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路上我得知这女生名叫发芽,一路上我不住抱怨发芽你怎么这么重?看这趋势怕是要长成参天大树吧?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生根?她倒有耐心,并未因此生气,一次次纠正是法雅不是发芽,她家就她一个独女,没有什么兄弟。我张口就要说你怎么知道没别的兄弟?
亏得我及时刹住了车,没说出这句颇有些流氓意味的话来,暗骂都是让修斯给害的,整天和他吵架,潜移默化间受到影响,沾惹上了些流氓词儿,要不然我这院长的大好形象就给毁了。
背着个人没办法健步如飞,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才从来时留下的记号瞧出刚刚脱离安全地带,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走出里尔斯森林。这会儿天色已经低沉得紧,风雨欲来的架势,我不住懊恼走之前怎么就没好好研究这天气,带把伞该多好。瞅这架势,要回到学院还不得淋成落汤鸡,其他书友正在看:。
发芽倒是一路沉默,没怎么说话,除了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听我说话,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本已做好了就算淋雨也要早点赶回学院的准备,可这个时候我却留意到了原本的记号旁边又有了个新的记号,记号刻得有点急,单单是一个指向西侧的箭头,这让我有些蒙了。
这个记号是上午进森林时候由我刻下的,有猎人和采药人开辟出的道路虽说迷路的可能性不大,但随手刻下些记号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防患于未然毕竟不是坏事儿。
刻下记号的时间前后也就几个小时,现在是2月份,还未开春,不是狩猎和采药的时候,进森林的人并不多,加上里尔斯森林的面积,在这一小片区域碰上其他人是概率极低的事情。
刚巧和我们同时段进森林,刚巧看到我们留下的记号,然后恶作剧的刻一个误导的箭头出来,这个概率还要更低,基本上可以无视。再者如果所有人都在一起,再刻记号也就没什么意义,很显然的刻下这个记号是给后来人看,非常容易联想到,这是药剂班的学生刻的。
我交待过他们如果我十分钟内还没回去找他们,就让他们自行回学院去,他们之中虽然也有几个调皮的熊孩子,但也不至于在路上瞧稀奇瞧古怪,然后留个记号让院长你跟上来一块儿去瞧。之所以刻下这么一个留给我看的记号,原因无外乎有一个:他们出事了。
见我停留在原地没有反应,就问怎么了?我说碰上了点棘手事情,问她可不可以就待在这里等我?她想了想,说好。就在我打算将她放下的时候,又想到正是因为我让其他15名学生自行回去,没和他们一起,这才出了事情,要是再把发芽丢在这儿,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祸患来,旋即摇了摇头说,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她“嗯”了一声,没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问要去哪儿。
很快我就在附近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不幸中的万幸是现场并没有血迹,就近的几棵树木有被利器砍斫的痕迹,似乎并非是魔兽所为,循着这些痕迹往前,大概十几分钟后就找到了下一个记号。记号同样很仓促,箭头指示着前行的方向,时不时的会发现一些痕迹新鲜的印记,都是人为故意踩踏出来的脚印,或者折断的树枝。但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痕迹越来越少,只有箭头仍在引导。
夜幕已经垂下,想要凭借这些记号找寻前进的路变得非常艰难,我好几次停留下来花上十几分钟时间在附近徘徊,不确定记号究竟留在哪儿,又该往哪个方向前进,是否追错了路,他们是否已有不测?
