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四章:外调]
第2节 第2节:密谋
接待办主任是人家支左的军代表看上的,原先端菜端盘子在行,后来端屁股盘子也在行。那个女人看他年轻英俊,有才气,写的文章隔三差五的在电台里广播,在报纸上发表。地区里的人也很看得中,时常被借到上面区写材料,参加制定什么政策的。认识的领导多,小道消息多。托他办个什么事,很少有办不成的。
那个女人看中了他,是有由头的。觉得跟那个军代表长此下去,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人家在老家是有老婆的人。于是芳心暗动,对张秘书热情了几分。没有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撩拨了没两下,张秘书就被人家活生生的端上了床。
一滴水掉进油瓶里。那天夜里被从省城开会回来的军代表堵在了床上。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嘛!结果挨了人家一顿拳脚不说,还被责令写检查,开批斗会,被定了一个强奸罪,押送回乡劳动改造。一夜之间,由红变黑,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狗子晓得是军代表打翻醋坛子,给了张秘书小鞋穿。因为这个军代表是一把手,时常要讲话做报告,可张秘书写得稿子生僻词多,弄得他老是读错出,惹的台下轰堂大笑。搞得他像《沙家浜》里的草包司令胡传魁似的,好没有面子哦!他认为是张秘书故意与他作对,是看不起他这个大老粗,存心在出他的洋相。
“这个人思想意识不健康,对工农兵干部看不大起,不宜重用。”军代表的一句话,使张秘书的政治前景黯淡。
狗子不想经历张秘书从天上跌到地上的过程。他认为王兵有重大嫌疑。要是没有人在外面接应,屁股和大腿被打得稀烂的凡永祥,怎么可能逃得出牢房?就是逃也逃不远的,怎么会杳无音讯,像在人间蒸发了似的哩?
钱副组长觉得这个想法有政治敏感性。“光辉同志,能不能够把那个护士找来,让我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好吗?”
“她人就在班上,马上就可以找来问。”狗子来了劲。正好一个护士进来送药,他让她去喊那个女护士。
“光辉同志,医护人员是知识分子比较敏感难弄,等一歇问话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人家起疑心,给王兵通风报信去。现在这个线索要保密,我们两个人晓得就行了。”钱副组长说。
“这个我明白。你们专案组里有几个人最喜欢抢头功了,平时办案吊儿郎当的,要成绩,要荣誉时,脚板底上抹油比谁都跑得都快。”狗子想要洗脱大丫的罪名,眼前这个人不能不利用。“钱副组长,这回如果有功劳,你拿大头,我拿小头。”
“快别这样说!如果真的能够早日逮到凡永祥归案,这肯定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功劳是二一添作五,我们大家对半分。”钱副组长说。
俩人一致认为,管他老子搞得倒搞不倒,先把儿子在部队弄臭。打蛇要打七寸,伤人要伤心。中国人喜欢望子成龙,我就先把天上飞的龙变成地下爬的蛇。搞掉儿子,再搞老子,最后再搞掉老子后面的人。
凡永祥的逃跑,忙坏了各路人马。一个小组马不停蹄的去了上海。听人家说上海过去是十里洋场,花花世界。所以这个外调任务在专案组里,被视着是肥缺美差,大家都争着去。乘汤下面,在办案的同时,逛逛大上海。
上海的里弄与北京的胡同一样驰名,积淀着这座城市的民风世俗。
北京的城市肌理是由胡同和四合院组成。胡同的称呼起自元代,有人考证来自蒙古语。按照明代创设清朝延用的规制,全城分为三十六坊,坊下分牌,牌下设铺,铺下设胡同。由于皇亲国戚、八旗子弟,造化出了北京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
上海的里弄是由上百个单元组成的石库门一排排紧密地联体而立,石库门与石库门之间的建筑间隙,形成了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久而久之被上海人称谓为弄堂。这里绝对没有北京胡同散发的那些皇权色彩。其历史也短的可怜,充其量算是北京胡同的一个零头恐怕也打不住。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于是有了各国的租界。清末,太平天国时期小刀会起事,为躲战乱,许多富商纷纷迁居上海租界。有商业头脑的英国商人在租界内搭建了大批木板结构的出租房屋,发战乱的的财。在这些出租屋的名称后面,不约而同的都带个里字。随着租界里人口聚增,租界地皮的精贵,外国商人们把欧洲联排立体式住宅与中国的三合院和四合院相结合,形成街坊式雏形.。由于每个住宅都有一个简单的石料门框,内配黑漆厚木门,早期的石库门大多叫里或弄。
传统的石库门房屋,进门后为一天井,走过天进客厅,上海人叫客堂。天井与客堂两侧是厢房。穿过客堂是后天井,后天井与后门之间两边为灶间与储藏间等附属用房。灶间上面为亭子间。再往上便是晒台了。解放后,这种独家居住的石库门越来越少了,一个石库门里少则二三家,多则几十家。
上海的弄堂大至经过三个发展时期。第一个时期是石库门里弄,住宅是封闭的。第二个时期是新式里弄,用铜或铁制作栅栏门,显示其开放性。第三个时期是公寓里弄,有花园、自来水、抽水马桶等煤卫设施,体现生活的质量化。所以有句话叫北方人敢于生活,南方人善于生活。逃进租界的人们利用身上的余钱和手中的技艺,通过租房安生,在上海滩上伸拳踢脚的打拼起来,闯出一片新天地。再后来,上海成了冒险家的乐园,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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