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6节：心思
“别胡说，人家凡老师不爱听。”雪梅立即制止道。
“你自己到前舱去看一下就晓得了。你儿子一条腿搁在人家凡老师的大腿裆上，一只手伸进人家胸脯上的衣裳里。”二橹眼馋的说。“什么时候，乃银在我身边也睡上这么一觉，我这个当爹的心里也就认了。”
“昨天下半夜，乃银不是开口喊你爹了吗？”雪梅护着儿子说“谁叫你们兄俩在他小的时候，老是用胡子戳他的嫩脸的哩！揪他的小雀雀哩！”
“那是喜欢他！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没有看见他那里发育的多好，像磅秤上的大秤砣。将来娶了女人，媳妇就喜欢他那里。”二橹说着用手托着裤裆。“将来一定比我的强！”
“你少在乃银面前说这些无聊的话。”雪梅立即制止说。“再说，船上现在还有生人，我不想把我们的事到处放高音喇叭。”
“你以为我是个二百五，自己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你说乃银这个犟货为了他的凡老师，竟然开口喊我爹了。看来我与这个姓凡的男人缘分还不浅哩！”二橹说着钻进后舱，他要抓紧时睡一会儿。
他心疼女人，除了生火做饭的时候，让女人在舱板上边把舵，边做饭外，其它时间都是他顶在舵位上。他怕日头晒黑了女人的脸，风雨把女人的皮肤打磨粗糙了。
睡在舱铺上，闻到雪梅留下的体香，眼前浮现出凡永祥的身影。我要有他那一副好模样就好了，他要是有我这一副好身板就更好了。人是睡下了，但在他的眼前总是曹二橹、凡永祥两个身影走马灯似的晃动。渐渐地，他心里产生了一个主意。
二橹，你想找挨骂是不是？你以为拾进篮里的都是菜啊？雪梅会认这个男人吗？怎么不认？他长得好，身体结实，又有文化，像天边的流云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飘到这里？这样的人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在舱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前舱里的光线是昏暗的，阳光只能从未盖严实的舱盖的缝隙处漏洒下来。
流动的水流节奏分明的拍打着船底。船体如同母亲怀里的婴儿一样，在水浪中轻轻地摇晃着。船队下水时，行得快，水拍节奏间隔短，撞击声响大，有点像音乐指挥家手下的进行曲。
船队上水时，行得慢，水拍节奏间隔长，撞击声响小，有点像音乐指挥家手下的圆舞曲。联想使永祥的耳朵边到处都回荡着音乐的旋律。那份浪漫的情调让他陶醉起来。自从因“白果树事件”锒铛入狱以来，他的心第一次这样的宁静平和。他开始考虑如何与这户水上船家相处？如何学会过水上漂的生活？
乃银醒了，是被尿憋醒的。他见凡老师睡在那里还闭着眼，于是悄悄地爬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推开舱盖，爬到舱板上拉开裤裆。黄黄的尿液落在流动的河水里，“滴！滴！滴！”好似战场上吹响了小军号。
乃银的举动还是惊醒了永祥。听着舱外撒尿的声响，永祥想，这个音高应该是d吧？想到d，他条件反射似的感到自己那里也憋得慌，想撒尿。
乃银下了舱，见凡老师醒了，问“要不要屙尿。”
“平日在家，不到尿泡快胀破时是不肯爬起床的。”说着永祥用手遮了遮支起的裤裆。他怕被乃银看到后，有失做师长的尊严。
夜里，男人在被窝里支裤裆的事，船上的孩子见惯不怪。“老师你别怕难为情？我小叔睡在这里时，一年到头，他都是屁股拉巴的睡觉的，天天早上我都会看到他撑把大洋伞哩！”说着乃银把一截黑色的橡胶皮管递过来。
听乃银这么一说，永祥拿开了遮在裤裆前的手。“这是什么东西？”他不晓得这个黑乎乎的橡皮管是做什么用的？
“老师，原来你也有不晓得的事啊？”乃银得意的说着。他把橡皮管送到永祥的裤裆处。“把那个地方的东西架起来，你一步路都不用走，对着管子尽管屙尿就是了。管子的另一头，我已经插在船外的运河里了。”
头一次用这种方式撒尿，永祥极不习惯。套着那根橡胶管，自己的尿泡虽然胀得鼓鼓的，但尿道里就是轧不出急尿来。
“老师，你别把屁股夹得死紧死紧的！放送一点，准能屙得出来尿。我头一次上船屙，也是屙不出来的。总是感到有张嘴咬住了我的那个东西。”乃银说着又把一只小木桶递给永祥。“实在不行，老师，你就对着我的洗脚桶屙吧。”
永祥接过木桶红着脸说“老师没用！一套上黑胶管子，那个东西就像被条黑蟒蛇咬着了，把个尿都给吓得缩上去了。”说着像女人那样，蹲在舱板上，把小木桶支在裆下，屏住小腹，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木桶里响起“嗒！嗒！嗒！”的声音。音乐模唱“嗒”应该是“6”，拉是f调。想到这里永祥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师，你刚才屙尿时笑什么？”乃银替永祥倒完尿回来问。
“我在想音乐。你说刚才尿尿的声音，像不像是在唱歌？”永祥说着研究起这更根黑橡皮管子来，为什么这个鬼东西刚才使他屙不出尿来。他把鼻子凑上前闻了闻，有股尿毛臭。“乃银，这是你专门屙尿用的？”
乃银说没有错！是二橹想出来的办法。雨天怕淋湿衣裳，懒得出舱，所以用这个。特别是冬天，有了这个自来尿，少挨了不少的冻。“老师，我发现你特别聪明，连这个都能猜得到。”
永祥想，我都是大人了，脑子能不多转几道弯吗？放下手中的黑管，暗自决心，下回一定要对着这个东西屙出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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