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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柯家教的工资没有按计划到手。(
篮坛霸主)家教女孩的父亲和一辆中巴撞了,摔得挺惨,血溅车头,身上好多骨头都哗啦啦了。这家的经济状况绝对属于最后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女孩的母亲纷飞的头皮肩让孟柯心惊,她用略带由上火而引发的口臭的语气问孟柯,能不能在大学里搞点募捐啥的。孟柯答应帮她想想办法,可心里却一筹莫展。家教的工资孟柯当然不会提了,就算他带头捐的款了。
蒋伟的钱是暂时没法还了,而欠债不还的日子却像是被沙漠围困的日子,很缓慢很艰难。孟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钱吧,自己刚刚买了套新衣服,怎么能说得过去?蒋伟却也真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可还是忍耐着没开口明说。每当蒋伟发现自己的桌子被人动过,球鞋被人穿过,床被人坐过时,蒋伟就莫名奇妙地唠叨没钱花之类的话,孟柯真想装一副正从口袋里掏钱的表情。为了省钱,孟柯决定让早饭消失,这其实也不算太难办,早上起晚点就行了。只是上午有三四节课时,肚子总像吞了只蛤蟆,咕咕乱叫,吓得孟柯只好躲在最后一排。大概是饭饿狠了,每次打饭,孟柯总疑心给自己的饭打少了,有一次竞脱口抱怨打饭的白袍师傅,那人白了孟柯一眼,用毛茸茸的胖手狠狠地给孟柯加了一勺,多得差点撑破饭缸,孟柯像个讨饭的一般接过丢来的饭缸,气得直想吐血。22bk..
孟柯一时间毫无办法。又听说学期后半段要开摄影课,一门昂贵的课,孟柯后悔当初为何要向蒋伟借钱,简直比向一村妇借了钱还感到压抑,蒋伟向人要钱是很不给人面子的。
幸好发生了一件事,使蒋伟不大可能不给孟柯面子。
有天一大早,蒋伟独自蹲在厕所里看报纸,管理员朱老头拎只红色大塑料桶“咚咚”地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开始冲厕所,一时间水珠四射,殃及蒋伟。蒋伟蹲着看到裤角上几大滴内茁复杂的水珠,抬头望望朱老头狗尿般的面孔,忙愤怒且匆匆擦了屁股。
朱老头冲完厕所,拿着把棕树叶编成的大扫把扫楼道时,一个瘦削的小伙子凶猛地爆现在他眼前,是蒋伟,想来发泄愤怒的蒋伟。
“你冲厕所怎么对着人冲啊,你什么意思?”蒋伟虎目圆睁喝道。
朱老头扫把往地上一剁,磨牙霍霍地回击道:“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我冲厕所,犯你么事了?”
“你不能对着人冲,你冲到我了知不知道?”朱老头蛮横的倔强让蒋伟有些腿软。
“冲到你么样,你跟我斗狠是不是,不得了你,你是么子大学生,鬼学生。”朱老头耸着胸膛上的肥肉,唾沫星子故意而夸张地飞到蒋伟白哲的脸上。
“谁跟你斗狠了,你不讲道理。”朱老头吵架的态度如此刚猛果断,蒋伟虽心有强烈的不甘,却毫无占上风的机会。
“好,你不让我冲厕所,好,我以后再也不冲厕所了,六栋的学生都怪你了,是你不让我冲厕所的。”朱老头一丢扫把,推了蒋伟一把,双手叉腰,用粗俗如粪便似的目光盯着蒋伟。
两人斗嘴吸引了好几个只穿裤头的无聊看客,有人像上帝一样笑着。蒋伟气炸了,喘着恶气,冲朱老头凶狠地说了句“你等着。”扭头疾走。
“你站住,始我站住。什么鬼样子……”朱老头胜利地叫骂着。
蒋伟跑远了,实在气不过,回头用食指恶毒地指了指朱老头。
逃回寝室,大家都还半梦半醒着,蒋伟走到窗边,感情、思绪如雨而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居然被一老头期负了。蒋伟哪里知道朱老头是黄皮人,历朝历代都有造反的先例。蒋伟看着窗外的雾气,发誓日后再不跟小人斗了,今天是个教训。
