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达周饶和西蜀的边界了,从周饶无法直达扶仙山,必须先绕去西蜀,经永州赶往通州,通州以北,便是扶仙山脉。(
苗疆道事)”凉风灌进车厢,宓幽脸色又苍白几分,即墨川细心的为她拉紧披风,道:“这几日赶路赶得紧,你脸色是越发差了,等到了永州,那儿有我的一位老友,待在他那儿调理几日再赶路吧!”
宓幽默默颔首,似乎极为疲倦,连开口都觉得勉强。
即墨川一直以为宓幽事先服下了假死药,但若真服下假死药,以剑痴的医术,绝对能够察觉,所以,宓幽并没有服用假死药,而是真正的毒发身亡。
死亡后两个时辰之内,宓幽的灵魂并没有离开纳兰谨的身体,叶月唯几人也就在这个期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催动灵力,化解了毒药。
但淳于律在宓幽身边待的时间太久,以致于直到最后一刻,叶月唯才有机会接近宓幽化解毒药,可毕竟毒药侵入五脏,加上之前余毒未清,宓幽的身体还是元气大伤,至今虚弱的连走路都困难。
宓幽轻呼了一口气,声音细若蚊蚋,“还有多久可以歇息?”
“快了,绕过这个坡有一家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儿休息!”顿了顿,即墨川道:“把披风系好,入秋了,外头风凉!”
宓幽点点头,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理了理头发,系好披风的带子,再将披风上的毛帽戴到了头上,这一系列简单的动作,宓幽却用了将近有一刻钟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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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表兄妹,但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即墨川在一旁看得心急却表示无能为力。
昨晚这一系列动作,马车也停了下来,车帘外传来即墨心冷冷的声音,“公子,小姐,客栈到了!”
即墨川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即墨心钻进马车,毫不费力的将宓幽抱起来,动作轻盈的下了马车,身形利落却极其稳重,连落地的刹那宓幽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丝不适。
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即墨心负责宓幽的上下马车。
另一辆马车上的三人已经等在了马车旁,见宓幽下来,对于即墨心的行为,三人从起初的据理力争法发展成现在的见怪不怪,倒是惹得路边的行人神色怪异频频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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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心朝三人点点头以示问好,脚步却不停歇,大步走进了客栈,洛伊扯着嘴角,道:“多美的一个姑娘啊,却是属冰山的!”
“得意什么啊!”紫萘撇撇嘴,冷哼一声道:“看以后老娘不打的你满地找牙,让你摆臭脸!”
“紫萘,你不觉得……”洛伊眯眼笑了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停的瞟向一言不发的某人,“那个即墨心跟某人还是挺配的嘛……”
“切,谁跟她那张臭脸配啊,除非是……”紫萘反应过来,捂着嘴偷笑兮兮的望了叶月唯一眼,转而跟洛伊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双双贼笑。
叶月唯似有察觉,凉飕飕的瞟了二人一眼,快步跟了进去,二人身子齐齐一抖,忙不失迭的追上去。
此时天色已晚,客栈的大堂中坐满了吃晚饭的客人,每张桌子上都或多或少摆了几盘菜,但客人却不动筷,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大堂一侧的柜台旁。
柜台旁,一名女子背对众人而站,看背影,似乎是名年轻女子。两名店小二站在她对面,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声音极大,穿过吃完饭的人群传入宓幽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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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您若是要走,咱们不留您,但您总得把账给结清吧!”
“本小姐不是跟你们说了麽,本小姐银子花完了,用这枚玉佩暂时当着,过几天本小姐的朋友来了,会给你们银子的!”
“哎呦喂,大小姐,小的求您了,我们掌柜交代过的,本店小本经营,不赊账,不典当,除了银子,其余一律不收,您行行好,别为难小的们了!”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小姐这枚玉佩能把你们这座镇子都买下来了,这可是本小姐的心爱之物,要不是本小姐有要事要离开,你以为本小姐舍得给你!”
“……。”
店小二依依不饶,年轻女子也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整个大堂只听得见他们争执的声音。
宓幽听了一会儿,掀开毛帽的一个角看了一眼,愣了愣,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叶月唯三人,叶月唯没反应,紫萘和洛伊却一脸的惊愕,齐齐点了点头。
宓幽了然,随即看向与即墨心并排而行的即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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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川不解,“怎么了?”
