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二十五章：恋情]
第5节第5节：告状
沈芳准时到达南京路中百一店的门口。
老远就看见孙医生和他的女儿。孙医生让小姑娘喊沈芳“阿姨”。告诉她女儿名字叫孙丽娟，小名叫娟娟。
“娟娟，侬喜欢什么花头和式样，阿姨陪侬好好挑选。”沈芳和藹可亲的说。
“不，我要爷陪。”娟娟一副不爱达理的腔调。
孙医生怕女儿见生，为避免尴尬，忙说“娟娟，爸爸和阿姨一块陪侬买布做衣裳。”
沈芳陪娟娟父女俩人逛了条南京路，才买到娟娟称心的布料。她用随身带来的卷尺量了量娟娟的身材，说“娟娟，两天后阿姨保证让侬穿上新衣裳。”
娟娟把嘴凑在沈芳耳边说“阿姨，侬比阿拉姆妈心还细，连卷尺都带在身上。”
“要是遇上合适尺寸的零头布，做衣裳就更省铜钿了。”沈芳把扯好的布包好，放进手袋里。“娟娟，侬眼光老好的，挑得花布头阿姨也蛮称心的，衣裳做好后穿上身保准老漂亮的。”
娟娟嘴甜地说“阿姨，听阿拉爷说侬会做衣裳？侬长得介漂亮，做出的衣裳一定不会推扳相。
沈芳心里喜欢上这个有个性，又十分机灵漂亮的小姑娘。“侬真会讲闲话，今后准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儿。”
此时，已中午时分，孙医生要请沈芳下馆子吃饭。
“孙医生，屋里厢还有一大堆事体要做。侬和娟娟去，下午再带孩子到大世界白相相。”沈芳一边推辞，一边跳上到站的公共汽车。
“小沈，小沈……”孙医生追了几步，见汽车开动，忙深感谢意地说“谢谢侬！谢谢侬！”等汽车开走了老远，孙医生才回转身来。
“侬喜欢沈阿姨吗？”面对女儿的发问，孙医生没有正面回答。“医院里人都说她善良老实肯吃苦。”
“我看沈阿姨蛮像姆妈的。”听到女儿这席话，他心里高兴地问“娟娟，侬喜欢沈阿姨？”娟娟点点头。女儿对沈芳的好感和认同，使孙医生陷入了沉思。沈芳的身影在他心里渐渐清晰起来。她就是我要续弦的女人吗？她会嫁给我吗？
两天后，沈芳拿着做好的衣裳走进孙医生的办公室。“孙医生，往后娟娟要买什么，做什么，侬讲一声。女小囡有些事体，侬一个大男人是弄不来的。”
“谢谢侬！”孙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小沈，侬夜里阿有空，我想请侬看场电影。”
沈芳怔了一下，望着满脸彤红的孙医生说“孙医生，侬不了解阿拉，阿拉还有一个四岁的伲子在屋里厢等着阿拉照顾呐。”
“这个阿拉晓得，阿拉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答谢侬。”孙医生忙掩饰的。
沈芳说“都一个单位的，这点小事谢什么？在工作中，侬没少帮阿拉忙，阿拉还没好好谢谢侬呐！孙医生，不说了，还有病人等着护理，阿拉走了。”
望着沈芳消失的背影，孙医生觉得她的性情跟亡妻很相似，朴实，热情，不张扬。和这样的女人过日子，家庭生活准定安逸。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自己自作多情。还不知道沈芳心里怎么想？沈芳的儿子和娟娟能不能接受？
晚上，娟娟一件一件地试穿了缝纫好的新衣裳。最后一件是沈芳用边角布料拼做成的娃娃衫。“老漂亮的，沈阿姨的手比姆妈还要巧。”
试好了衣裳，娟娟脱下来一件一件的细心地叠好。她心里暖融融的，这是妈妈去世后心情最好的一天。等明天把这些衣服穿到学校去，同学不羡慕死才怪呢？她感到又享受到了母爱。“爸爸，阿拉买得电影票，侬给沈阿姨了吗？”
“沈阿姨没空，下了班急着回转去要照应她的伲子。”正在忙着烧夜饭的孙医生在橱房里应声道。
“什么？沈阿姨有伲子？沈阿姨有了伲子，就不能像姆妈那样一心一意疼爱我了！”娟娟说着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用力把门关上。
这天，沈芳下了班，还没踏进门，就听见伲子的哭声。忙三步当作两步跨进了家门“银杏，侬哭啥？”
银杏抹着眼泪水告状道“娘舅打我。”
沈军气呼呼地坐在一边不吭声。没等沈芳开口发问，赵霞芬打圆场说“小赤佬，就会装腔作势。来，阿婆捋捋。芳芳，没啥事体！没啥大事体！天上老鹰大，地上娘舅大。挨娘舅一巴掌，有多大的事啊！”
“这么深的巴掌印，还说没事体呢？”沈芳心疼地搂着儿子。
“小赤佬，该打！军军和女朋友今天从淮海路买回来一对花瓶，关照侬伲子别瞎白相，他不听，结果打烂一只。侬说该打不该打？”沈福贵在一旁说道。
儿子是自己的，外孙是人家的。再怎么疼，也是姓人家的姓。自从那天夜里，赵霞芬告诉他银杏身世秘密后，如今怎么看银杏都不顺眼。原来自己疼爱的外孙子，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癞利头的儿子自家好。
“花瓶打了再去买，何必下手这么重。阿哥，在淮海路哪爿店买的，做妹妹的明朝帮侬配一只。”护子心切的沈芳动气的说。虽然对狗子没有什么好感，但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指连心。
“再配也没有原配的好，真是触霉头拉拉的。”沈军没好声的回应了一句。
“阿哥，侬不要瞎讲迷信。”沈芳戳过来一句。
“阿妹，阿拉没侬瞎解放，解放的不清不爽的。”沈军回戳过去一句。
“阿哥，侬这闲话里有闲话？什么叫解放的不清不爽的？”沈芳听出了话音，不依不饶的再戳过去。
“芳芳，侬不要太袒护这个小野种了。再袒护下去，他要上天，难道替他搬梯子不成？”沈福贵插话道。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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