门突然被人一掌推开,蒋伟心惊恐地转过身来,果真是朱老头。
“你叫什么名字,走走,跟我到管理室,今天就出出你的丑,太不像话了。”朱老头大步向蒋伟走过去,揪住蒋伟领壳,拉拉扯扯想让蒋伟跟他去管理室,朱老头不允许自己在六栋的权威受到动摇,又是一乡下老头,对弱小者用淫威恐吓之类的手段毫不内疚。
蒋伟像是正在被人强暴着,窘迫地挣扎着,求助地望还躺着的室友们,他们是那样的茫然,无措。如果孟柯不欠蒋伟一笔不知何时才能还的债,他一定是寝室里最茫然无措且快乐着的人。可现在他必须像珍惜沙漠里的水一样珍惜每一次巴结蒋伟的机会。
孟柯赤着腿穿着皮鞋下床,像扯一只狗似的扯开朱老头,动作很大。(
混世俏王妃)孟柯深刻地理解着这种乡下老头,善良、狡猾、怕死。
“滚,马上滚。”比朱老头高一个头的孟柯铁青着脸说,可是他心中却充满忧伤。朱老头其实对孟柯挺好的,送过他好几个捡来的衣架和几大块干净的抹布。;
朱老头绷紧皱纹,半张着嘴,门牙上牵挂着些许唾沫星子。他愤怒,他要战斗,他要跳起来大写,很粗俗地大骂,像对自己的婆娘那样。
当朱老头骂到孟柯的妈时,孟柯立刻跑到寝室的另一头,操起一把红木大椅,跌跌撞撞慢慢腾腾地“冲”向朱老头,直到蒋伟拉住他时,孟柯才变撂挠不可挡的架势‘‘从小学到大学,没人敢骂孟柯的妈,孟构成绩好歹打架更好。这次对朱老头手下留情,原因很多。
当朱老头咒骂着下楼时,蒋伟感动并担心状地对重新躺在床上的孟柯说:“他会不会向院里告我们呀?”孟柯倒真恨不得去告,让自己和蒋伟同归于尽。
当然,蒋伟是不大可能很快找孟柯逼债了。
人文学院足球队在校足球联赛中的第一场比赛被安排在一个有雨的下午。没办法,武汉的冬天爱下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把人的心都打湿了。
球赛还没开始,付晓非静静地坐在场边的草地上,休养着自己的每一寸身体。从牙齿到脚趾,除了左腿的旧伤未愈,身体状况基本良好。看着体育部长穿着“10”号球衣,像个拐子似地传着球,付晓非心里充满了厌恶。付晓非紧张地吐几口气,朝不远处的裁判席望去。如果校队教练来看比赛,他一定会坐那儿。喂,怎么没看到啊,有着魔鬼般结实身材的校队教练怎么没来?不会是因为有雨就不来了吧?
“一会儿可别单打独斗,我们队可是打整体的。”体育部长居高临下地对付晓非说,付晓非头都没抬,感觉像踩上了狗屎。体育部长又拉过一个看上去像笨蛋的小伙子练球去了。付晓非脸上布满沉郁,像首杜甫的诗。他盯着地上的泥巴,发誓要报复体育部长。
在可以种水稻的老球场上,人文学院和化院的比赛开始了。赛前据体育部长预翻,这场球稳赢。大伙也觉得能赢,因为化院是弱队。
丹麦球星劳德鲁曾经说过:“一个球员上场踢球,第一脚球至关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付晓非从来对自己李昌镐收官子般精确的头球充满自信。谁料到今天第一个头球居然冒顶了,幸好那颗球并不像炸弹般危险。付晓非的心却因此而乱了。
人文院是学校第二大院,今天球迷来得挺多,男孩女孩都有,一朵一朵的雨伞真好看。兴致高的还拿着风筝等雨停了放。场边联噪的哨子是买来的,大鼓是从仓里抬来的,虽然那鼓点听上去学生气十足。清淡的雨天倒多了几分热闹。
付晓非感觉自己今天腿不如平日那样伸缩自如,肩膀也不如以前结实了,感觉挺悬,像是站在斗牛场上。是不是我鞋底太容易沾泥了,付晓非用力向空中踢了几脚,鞋底顿财泥巴飞扬。这时,一个身形剽悍的光头乘机接球突破,体育部长急忙冲上去救险,泥太滑,他摔倒在地,裤档里满是泥水,以致于一时站不起来,情急之下,部长只好牢牢抱住光头的一只毛茸茸、泥乎乎的大腿,光头使出蛮力,竟拖着部长在泥地上冲了一米多远。
“你怎么不盯人哪?”趁死球之际,体育部长大把抓警裤档里的泥巴,冲付晓非大喊。
付晓非忙乱地扭头望向裁判席,太好了,没见到校队教练的影子,也就是自己不好的表现没有落到校队教练的眼里。他指着部长喝道:“警告你,别叫了!”
