘不了主题。
“没,只顾偷人了。”天虎狠狠的踢飞了路上的小石子,惹得远处一只小黑狗狂吠起来。
“你哥怎么人家了?”
“那两个肥女人?手脚都断了。”
“肥女人又是谁?我说的是那个叫张红线的。(
与王爷为邻)”
“那个,我没敢看。”天虎很不好意思。
小黑狗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叫个不停,“天虎,吃狗肉吧。”
“好吧。”
狗肉的香味从火堆里传出来的时候文敏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红线已经醒了,正在天龙怀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还不时的发出一阵轻笑。
“天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朱文敏看了看那对狗男女扭过头来问天虎。
天虎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哥哥没有回答。“你跟李菡也这样腻歪?”
“不会。”朱文敏双手枕在后脑慢慢的躺了下去,天边太阳慢慢升起,一朵朵变幻的云彩红彤彤的像是李菡羞涩的笑脸,只是离开了两天的时间,思念起来却如同过了两年。(
武绝九天)
鸡鸣狗叫声陆续响起,应该是村子里的村民起床了。文敏和天虎熄灭了火堆、掩盖了狗皮、骨头。路上行人稀少,冬天的寒风像剔骨刀一样凛冽。几个人把头脸深深的缩到衣服里,信马由缰向着兴元府跑去。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骑马赶超了他们,红线很不自然的把头低了低。“冷吗?”天龙体贴的问道。“嗯。”两个人纠缠的更紧了。
“呃——”天虎和文敏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敏哥哥——”“敏哥就行了。”
“虎哥哥——”
“你是我大嫂啊,我是你虎弟弟。”天虎已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
朱文敏隐约觉得不安,已经有好几拨形形色色的人赶超了他们,无一例外的向红线那边多盯了几眼。(
神赌狂后)这个小女孩有什么秘密吗?他不敢确定。
“红线,你父母呢?”
“啊?敏哥,我一家人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没吃没穿的,所以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你家哪里的?”
“兴元府。”
朱文敏吃了一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就是往兴元府走,络腮胡要是追我们的话肯定也是这个方向,被抓是迟早的事,换条路走吧。”
“你没问我啊,再说我的龙哥哥功夫那么好我们怕什么啊?”天龙听到这恭维的话笑嘻嘻的拍了拍胸膛。
“我眼皮跳的厉害,要不然我们走水路吧,应该能安全点。”
“胆小的书呆子。”天龙蔑视的看着赵文敏,“络腮胡吃了亏不敢追我们。”
“小心为上。天虎你说是吧。”
“我现在死了,过一会再复活。你们自己吵,别烦我。”
争来争去文敏最后还是没有拧过天龙和红线,腻在一起的两个人也做了妥协,答应抓紧赶路。红线还答应他们到了兴元府后带他们到自己家的老宅去过夜。
路上红线断断续续的介绍了自己:红线的父亲是兴元府里的一个大药商,家境富裕,家人和睦相处,直到两年前去西夏进了一批名贵药材,回来后就大病一场,艰难的熬了两个月后还是一命呜呼了。接着整个张家厄运不断,陆续有人死去,大大的院子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周围的人都说这家院子中了邪,甚至邻居们都搬走了。到了最后各房太太带着自己的孩子瓜分了财产各走各路,只剩下红线这个死去了母亲的小小姐无人理会。一个人在凶宅里寂寞了几个月后突然有个络腮胡子说是要给她家的温暖,于是就跟着人家远走高飞了。
小姑娘随意的说着这些往事,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轻松。天龙揉着眼睛动情的搂住红线说:“以后我给你温暖。”
兴元府要比秦州府繁华的多,夜色中的街道两边酒肆商店林立,伙计们肩膀上搭着毛巾热情的招呼着街上走过的每一个人,卖场的琴声、歌声悠扬悦耳,文敏、天龙和天虎看花了眼睛,风味小吃买了一包又一包。
三个人被红线拉着穿过条条大街小巷,来到城北的一条胡同里。张家大院就在胡同的最深处。斑驳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院子里已经是荒草横生,红线跺了跺脚,不知道是麻雀还是乌鸦四散着噗隆噗隆的飞向夜空。
这是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依稀能分辨出正屋、厢房以及绣楼等等。后院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大花园,一潭死水散发出中草药的味道。红线的房间就在这花园的一角,一栋小小的竹木二层楼。
红线咚咚咚的上了二楼,天龙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敏和天虎,“你们两个今晚睡楼下。”然后也咚咚咚的走了。天虎拉住文敏的手委屈的说:“你才是我亲哥啊。”
房间里混合了家具腐朽的味道和潭水里中草药的味道,虽然难闻,好在并不刺鼻。两人到院子了找了些木柴就在房屋的正中央升起一堆火。
“天虎,要不我们出去找家旅馆吧?”小小的火堆抵挡不住阵阵寒冷。
“快没钱了。”天虎指了指桌子上的大堆小吃。
楼上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文敏哥,我们还是出去找旅馆吧。”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