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争鸣,已是黎明,透亮清爽的晨风逗弄着大串垂落在窗边紫罗兰,带着独特浓郁的芬芳,愣是让冷色调的房间添上几分生气。(
伊昔红颜)
太阳还只是隐约在东山头露出一角,暖暖温和,金色的光芒刷洗了**的寒湿,露珠带着怯意,绽放了七彩的柔光,慢慢升华,蒸发,无影无踪。
“沙,你爸爸的电话。”贺子规看了看手机屏幕,暗忖这丫头不在自己身边,关心她的人还真不少啊。
也好,至少有人管管她,免不得又闯什么祸没人收拾。
见夏沙还迷糊得紧,皱着眉头表示不满,大概还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吧。
也罢,丑女婿也要见岳父的,贺子规接通了电话。
“喂,伯父吗?”
“你是谁。(
召唤万岁)”那一边的诸葛尹立时紧张起来,小沙那同事不是说在她家里睡吗?电话怎么会被男人接去?
遑论诸葛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是热情的夏沙的同事同样热情地将夏沙送去给上司‘潜规则’,而且在关上那扇‘潜规则之门’之后很果断利落地离开了。
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
“我是贺子规。”
万恶的名字啊,这一句话秒杀了太多理由和借口,因为这个名字,夏沙无论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难理解了。
而且矛头都指向了夏沙。
这丫头,怎么又招惹上这个人了?!
大概,送上一句本性难移也不过如此了。
诸葛尹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是惆怅又是感慨的。(
重生之我为神兽)
他只是见过贺子规一次,还是在他小时候。
那时他和夏织离婚,看到过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娃娃,眉眼清俊,和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向夏织,柔和得像看见世界最美的瑰宝,移不开视线,分不离心神。
他陡然惊诧,那个男人的目光和夏织看他的一样,原来……
两个彼此深爱的人,最后组成了两个不同的家。
他没有去追究,因为他一直都明白,夏织爱的并不是他,一直都不是……
当年若不是夏织和那个男人闹翻,若不是自己乘虚而入,恐怕就没有这些后来——
他同样没后悔,只是如何都没想到,他走后,夏织发现怀了他的孩子。(
再见,我的总裁大人)
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
她孑然一人躺在手术室里,看着头上惨白的灯光,等待生产。
不知道,她想的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也或许,是未出世的孩子。
谁都不知道,因为她最终再没能从那个手术台下来……
若不是他倔强,不愿再回那个有她音容笑貌的南方小镇,若不是他寡断,惶恐看见他们双宿双飞的身姿。
夏沙或许就不会遇见那个与之纠缠一世的男人,她可以得到应有的父爱,可以得到同伴的关怀。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造成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儿时,她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当年夏织的妹妹夏绵和姐姐同时爱上那个叫贺子阳的男人,但贺子阳爱夏织,他们在一起,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一枪飙血)
戏剧性的,贺子阳醉酒,误把夏绵当做夏织……
那时他便乘虚而入,她心如死灰,答应了嫁给他。
贺子阳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什么,也娶了别人,那个人却不是夏绵,是他父母包办的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
一切如果只是这样安然地井水不犯河水该多好。
可是故事似乎不跌宕起伏些就对不起命运这本生死簿。
有一天,夏织忽然和自己说,我并不爱你,你是知道的,如果无休止的纠缠都换不来陪伴一世,你还要继续这段婚姻么?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难道一点点的心动都没有吗?他问得歇斯底里,为着一个早已知晓的答案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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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认为,与其爱得轰轰烈烈,坐等时光浇灭激情,不如寻个不爱的,相守一生,至少没有害怕失去的彷徨,憧憬着一切所没得到的美好,至少......这样的梦一辈子不会碎。
她眼角挂着泪滴,眼里的褐色眼瞳像倒映了这一个世界的琥珀,再没有这么珍贵的宝物可以相聘美,水色嫣然的曼妙,让她眉眼如画。
怎么能叫人相信,是她说出这样的残忍!怎么能叫人不怀疑,她说的是分离薄情。
“我可以没有爱,可是我不能不爱。”
……
……
离婚了,他来到了烟台,那么多年,直到夏绵的一通电话才得知还有个女儿。
那个与夏织极为相似的女孩,可是她见到他一点都不会笑,夏织是个很爱笑的女孩,笑起来有些傻傻的,憨憨的。
她眼里全是死水,好像怎样的人和事都掀不起一丝的涟漪,他向她伸出手,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回头,什么都没有。
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她忘记了他的存在,她回头看着他,眼梢带泪,像极了夏织。
然后就跟着他走,没有丝毫芥蒂,不知是肯定他,还是觉得无所谓,他不在乎,她的女儿,他只想带她远离,给她快乐幸福。
细雨霏霏,分花拂柳的走道上,熟悉的地点,相似的人,却有着质的变化。
他才知道,夏绵有多憎恶夏织,她像个疯子一般爱着那个贺子阳,她坚信是夏织阻挠才导致贺子阳宁愿娶一个不相熟的人都不娶她,明明她自己与夏织一模一样。
所以,她怨念四起。
折磨那个长得像夏织的女孩,似乎忘记了那个女孩也有着与她雷同的面孔,她甚至怀疑,那个女孩是贺子阳背着她与夏织生的。
怨念已经变成魔鬼,从心底慢慢养成,与日俱增,最后吞噬了她的灵魂,化身作鬼。
他曾经一次找到贺子阳,告诉他夏绵的行径,他只是无奈地笑。
那个让姐妹为之反目的男人,只是笑,笑得苍白而无能为力。
他说,夏绵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我到底是舍不得付出爱情,只因为相信些不该相信,所以害怕失去,我这接下去的桥,活该要我独自走完。’
他说,她要我照顾好夏绵,她的心魔会逼她走向邪道。
她说,一生一世都好,只要你护着她,你不欠我的,只当我求你。
他说,他也没爱过夏绵。
他说,怎样都好,他已经不在乎了。
谁都没提那个当时还没出世的孩子,那个无辜的孩子,渴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得到骨血间流转亲情的牵绊。
可惜什么都得不到。
很早之前已经没人在乎。
她的出身只是寄托了别人的怨念,那个只给了她生命就撒手人寰的女人,在临终前都不曾希冀她出现的女人。
诚然,她混沌不明里,就注定是别人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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