付晓非试着带球猛冲几次,可惜场地很大,跑不快,每次付晓非都被飞铲掀翻。泥水凶猛地泼溅在付晓非头发上,又粘又沉,污水顺着发缕和眉毛滴落到眼睛里,这让素来讲求形象的付晓非烦恼不堪。
付晓非是球队的核心,以前不管谁拿了球都往他脚下传。现在付晓非状态不佳,球就找不到家了。不知不觉,化院队已经2:0领先于人文院了。场上一小撮化院的球迷开始兴奋了。这时,场边人文院的大鼓不再响了,有的人开始大骂狗屎。
下半场一开始,化院又神奇般地进了两球,付晓非彻底绝望了,不敢看裁判席,只侥幸希望校队教练今天不来了。体育部长还在场上玩命地疯癫,付晓非恨透了他,都是这头骡子的错,要没他捣乱,付晓非请两个外援,这场球早拿下来了。
球赛还在继续,足球仍在泥地里飞来飞去。付晓非盲目地在人堆里扛着挤着。他想照这样踢下去,自己连去校队擦鞋都不够格。
在比赛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付晓非顺着泥面滑行时遭遇了一记飞铲,一条速度很快的小腿凌厉地磕在付晓非原本肿痛未消的伤腿上。付晓非苦叫一声,直挺挺地趴在泥地上,抬头一看,居然是体育部长干的。(
校花之贴身高手)付晓非人都气沸腾了。
当付晓非拖着一条腿和体育部长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时,体育部长还不知道自己己危险得像只被苍蝇拍子盯上了的苍蝇。
付晓非拖泥带水的脸上荡着残局般的杀气。妈的,败坏我心情还故意铲我,是人就不能原谅你。五米足够一次威力巨大的飞铲,不知道体育部长那尚且在泥地里乱搅的右腿踝是否预感到了什么。
体育部长正揪着对方光头球员的球衣猛跑,速度很快,眼珠深陷,脸蛋紧得像上了发条,无疑是无氧呼吸过度后的综合反应。部长正想是不是该去揪光头的短裤时,一记凶猛异常的飞铲击中了他右腿脚踝。
付晓非发出此记火药般的飞铲后,听到了一声轻响,像是骨节断裂似的轻响,陷入泥中的体育部长看上去像是被汽车击翻了。
新闻协会的几大骨干,纷纷自立山头,且都成了些气候。原秘书长头皮谢成立了新闻论坛,常邀外校一些知名教授来讲课,深得校方赏识。原副社长老毕成立了摄影协会,并和一家正规的摄影培训机构粘上了关系,不过自从那家培训机构承诺给学员们发中级摄影师的证书后,生意倒还兴隆,而且传说老毕因此获利不少。原宣传部长小妖精,剔办了份报纸,据说还发誓要和腐朽的校报一比高下。
骨干们纷纷出走,除了厌倦官场争斗想搞搞实业之外,一条隐秘传开的可靠消息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那就是学校在不久的将来将取消新闻协会,原因不明,但消息绝对可靠。
在这种情况下,蒋伟自作多情地主动负责起了新闻协会的工作。遇到有人向他提起新闻协会,他便用上一副孔子般经典的谦逊笑容,点点头看看四周,尔后诚恳地说:“新闻协会嘛,嗅,我现在负责。”
蒋伟“主持”新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宣传板上发表“檄文”,讨伐头皮谢和老毕,说头皮谢办(新闻论坛)是沽名钓誉,而老毕则是垃圾证书贩卖者。头皮谢和老毕当然也非绵羊,他们到校广播台里活动了一番,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吃饭时间,头皮谢和老毕的“光辉事迹”突然响彻校园。在这篇听得人皮肤发炎的广播稿结束语部分,引了句“一犬吠影十吠声”的古语回应了蒋伟和他的“檄文”。
那天中午蒋伟当然也听到了广播,他把他的感受写在了日记里:“……我心有点哆嗦,我倒掉了饭缸里剩下的饭。我真想证明点什么,我不甘心总是被人甩开。哎,一吠影,十吠声。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只明白了狗叫声吠字原来读沸,我以前一直念笑,鸡鸣狗吠我总念成鸡鸣狗笑路漫漫其修远今,吾将上下而求亲。外经贸部部长吴仪曾对莫斯科记者说,这是她的座右铭,也是我的。其实我只要连升十一级,就是中央某部的部长了,只要党章没有太大变动,我这个算法应该是正确的。”蒋伟为数不多的日记,充满着无数个“我”字,像政治课本里的马列毛邓。可读性差点,对激发斗志、体现精神追求却管用。
虚无的小雪滑落到四楼的窗口就化了。乔木生,祥子,蒋伟三个南方小蛮头相约同去喝两杯,蒋伟戴上了木项链,自觉有点像武侠/