急躁的情绪让我感到恼火,发芽也已经从我的举动看出我是在追踪她的那些同学。她虽有愧疚的神色,却并没有说出自责的话来,因为这个时候说这些除了让我更加光火外,没有其他的用处。她低声说道不要着急,肯定能够找到他们的,他们虽然不擅长打架,但非常聪明机灵,不会有什么问题。
经她这么一说我稍微安心些,脑子里仔细回想里尔斯森林的地图以及附近的地理环境,再联想起我们走过的路径,很快就发现按照我们的速度,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森林的西侧边缘,这里偏离比斯里尔斯城区,再往深处则是里尔斯森林的半安全地带,属于魔兽聚集地,正常人是不会往那个方向走的。
根据先前的痕迹判断,袭击他们的并非是魔兽,很有可能是人类,人类就这么绑着一票学生往魔兽的聚集地去是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而且走到这边已经属于是绕远路了,他们完全可以在先前的分岔口就直截向前进入半安全区域。
也就是说这个方向最有可能的目的地就是西侧的蒙多群山,想要完全穿越森林到达蒙多群山少说也得有6个小时的路程。而现在已经是7点多,8点钟的样子,现在天气阴沉,很有可能会下大雨,能够制服十几名学生,并让他们乖乖就范,对方人数必然不少。
排除采药人和猎人的可能,十几二十人出现在森林里,掳走学生,赶往蒙多群山,猜测就变得明了,加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山贼袭击事件,我大致上可以猜测他们是遭遇到了山贼。前行的方向随之也变得清晰起来。
沿着蒙多群山的方向又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个时候终于在前方发现了微弱火光,我让发芽就在这里等我,为了不让她过于害怕,我留下了冬天在她身边,其他书友正在看:。很快我贴了上去,果然发现那15名学生被悉数捆绑背靠背的围拢在一起,在他们周围另有十几个体型壮硕的成年人,那面目不善的样子,显然是山贼无疑。
一名男生冲着看样子应该是山贼头目的悍匪大骂道:“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一对一的再打一场,仗着人多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你来啊,看我不再结结实实的揍你一拳。”
那山贼头目脸上有些淤青,似乎在那学生手里吃了点亏,他恶狠狠道:“少他娘的在那瞎叫唤,老子要不是一时大意,阴沟里翻了船,怎么会着你的道?看你那样子也是个没家教的兔崽子,家里应该也没什么闲钱,信不信老子就在这里把你宰了,看你还能怎么叫唤。”
那男生没被他的威胁吓倒,骂得反而更加起劲,山贼头目气急抡起斧头站起来就要向他冲去,但旁边一名年纪看起来不大,相貌平平也不是那么凶恶的年轻山贼却是将他拦下,着急道:“老大,你不是说了我们只为混口饭吃,谋财不害命,而且只对有钱人家出手的么?既然他家里没有闲钱,那为什么还要宰他?”
山贼头目一脚将他踹翻,大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当初要不是看你有点力气,哄骗你入伙,也不至于惹来这么个麻烦,光吃老子的饭不说,碰到要办正事了就婆婆妈妈,不知道坏了老子多少生意。快让开,再不让,老子连你一并砍了,就因为你阻拦,老子这把斧头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喝过人血。”
年轻山贼眼神疑惑,就在他发愣的空当,山贼头目抡起斧头就往那名男生砍下,那男生也有骨气,就这样怒目看着他毫不退让,他的同伴想要帮他却也动弹不得,女生们发出惊呼,不敢睁眼去看。
这个时候我已做好蓄势准备,只消瞬间就能凭借烈焰突进冲到他的面前挡下这一斧头,但那年轻山贼却就地一滚,硬生生的用自己双手挟住那一斧头,这一幕委实让我错愕,淋漓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淌下,他忍住痛楚,艰难启齿道:“老大,现在斧头已经喝了我的血,可以放过他了吧?”
山贼头目气急,挥起斧头又要向他砍去,周围的山贼无动于衷,这个时候我无法再作壁上观,一个踉跄就扑了进去,这等动静立即引来山贼头目的警觉,他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狞笑道:“想不到还有个漏网之鱼。小子,你可真够蠢的,要是丢下他们不管,就这么回去,你也就保住了这条小命,老子也正需要个人回去通风报信,让他们做好交赎金的准备。可你却一路跟踪我们,你以为就凭你就有办法救你的这些同伴?还是说你只是个前哨,还有其他躲藏起来的同伙?”
我被吓得跌倒在地,连忙摆手,而后醒悟过来转身就要逃窜,但山贼头目一斧头扔来截断我的去路,两名山贼立即过来将我挟住扔了过去,看清楚我的样子后,学生们均是一愕,而山贼头目则抓起斧头,一脚踩在我身上,狠声道:“小子,你倒是跑啊,回去搬救兵啊。哈哈哈哈,你们学院那些花拳绣腿的讲师,来一个老子劈一个,来两个老子劈一双。不过如果是女讲师的话,啧啧,那老子就要怜香惜玉啦。说起来你的这些同伴里,女的都还不错,就这样吧,收到赎金后男的都宰了,女的就带到山上去。”
我平静问道:“拿到赎金难道还不放我们一条活路么?”
山贼头目狰狞一笑道:“放你们活路?要是不宰几个人质,传出去老子还有面子么?被那些狗崽子打压,老子可是躲在山里忍气吞声了好多年。这下好了,那些崽子终于打起来了,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老子发大财的机会终于到了。等拿了这笔赎金,老子就去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打响山贼团的名号,老子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鬼哭狼嚎’山贼团,听听多霸气?能够成为我们‘鬼哭狼嚎’山贼团的第一批主顾,也是你们命好。我看干脆就在这里把你们都宰了,留点手脚和信物可以吓吓你们所在的学院和父母就得,就这样把你们带回山去太麻烦,都是这个怂货三番两次阻拦,白白浪费老子的时间。”
山贼头目指着那名满手是血的年轻山贼破口大骂,旋即露出一抹渗人的阴冷笑意,一斧头就对着我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