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4节：画模
接触过几个蛇头，人家嫌他们身上钱少，不愿意引渡。
说干这个事是冒险的事，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没有钱怎么可以帮他们偷渡到香港。
永祥想两个大活人，难道要让一泡尿给憋死？提出自己偷渡自己。
陆飞不同意。他说听人家讲，有些人冒险自己下海，由于不识海流，结果人是游出去了，可是过不了多久，就被海流又冲漂回到了出发地，被大陆海岸巡防人员逮了个正着，五花大绑，毫不犹豫的被专了政。
好死不如赖活。听了这个话，永祥不愿意做这个无谓的牺牲。打消了自己偷渡的念头，继续在广州寻找机会。
弄钱是他们当前的首要任务。俩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擦皮鞋这个行当，不需要什么投资的本钱，不需要什么高超技艺，生意做起来也不费大事。什么街口旁，路灯下，一个放刷子、鞋油、布头不脑的箱子，两只小板凳，就可以干起来。
这天他们在街头擦皮鞋时，走来一个漂亮女人让永祥擦鞋。
永祥见是一双黑得发亮的漆皮鞋，忙对这个女人说“这个鞋是不能够上这种普通鞋油的，要上一种高级的润滑油。他现在没有这个油，只能够用布替她把鞋上的灰擦一下。
女人问多少钱？
永祥说不要钱，只要你下次再来我的鞋摊上擦鞋就行。
“你这是再说雷锋做好人好事吗？”女人问。
“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我们是为了糊口。”永祥回答到。
“这里市口不好，你们为什么不去人流量大的地方去摆摊？”女人觉得永祥干活挺地道的。
“我们怕被人家工人纠察队当盲流抓？”永祥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止住口，警惕的反问“你是做什么的？问这么多干什么？”
女人对他说“我这里有个工作，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干？”
永祥问“什么工作？只要不是偷抢扒拿都行。”
“这可是一个轻松的活，是个做画模的活，愿意干就收摊跟我走人，不愿意干就拉倒！”女人已经观察他们好几天了。觉得这两个男人长得有模有样的，干擦鞋这个行当实在是大材小用，对不起自己这副好身材，俊模样。
身无分文的永祥急忙说愿意干。他需要攒足偷渡的钱。
陆飞家住在上海美术学院旁边，晓得画模是怎么一回事。他拉了一把永祥说“你知道画模是怎么回一事？我在上海见过，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的，让人家学生在画板上临摹画画的。”
永祥想自己那个地方不知被多少人玩过了，难道还怕别人再多看一眼不成？“你就当在澡堂子里脱光衣裳屁股那巴的洗回澡。”
“你不怕难为情？”陆飞说。
“洗澡堂子里，哪个不是脱得光光的？有谁怕难为情？”永祥心想，反正是挣钱，在街头总比在教室里的风险大，随时有被抓的可能。万一被人家识破是个潜逃犯，哪个后果不堪设想。
女人见永祥思想倒也开通，心想这两条鱼她是钓上了。她不避讳的说“画模就是干这个活的，脱得越多，脱得越干净，价钱也越高。全脱的，每小时可以到手五块钱。
听到钱，永祥想与他干小学教师的工资比起来，这个画模值得一干。
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的女人，鼻梁上架着一副会变色的太阳镜，让人看不透她那双眼睛。看这身打扮不像是广州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紧腰身的水红绸衫，手上捏着块湖绿色的绣花手绢。广州的女人如今为了文化大革命，早已没有这样的穿着打扮了。再说广东人颧骨高，皮肤黑，人精瘦，哪块有这个女人的细腻皮肤？和漂亮的脸盘子？
“你是香港人？还是澳门人？”永祥问道。心想：如果是香港人，一分钱不要，就跟着她走人。他向陆飞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希望这个同伴能够和他有一样的选择。
陆飞点点头。这几天身上的钱用完后，他和永祥已经一人卖了一次血。当殷的鲜血被抽出体内时，他直想哭。十分懊悔当初只图快活，不停地白色输出，导致了今天的红色输出。
诅咒这个世道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师妹刚进厂时，是与自己谈恋爱的。后来遭到她的家庭坚决反对。主要缘由是，他家是住在上海的下只角。师妹很快与一个当兵的结了婚。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出于初恋的感情，出于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很快又滚在了一起。
床上的欢事，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要靠两个人共同努力的，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陆飞不服气的是凭什么到了受处罚时，所有的罪过要他一人男人来承担？
没有小师妹的骨头轻，没有小师妹叉大腿，自己的宝贝东西能够硬得起来吗？能够突破防线插入纵深盆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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