小说中的主人公;祥子装好几块精打细算且不致于使木生和蒋伟心理失窃的钱;乔木生则准备几个和天气预报术语有关的色情小灯谜;大家和高尔基一同祝愿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上路了。
在家屋角翘边的小酒店里,凳子油腻腻的很脏,啤酒瓶的瓶盖上有泥,但老板娘长得漂亮。蒋伟像个穿裙子的女孩似的摸摸屁股坐下来,他有些怀疑木生的选择。
“木生,讲讲你的爱情故事吧。”蒋伟认为乔木生所谓的女友都是墙纸上的葡萄,只供乔木生这样的疯人采摘。
“哎,怎么搞的,越看越漂亮,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乔木生说的是很像假话的真话。
“听说长得挺黑。”
“放屁,那是肤色健康,和她走在一块,感觉真有面子。”
“接过吻吗?你小于iq和荷尔蒙可都很低。”
木生脸上有了几分冲动和**的红意,暗下决心,要尽快和陈冬接吻。木生推说自己一会儿还要讲色情灯谜,就不要再提自己的女友了,免得你们产生不健康联想。
“蒋伟,你小子虽说长期混得灰头土耳,可也应该有一个了吧。”木生私下觉得蒋伟如果真有女朋友,顶多也只是半边脸好看。
蒋伟笑得有些伤感,想一个男人和女友之间的距离远得让人想按时间快门。
当两人空啤酒瓶丁冬作响时,三人从一个身穿本大学校服的捡垃圾者叨到孟柯,纯屑无意。(
燃情仕途)
“别看人家孟柯穿得傻呆呆,林一飞和他的关系还不是很火爆?”木生和祥子肉麻地碰了一杯。
“胡说,林一飞只是找他写毛笔字,谁会看上他啊,笨得连句俏皮话都没有;人也怪得像邪教副教主,哼。”蒋伟酒醒,瞪着眼反驳乔木生。
“会写毛笔字的人多了,你不也练过?只不过难看点罢了。现在流行l,我看孟柯还是挺酷的,像个没爆炸前的摇滚歌手。”
“妈的,你那张嘴是三点水‘滥’字,林一飞怎么会看上他,祥子都不知道,尽瞎说。”蒋伟拼命想使乔木生承认自己说错了。
“谁瞎说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只是孟柯在,我没机会说。”
“你看见什么了?”蒋伟顿时头有些眩晕。真想让时光回流,取消自己和乔木生的对话。真爱是如此残酷。
“梧桐树底,暮色,两人儿面对面站着,那个笑别提多天真了,凭我的直觉,他俩说不定接吻了。”
看蒋伟无法掩饰的焦虑,祥子可不想让蒋伟过早失望,他还没帮自己发过稿子呢。“笨木头,你放什么屁呀,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在一块,知道怎回事嘛,我约林一飞出来的,凑巧碰上孟柯。”祥子当然是在撒谎。
“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只是想看到你想看的东西,当然不会看到我。”
“祥子,你不会是趴在梧桐树上吧?”
“告诉你一个真理,人总是在自己的认识最正确时才最易怀疑是错了,反过来也一样。当你的认识肯定是错的时;
却又耿耿于怀不愿意承认,或者总怀疑是对的——好了,我去买点瓜子,咸瓜子。”
“对对,你还把吃剩的瓜子带回寝室了哪。”蒋伟像个被取消通缉的犯人般轻松起来:“老板,再来瓶啤酒。”
乔木生听蒋伟叫自己出三分之二的钱,即不小心让啤酒沫子冲得满手都是,不禁暗自好笑,自己算是过来人,明白林一飞对于蒋伟是个猎人的陷阱,木生仿佛看到蒋伟最后拖个大兽夹,无路可逃的惨状,有些可怜他:“蒋伟,你想追女孩子,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气质,看我,多有男儿气。”
“偷用别人鞋垫,成年不洗被套,半夜总在寝室门口撒尿——哼,我是没揭发你,你可真有男儿气啊。”蒋伟十分恼火乔木生今晚的言辞。
“妈的,我就是用过你一回鞋垫,我也只在门口撤过一回尿,还是看了(鬼娃娃花子)的投影,实在没勇气单独上厕所,早知道应该叫你同去的。下次我一定叫。”乔木生根蒋伟以怨报德。
“别吵了,人最对就是觉得自己对;人最错就是觉得自己错。所以,别吵了,先点两个菜,瞧我们盘子吃得多干净,都不用老板洗了。”祥子带钱最少,敢于猛点菜。
“点点点,反正蒋伟出三分之二的钱。”
“错错错,点到为止,不包括现在。”
“说你没男儿气还不信,你要稍微猛点,以你的条件、早入党了。”
“你说什么?”一道灵异的光闪过蒋伟服幕。
“辅导员宿成帮我一老乡入了党,在广州军区谋了份上尉差事。我老乡么条件,和我一样,学习如狗屎的家伙,可人家就他妈有气质,拿份厚礼,单人匹马奔宿成家,胡吹乱侃自己老爸老娘是干大生意的,宿老师有啥要求,请跟我提,结果宿成乖乖帮他入了党……”
“怎么不早跟我说?”
