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夏沙往贺子规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叫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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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贺子规才发现夏沙哪有难过的迹象,别扭地动来动去,怕是羞坏了。
失笑,看着她羞恼的脸,一把力,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贺,贺子!”
“丫头,我好想你啊。”贺子规突然很正经地说出了一句肉麻的话来。
很是……似曾相识的话啊。
夏沙霎时像触电一般僵住,一股穿透四肢百骸的酥麻感,直到传递到眼眶,热乎乎,湿漉漉,想忍又忍不住,想哭又不敢,憋着,像憋口气般,憋得整个人开始颤抖,面红耳赤。
我也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快要死掉了,他们都不让我想你,我就是想,就是不说,我不敢哭,我只能偷偷地想,明明——
是我先离开的,对不对。
所有错都是我,我罪该万死,我该下地狱。
可是我想你啊,我逼自己不想了,都没用啊,我哭,用光了力气,不让自己出声,我快要憋死了,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哭,哭到天昏地暗,哭到我掉进黑暗了,然后看见了你。(
嗜血公主请站住)
你在我眼前,我看到我们的曾经,看到你还是那样喜欢皱着眉头,无形中让我不敢再任性。
可是我不能碰你,我太怕你消失,这样的恐惧,让我习惯远离,习惯沉默。
我想你,即使不能碰你,即使不能说话,但是只要看见你我就开心,我就没有了悲伤,可是他们又把我弄醒,说我要清醒,说你已经离开好久好久,他们说再这样我会疯掉的。
其实我已经疯了,我只是骗他们,骗他们说我没有见到你,说我不想你了,说我想去玩,想和庄岂出去玩,他们才放过我,才能让我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尽情地入睡,最后,就看到了你。
我是不是变坏了?可是就是想你啊,为什么想你我会疯掉?为什么见你那么难?为什么他们不让我见你?
夏沙紧闭着眼,不让自己去想,不让自己去说,她怕自己说着说着就真的疯掉,贺子不会喜欢那样的自己的。
“说想我,沙。(
芜湖巴巴小说)”贺子规的声音有些颤抖,像压抑着什么,轻飘飘的,却仍旧震动着夏沙的灵魂。
“说你好想我。”
带着渴求,无奈,小心翼翼,像指尖上折翼的蝴蝶,带着渺小到不可思议的希冀,撼动了她的天地。
“我想你,好想好想,想到多一秒都要疯掉。贺子.....”
**悱恻,带着卑微却无关乎天地的情动,人活一世,求的不过飘渺稀疏的快乐,值与不值,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界定,回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吻,一辈子真的只是为了快乐,又有什么值与不值呢?
“贺子,我出去一会儿。”吃完早餐后,夏沙顶着依旧红红的脸蛋,滴溜着流光美目,若有所思地样子。
贺子规顿时有些警惕起来,夏沙这个模样一摆出来他就知道她又有什么怪想法了,放她出去,纯折腾的份。
“怎么?嫌弃我?”贺子规挑眉,一脸‘你敢?!’的模样,夏沙苦着脸,正想说什么,忽然门被重重地拍了起来。
夏沙对这么无厘头拍门是有阴影的,当时吓得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不是有门铃么?干嘛这样吓人啊。(
猎香神诀)夏沙捡起杯子,也好在地上铺着毛毯,杯子并没有摔坏。
贺子规皱着眉头看向门口,眼里有着夏沙看不懂的东西。
“我去开门?!”夏沙看着没有反应的贺子规奇怪地说。
贺子规看向夏沙,先一步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小乌龟!”忽然陌生带着兴奋的声音在开门那一瞬间传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一下子扑到贺子规身上,抱个满怀。
夏沙怔在原处,呆呆看着眼前好像很温馨的画面,鼻间传来淡淡的酸意。
贺子规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带着些许责备开口,“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
娇小的小女孩勒着贺子规的腰不放,靓丽生动的小脸满是得意,“我是谁?!小乌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松手。松手再说。”贺子规伸手想掰下她的手,奈何她人看着小,力气却着实不小。
“不嘛,小乌龟,你不在我都睡不着觉了。(
剑凌九界)”女孩癞皮狗似的巴在他身上,一动不肯动。
夏沙眨眨眼,感觉全身发冷,脸部有些僵硬,一定很狼狈,急忙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夏沙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尖的下巴,一点都不可爱,忍着泪水而皱紧的眉头,显得眼睛大大的,很可怜的样子,很丑很丑,丑得夏沙想落泪。
怎么能这么丑呢?