宓幽不说话,递给即墨川一块手帕,又指了指与店小二争执不休的那名女子,再指了指二层,即墨川颔首以示会意,脚步一转,朝柜台那边走去,其余人则在店小二的招呼下前前后后走上了楼。
这时候,年轻女子与店小二争执的越发激烈了,其中的一个店小二似乎气的脸通红,大手一挥,作势就要朝女子打过去,即墨川眼疾手快的拦住店小二,沉声道:“好好说话,堂堂男儿怎么对一个姑娘家动手!”
店小二的怒火立马转移到了即墨川身上,横眉怒眼,“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
即墨川眉头皱了皱,深知话不投机,也懒得再争辩,一把甩下店小二的手,道:“把玉佩还给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欠下的账,我付了!”
“真的?”
店小二半信半疑,直到即墨川掏出一锭银子,才转怒为笑,“早说嘛……”
刚要接,那年轻女子却大声喝道:“不许接,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让他替我结账了!”女子扭头看向即墨川,脸庞白皙,娇美贵气的似一朵盛放的牡丹,媚眼如丝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神色不悦,“你谁呢你?”
即墨川微微一笑,“路人而已!”
“路人就好好过路就行,跑到这多管闲事,你安得什么心!”
“这位客官您看看,”那名店小二气呼呼道:“小的能不气的动手嘛,您瞅瞅这位姑娘,跟只刺猬似得……”
“这位姑娘误会了,”即墨川不恼不怒,笑了笑,道:“鄙人只是受人之托而已,若要谈用心,也是想让那人开心吧!”
“说的倒好听!但是,”女子鼻音嗯了一声,审视着即墨川,一脸的戒备,“本小姐凭什么相信你?”
“姑娘觉得鄙人看起来像心怀不轨之人麽……”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表面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肮脏主意呢!”
店小二看不下去了,“我说这位姑娘,人家这位公子一片好心,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狗?你说谁是狗!”女子言辞犀利,“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呢……”
“我…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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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把人比作狗的,你就是骂人!”
“我…我……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位姑娘,”即墨川看的一脸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鄙人能把你怎么样,鄙人刚刚也说了,是受人之托,那人还说,若姑娘怀疑,不妨先看看这个。”说着,即墨川将手中的手帕递到女子面前。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斜睨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接过手帕,粗粗一扫,那手帕的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谨”字,她愣了愣,丹凤眼一下子睁的溜圆,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猛地抬起头,语气急切,“你这块手帕是哪来的?”
即墨川微微一笑,“这便是委托鄙人的那人所赠!”
“她在哪?”即墨川笑而不语,女子急了,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仰头高声道:“快说,她在哪儿?”
即墨川无奈,“姑娘莫急,请上楼一叙便知!”
“上楼……”女子松开手,又是戒备又是急切,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带路!”
即墨川无奈一笑,“请!”
刚到二楼,就见一名店小二神色古怪的从一间客房中走出来,边走边嘟囔道:“刚入秋就要生炉子,这么小的一间房间还要生两个,那冬天是不是要住火炉里了,怪人,真是怪人……”走过女子身边时,店小二惊道:“哟,姑娘,您没走啊?”
店小二本是好意,女子却语气恶劣道:“关你什么事!”
“小的不就是问问嘛……”店小二似乎是见怪不怪,笑呵呵的走下楼去。
即墨川哑然,“这位姑娘,你似乎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
女子从背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即墨川无奈摇首,“姑娘,若不是火药不能吃,鄙人还真怀疑姑娘是有此爱好……”
女子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快带路!”
“到了!”
即墨川在一间客房门口,女子一看,正好是刚刚店小二出来的那间,推开门,屏风将里头的情景遮的严严实实,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即墨川笑了笑,却不急着进去,扭头对女子道:“姑娘一个人进去吧,相信那人也有好些话要对姑娘说,鄙人就不打扰了,姑娘请……”
女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一下,头一甩迈进客房,即墨川关上门的瞬间,便听到客房内传来女子的一阵惊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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