“早说有什么用,你敢去找宿成,算你敢去你能用气势征服宿成?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说话做事不管真假对错,关键看你有没有气势和魄力。”
蒋伟冷服瞅了瞅木生。“再点两个菜。”
祥子乐得用筷子敲起了桌面。
橡树树籽是黑色的小圆球,到了深冬季节,它们会滚落满地,弄得一路上是点点滴滴的黑色。小圆球里边有灰色而坚硬的核,小圆球因此只会被踩扁,却扁而不烂,很像某种人。黑沉沉的地面再加上裹着灰雾的天空,云朵,真让人心情烦闷。(
网游之重生法神)
蒋伟前些日子对孟柯爱恨交织的情感很轻易地转化为纯粹的讨厌了。当着几个人的面,很露骨地向孟柯要钱。在钱浓于血的年代里,孟柯像只被捂在手心里的蚊子般无路可逃。
一堂“催人泪下”的课结束,阿琪从院里领回了奖学金,教室里顿时乱得像雨前的蚁窝、一场请客与反请客之间的战斗打响了。一、二等奖学金先发下来了,阿琪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迟迟不确定三等奖学金名额,大约是想快刀斩乱麻,来个短时间了断。
蒋伟颇气愤自己遭人陷害,自己的稿子居然不加分。“哼,”蒋伟来回拧着笔盖,用牙齿玩弄着嘴唇,对孟柯说,“孟柯想办法争取一下,要是能再添几个学分,你不能拿三等奖学金了?”
孟柯忙宜起身子,点点头,一副很敬重蒋伟的样子,“我好像没啥多余的学分叼。”
蒋伟丢下笔,戴上小眼镜,左右瞅瞅,“别人更没啥学分,还不都是瞎编的。”
孟柯不得不再点点头,脸上却显得迷离,困惑。孟柯晓得蒋伟对自己的关心意味着什么,也明白瞎编学分唯一可行的途径是胡吹自己加入了起码超过三个的社团,才能凑够分数,可惜自己的实际情况是从未参加过任何社团。
“孟柯,别思前想后的,拿出抢的精神来,大不了得不到四,有啥好顾虑的?”看孟柯简直像个秀才,蒋伟很是失望。
孟柯笑笑。对于奖学金,孟柯打了不下上百次主意,但不能让债主蒋伟对自己拿奖学金抱太大希望。
学期开始,孟柯打扫寝室时曾捡到两个空社团证,连章都没盖。幸好当时没丢掉,现在能为自己抢夺奖学金起点心理作用。但愿在三等奖学金的争抢过程中,需要耍流氓的不止我一个,大家公平耍流氓,看谁坚持到最后。可是孟柯极害伯和女生结仇,因为那会像小孩得罪了邻居的大狗一样麻烦。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参加同学聚会罢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有希望得奖学金的同学请放学后留下来。”
阿琪的话犹如号角。蒋伟冲孟柯挥挥拳头,气得孟柯直想揍他。
放学了。
阿琪是主持人,今天她穿一套水绿色的衣服,远看像水怪。几个人赤棵棵地面对面分钱或许是件快乐的事,付晓非也在其中,这小子平时上课连笔都不带,可就是记忆力好。听说他代表院队踢球也算学分,这是阿琪和蒋伟吵嘴之后的意外结果,算是渔翁得利。
几个女生先说了说各自掺水之后的情况,声音听上去很温柔也很霸道。
“我参加了六个社团。”孟柯撒谎时一如平常那样刻板严肃。
“哇”声一片中,大家显然对孟柯这样的人撒谎没有任何适应性准备。
“你下午把社团证带来好嘛?”阿琪翘翘眼睛抿着嘴角,高深莫测地狡诈着。
“没问题。”孟柯像间谍一样回答得毫无拖咨。“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孟柯想逃。
“等一下,你怎么可能参加了六个社团?”一个女生率先发难。
孟柯强作镇定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就是,你不可能参加了六个社团,阿琪才参加了三个社团。”
“你最好去院电脑房去查查,你会不会是记错了。”又是一个说谎者,院电脑房根本没有记录。
“我拿社团证给你们看就是了。”孟柯神经质地颤了颤膀子,眼皮睁得有些杂乱。
“社团证能说明什么问题?捡都捡得到,孟柯你一定是记错了吧?”