还能有谁比她更丑么?
谁都可以,她不行,她.....太丑了。
听到卫生间的门关上,贺子规顿时胸口一滞,黝黑的瞳孔染上厉色,“汤糖,松手!”
唤作汤糖的女孩吓得一颤,被他挣脱了双手,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他,大而明亮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他,里面蓄满了委屈。
这个表情可怜极了,几乎让他想象成了夏沙,终于才反应过来,他不反感她,大约也是因为这个表情了。
然而,却始终不是
贺子规正色,语气里是汤糖从未听过的严厉,还有忽然而来的疏离,“我永远只会是你的哥哥,你已经长大了,别让人误会。(
一路飞仙)”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贺子规忽然这样对她?明明临出发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汤糖委屈地抿住下唇,弱弱地问,“小乌龟,我做错事了么?干嘛这样凶人家!”
淡漠的眼色被眼睑盖住,贺子规像是想着什么,并未回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卫生间的门。
顺着他的眼神,汤糖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不,有!
磨砂过贴上砂纸的玻璃门透过,隐约看出一个黑黑的形状,像是一个蜷缩的背影,似乎,还在发着抖。
汤糖心脏猛地一跳,不自觉咬住纤薄的下唇,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渐渐染上心头。
贺子规没再看她,直直走向那扇门,具体的说,是门后的人。
汤糖想叫住他,却发现喉咙像梗着什么,只能提步跟了过去。
“沙,你在做什么?”
指尖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手中的袋子滑了出去,汤糖有些发怔。
他没看过来,却用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语气低声询问——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玻璃门后的身影听见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听到簌簌的水流声。
“我.....我在上厕所啊。”闷闷的声音,混杂着水流声,有些底气不足,又像有些哽咽。
贺子规静静凝望着门那边,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形,却不必开门,都想像得出她此刻的表情。
大概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远山眉轻轻蹙起,嘴巴心虚地微微嘟起,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羞涩,模样可怜至极。
他的夏沙,总是可怜得叫他揪心啊。
“出来。”
“唔,贺子,我,我还要好一会儿呐。”
“我数三秒钟,一.......二——”
“贺子!”门应声而开,夏沙有些愤愤,别扭地叫着他。心里碎碎念,人家上个厕所都限时啊。
汤糖看清眼前的人,顿时一愣,她,就是那个夏沙?!
听哥哥说过,之前贺子规身边总跟着一个叫夏沙的女孩,有着大大的桃花眼,顾盼生辉,煞是动人。
还听说,她傻得可以,总是被贺子规骂得惨兮兮的,会很可怜地扯着贺子规的衣角,吸着鼻子,委委屈屈地唤着贺子贺子,大眼睛似乎会说话,水汪汪的,叫人想不心动都难。
哥哥喜欢她,钱包里有她的相片,所以她略有耳闻,这还算是第一次见她。
贺子规好笑地将夏沙拉进怀里,细细琢磨完她的五官,转头看向汤糖,恬淡适宜地开了口,“你懂了?!只有夏沙才能这样抱我。”
唔~~夏沙腹诽,明明是他抱她来着。但心里却是乐极了,乖乖地回抱着贺子规,热热的脸有些害羞地别过去,生怕被看见了。
汤糖眨巴一下大眼,豆大的泪珠慢慢蓄成,像枝条上欲落未落的雨珠,漾着透亮的光泽,似醉未醉,欲罢还休。
“不是这样的,你之前不会这样的,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我夜里惊醒你会让我抱着你的,会.....”在触及贺子规有些凌厉的眸子汤糖一时噎住,失神地凝望着他。
他从没这样看过她,她甚至什么都没做,他——就不能忍受了?!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哥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答应过他照顾好你,你把我当做哥哥也好,朋友也罢,我纵容你,因为无关紧要,因为我想你开心起来,但是不要触碰她,她是我的底线。”
汤糖苍白了脸,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那么残忍,不留一丝颜面,为一个抛弃了他五年的女人,她还没来的急去争取,他就斩断了她的退路,要么,一辈子做朋友或是兄妹,要么,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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