孟柯回头扫了那人一眼,恨不得用**包炸掉这所房子,“我就参加了六个社团。”有时候孟柯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多突如其来的恨意和冲动。
时间沉默了,窗外的眼形的樟树叶散射着支离闪烁的光,校广播台的喇叭联噪不堪地响了,一首名为(独角戏)的歌献给了所有人。
孟柯穿着那套看上去橡是借来的新衣服,粗犷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像仙人掌一样回击着所有人,整个人硬得像骨头,其实他的心却像秋天的落叶般脆弱。(
超级仙医)
在没有游戏规则的游戏里,没有和局可言。在场的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孟柯在顽固地坚守谎言。付晓非嚼着一块很酸的糖,有些替孟柯发窘。看看玩笔花的阿琪,知道她在瞧热闹,便说:“阿琪,给我和孟柯发一份奖学金得了,这样既不影响别人,大家也不用争了。”
“你俩分一份奖学金,可以是可以,只是有点那个吧。”
阿琪很高兴付晓非替大家分担麻烦,不过付晓非有些吃亏,孟柯明明是在说假话。
“别的你不管了,我俩会解决的。”
“好好,先就这么办吧。”
“不行,”孟柯冷喝一声,站了起来,盯着坐在桌子上的付晓非,“你有没有奖学金是你的事,我有没有是我的事,你乱搅和什么。”
看孟柯的凶样子,付晓非火了,妈的,贪钱就贪钱,还装什么有个性,“你别生气,我可没和你抢钱花的意思,奖学金我一分都不要了,钱是什么东西。”
付晓非从现在开始,觉得孟柯下贱透了。他甩门而出,看到站在门外偷听的蒋伟,哭笑不得。
孟柯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孟柯恨一切过去得是那样缓慢。
沉重的暮色像灰尘般来到405寝室的宙口,祥子在床上翘着脚写封家书,他简单问候了一番家里的情况,开始提寄钱的事。这时,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内疚,想起粗壮的姐姐和懒散的哥哥。信的最后,祥子建议家里试着养只鸵鸟。
付晓非站在桌上,手里提串紫色风铃,笑看着苦苦哀求的乔木生,乔木生认为风铃会影响大家睡眠,付晓非则认为风铃只能起催眠作用,好在两人都认为请客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孟柯闷头吃着饭缸里简陋的饭菜,腮帮子动得很剧烈。半天里,在狭小的寝室里,孟柯表情凶狠,僵硬地避免和付晓非撞面对视。孟柯根付晓非,孟柯认为付晓非鄙视自己,孟柯如果不恨付晓非,他就得鄙视自己。奖学金的事,孟柯无法为自己辩解,只有孤独的恨意支撑孟柯,仇恨是如此轻易的强烈,以至于孟柯认为付晓非的轻松是变相表达对自己的鄙视。付晓非恐怕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觉得别有用心。
蒋伟冲进寝室,无论他怎样刻意压制,看上去也是一罐密封良好的蜂蜜。蒋伟走到孟柯身边,掏出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孟柯,我替你领奖学金了,一共三百元,我扣了两百,还剩一百。”
孟柯没有接,蒋伟以为他在生他扣去两百元的气,忙把钱放在他桌上,象征性地抹抹汗,说道:“问阿琪要钱不容易哪,她胖嘴嘟嘟地不想给,真难缠。”
“你不会是抱着她狂吻一顿吧。”付晓非笑着说道。
“吻她?那不把我嘴给油了?我学孟柯,跟她来硬的,反正这三百元不是你的,就是孟柯的,别人没份,你俩谁拿都一样……”
孟柯听得闭上了眼睛,一丢饭缸,挺响。站起来走向墙角,提起俩开水瓶,拉开门正要往外走时,他站住了。
“孟柯,把桌上的钱收好,小心搞丢了。”蒋伟今天收到两百元的账,心情不错。
孟柯难堪得心颤,可耻的钱,正想头也不回地出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低语着什么,还笑出声来。
孟柯挣扎着回过头,是付晓非和乔木生。孟柯挑衅、无理地看着他俩,走到桌旁,抓起了那张百元钞票,沉静地装在上衣口袋里。付晓非和乔木生的茫然在孟柯看来,别有意味。
孟柯走到三楼的水房前,停住了,把开水瓶放在地上,返身又上了四楼。站在405门前,孟柯并没有推门进去,他用耳朵打听着屋里人的对话。“蒋伟,你这滥人,刚才说什么钱会弄丢,明显是影射我嘛。你当我是你呀,那么小气,看孟柯凶得,差点瞪穿我。”这是付晓非的声音。
“当然,是影射你,你闭眼一摸,谁都看不见,这奖学金本来就是你俩的糊涂账。”
“蒋伟,你肯定又逼孟柯还债,对你这种人,应该用暴力。”乔木生说话了。
“放屁,他有钱,他买的新衣你们谁没看到?上次他怪我替他报勤工俭学的名,他说过什么来着?‘你们谁要没钱,找我来借,我有的是钱。’这是他自己说的。”
孟柯用拳头拧顶着墙面,仿佛想把墙面穿个洞。
只听得付晓非又说:“是啊,这小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今天又死赖着说胡话,说他参加了六个社团。他当咱们班的女生是木头哪。我帮他找台阶下,他还当我和他抢钱。”
“付晓非,别上当,他样子摆得凶,他心里肯定有数,会报答你的。他欠了蒋伟的钱,还不是为他摆平了朱老头。”
祥子好像听着耳机说话,声音听着有些飘浮。
“祥子,不要老扯我。”
“我倒不敢指望他报答,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找到对象?有哪个姑娘会看上他?”
后面的还是蒋伟在说。孟柯不明白蒋伟怎么会拿这个问题嘲弄他。
“愁死你,在乡下,孟柯这样的汉子不知会迷倒多少乡下妹。”乔木生说。
“行行,别像一伙女人似的背后说别人的闲话。孟柯人缺点是多,他很重情义,比方现在孟柯欠付晓非一个人情,将来付晓非就是泡他老婆,他也不会说什么。”
祥子的话像颗飞进蛤蟆堆的石头,引来一片哄笑声。
孟柯悄悄地离开了宿舍门。
阴冷潮湿的夜风弥漫着整个校园。孟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时闭上眼睛神经质地摇摇头,几个谁都听不懂的音节从他嘴边凶狠地冲了出来。脚下的小石头像暗器一样沿着地面滚动。未来在哪里?孟柯痛苦的时候总觉得周围的一切诡异而遥远,好像只有未来是唯一真实的东西。在沮丧、倒霉的日子里,孟柯不愿去憧憬任何东西,包括林一飞,想想她,孟柯的神经无法自主地混乱了。好几天没见她了,真想她。
忽然听到一声绝望的惨叫,像是一个动弹不得的人看着自己被群老鼠吞噬,一种纯原始的无从摹拟的叫声。
孟柯循着声音跑了起来,惨叫来自体育系男生楼前的车棚。
孟柯赶到车棚。原来,是一个额角血糊糊的小伙子正蹲缩在几个体育系大男生野蛮的拳脚下。小伙子的**反弹着男生们的击打,他惨叫着,用手拼死护着他的脑袋。
小伙是个被现场抓获的偷车贼。
在人群骚乱的议论声中,孟柯感受到一种裂变和死亡的气息。
几个体育系小伙开始轮流着揍偷车贼,有的用极专业的腿法踢他,有的举起自行车向他猛砸,他当然早无任何反抗,只用哀嚎等待大家停手。
孟柯突然同情起这个和他一样倒霉的偷车贼来,他不忍看下去,便打算走掉,可是他刚转身,有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扭头看时,是一个红头发的陌生青年。青年和气地冲他笑笑说:“小伙子,你来说句话吧。”
孟柯冷冷看着这个陌生人,不明白在这纷乱、可怖的场合下,自己为什么会遇到一张无法瞧熟的脸。不过孟柯还是跟在了陌生人背后,看到他牛仔裤的牌子,很有名,广告课上还学过这家公司的案例。
两人在远离“战场”的一个角落站定了,红发小伙的脸依旧陌生得近乎生硬,“小伙子,帮兄弟个忙吧?”陌生人说。
“干什么?”孟柯的声音听上去很酷。
“过去劝劝架,那个挨打的人我认识,快被打死了。”
孟柯一震,细细盯紧了红发小伙的脸,眉骨粗大,嘴边有颗黑痣,门牙老爱咬紧嘴唇,表现出一种强压着紧张的冷静。
“什么意思?”孟柯说,“你怎么不去劝架,你不是认识他吗?”
“没什么意思,”红发小伙舔着嘴唇笑了笑,猛向前走了一步,逼视孟柯,一种坦荡的粗野,“我看你人好,算了,不麻烦你了。”
见那红发小伙走远了,孟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他俩。那红发小伙子在孟柯看来不是一个平常之人,说不准和那贼是一伙的。
孟柯本该离开这个与他扯上于系的是非之地,可他没有,因为他很痛苦,痛苦者无畏。孟柯又重新回到车棚里,没别的什么目的,只想看看事情的结局。
一切仍在持续。一拨体育系的男生刚刚退下,又一拨体育系的男生围了上来。孟柯并不认为红发小伙的话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影响,只单纯地觉得这样打人很可耻。
“别打了,保卫科的人来了。”孟柯喊完这句话,见人们都回头看他,心想不妙,忙回头假装胡乱张望,仿佛保卫科的人真的来了。
被打的小伙子总算暂时逃脱了拳脚的包围,而且他趁大家注意力分散的机会,飞快地逃走了。
乔木生第一次约陈冬出来玩,她爽快地答应了,却没来。乔木生站在一颗树皮干净的梧桐树下,度过了生命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来,木生问陈冬为什么没来,陈冬翘着嘴角,转转眼睛想了想,笑着说她忘了。木生听得差点内分泌失调,可是他认为女孩子的冷漠往往是一种别致的热情。从那以后,乔木生更加迷恋陈冬了,他甚至喜欢陈冬的蛮横。
以后的约会顺利多了。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乔木生背着摄影课发的手动式照相机,在武汉一些著名的土丘和村庄里,拍着自己和陈冬阳光灿烂的爱情。旅游只是爱情的开始,逛超市才是爱情慢热、升温的标志。
陈冬喜欢在超市里买零食和化妆品,酷爱一种总有人买得起的巧克力和一种代表浪漫的果冻。她的爱好很广博,不大像社会主义国家的女孩。气派十足的电影院,威风得像巨兽一样的游戏机,还有出售摇头丸的迪厅。当然他俩初次会面的溜冰场也是必不可少的娱乐节目。也许是长期和蒋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缘故,乔木生消费时总是先问价。陈冬很讨厌他这点,觉得口不离钱的人特俗。乔木生红着脸许诺自己一定改。他觉得陈冬真有一种贵族气质。
花钱的感觉真好。把钱花光的感觉却近乎恐怖。不知不觉中,乔木生已欠了好几个人的钱,包括自己的弟弟。
乔木生一直私下认为在这番浪漫的奢华之后,他和陈冬的感情会像汛期过后的大坝一样稳定,坚实。他俩会找个花钱少甚至不用花钱的地方,认认真真谈谈恋爱,不会像现在,整个俩国民党税官,整日出没于各式商家,丧心病狂的样子。乔木生认为他和陈冬贪图玩乐,甚至没机会享受爱的乐趣。
可是如是的日子仿佛遥遥无期。他们每次见面,陈冬都有着挥发不完的激情,而且还用凶蛮的眼神警告木生不可有任何情绪低落的表情。女人的霸道总让木生的心变成雨后的泥巴。不过木生坚信真爱永在,陈冬迟早会为他们真爱的乐趣所感动。
初吻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木生颇想了解一下别人怎样干这件事的。在一个老师有病的欢乐下午,木生请了几个号称有经验的家伙吃瓜子,一种最廉价的瓜子,并展开了以成功初吻为主题的研究讨论会。
“怎了,那妞很封建吧,你不会粗鲁点,一把揪过来,想亲哪儿亲哪儿。”大邦是个粗货。
“放屁,你小于少捣乱。”木生严肃地喝斥道。
“你可以先吻她耳朵,再亲她嘴巴就容易了。”
“听起来两码事,其实一码事,我要敢吻她耳朵就好了。”
“哎,我有个好点子。”大邦说,“木生,你就这样问她:‘你牙齿真美,我好想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牙膏。’然后哪,不管她回答什么,你都说:‘我不信,让我亲口尝尝吧。’然后你就把嘴巴凑上去。”
大伙惊呼好主意。
木生评价道:“主意新颖,就是太肉麻了。大家再往下讲嘛。”
“先把她楼进怀里,讲个小故事,再吻她。”
木生很欣赏这个创意。他说:“讲什么故事呢?”
“这不能告诉你,我还指望把这故事卖给张艺谋呢。”
“讲讲吧,不会让你白讲的。”
“哼,这瓜子是土改那年的吧?我要吃桔子。”
“桔子算什么,我请你吃香蕉。”
“外带烧烤,我给你讲两个小故事。”
木生笑笑。
“不不,不要香蕉烧烤了,吃顿麦当劳怎么样?”
“我还带你去香格里拉呢,别讲了,别讲了。”
“好好,咱不去麦当劳了,就吃香蕉和烧烤凑合吧,谁让咱俩关系铁哪。”
“没香蕉了,你真不讲,这烧烤也快焦了,信不信由你。”
“你轻轻搂着她,说,‘宝贝,我给你讲个天底下最浪漫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猫的胡须》。’接着你就给她背篇关于猫的散文,但这篇散文里头可千万不能有猫的胡须。”
“那猫的胡须呢?”
“问得好,你的妞肯定也会问这个问题的,那时,你就轻轻说,你想知道吗?让哥哥先摸摸你有没有胡子。’她一定会娇声道:‘不要不要。’那时,你就用热力四射的眼神盯着她,亲她耳朵,抚摸她,吻她。”
再后来,研讨会开向**,除木生外,每个人都讲了自己的初吻经历以及种种尴尬与遗憾,并帮木生认真策划了许多方案,木生获益匪浅。最后木生说道,“我们再商量一下,用什么办法搂住自己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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