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演武在一种很诡异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原就是本着切磋切磋增进情谊为主的目的举办大演武,胜负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人过多在意。(
中华第四帝国)
北狄人返回北狄的前一日,淳于律盛意邀请耶律岱钦和耶律塔娜领略中原独有风光,做一件北狄人打死也不会去做也没条件去做的事情,游湖。
同行的自然是周饶皇室的两位公主和两位皇子以及太子妃,另外还有特别邀请的白小道长白谷雨以及子铭和子童兄弟俩,得知白谷雨也在游湖之类,耶律塔娜欣然前往,还把节日的盛装都搜罗了出来,打扮的像只开屏的孔雀,衣服上头发上坠了许多小铃铛作为装饰,稍微一动便叮当乱响。
应淳于桐的要求,穆婉莹也同行,只是脸色莫名的有些不自然。
周饶国都临安城的嘉凌湖,与西蜀盛京的烟波湖齐名,但不同的是,它是唯一一个位于内陆的盐水湖。既是咸水湖,风光自然不同于淡水湖泊,连湖水都泛着海水一样的银蓝色,略带咸涩的湖风迎面吹来,宓幽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咸腥气充斥在鼻翼。
画舫已经驶入湖内一里多,宓幽立在船尾,低头望着水花四溅,若有所思。
嘉凌湖,似乎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样低头看着,不晕吗?”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宓幽的思绪,她转过头,淳于律立在不远处,浅笑,“嘉凌湖比之盛京的烟波湖,如何?”
宓幽回过头,淡淡道:“一般!”
“还是比不过你的家乡麽……”
“不,我的意思是,烟波湖一般,嘉凌湖,也一般!”
“是麽,”淳于律轻笑着,走到与宓幽并排的位置,“看来谨儿的要求蛮高,要博你一笑,似乎很不容易……”
“笑容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要说来的容易,它也容易,你要说来的艰难,它也艰难,”宓幽微微展颜,“就看你怎么说了……”
“谨儿说的,真是够深奥……”
敏锐的捕捉到远处的一个脚步声,宓幽笑了笑,道:“回去吧,你的女人来找你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穆婉莹柔婉的声音,“爷,妾身给您做了翻糖膏,这会子刚刚晾好,爷要不尝尝?”
“不用了,我……”话没说完,就看见宓幽缓步走向画舫里头的背影,淳于律一顿,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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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穆婉莹哀婉了唤了声,回应她的确实一个修长高挑的背影,她咬了咬唇,温婉的面容上略过一丝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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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淳于律的变化,她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立于云端的男子,那睥睨天下的男子,那永远只供人仰望的男子,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自云端落入凡尘,他一览天下的目光会集中为某一点,他傲然的身姿会为了追随某人的脚步而杂乱……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从西蜀远嫁而来的,一个弃妇,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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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莹咬紧皓齿,面容扭曲的有些狰狞。
“婉莹……”
斜后方低低的一声,那熟悉的语调,却让穆婉莹浑身一震,迅速收敛面上的狰狞,恢复以往的温婉可亲,转过身,穆婉莹笑得温柔似水,“子铭,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见你正陪着三皇子说话吗?”
“见你出来了,我就跟着过来了!”
子铭的长相跟清秀的子童完全不同,他身材高大欣长,眉眼虽与子童有些相似,但却透着丝丝硬气,虽然及不上白谷雨和淳于律的风华绝代,但依旧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额角,一条狰狞见骨的疤痕,歪歪扭扭的似一条丑陋的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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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穆婉莹的脸色就白了。
“子铭,你的脸……”
“你说的,可是这条疤痕?”子铭抚摸着额角的疤痕,即便不是第一次触碰,但指尖那清晰的凹凸不平感,还是让他心下一顿,那同感似乎历历在目,他半眯着眼睛,语气凉薄的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这是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刻在悬壁上划破的,如今还恢复的好些,要是婉莹你见到当时那个血肉模糊的场景,恐怕会晕过去吧!”
“是…是麽……”
“婉莹,你知道吗?”子铭直视着她,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掉下山崖的瞬间,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害怕,可更让我害怕的,是仰起头不小心看到了推我下山崖的那人……”
穆婉莹眸子闪了闪,脸色更加难看,“你…看到了……”
“婉莹你脸色不太好看,不舒服吗?”虽说是关切的话语,但穆婉莹完全没有听出那语气中哪怕丝毫半分的关心,反而,子铭的话中常常透着一种暗示,一种带着恶意的暗示,“还是婉莹你觉得害怕了……”
穆婉莹身子既不可见的颤抖一下。
“婉主子,大哥,太子爷把宴席设在前甲板了,让你们赶紧过去!”
子童的到来打断二人谈话,子铭颔首,上前揉了揉子童的脑袋,那神情一改之前意味不明的不怀好意,处处透着哥哥对弟弟的独有的宠溺,“走吧!”
前甲板比后甲板宽敞许多,上面摆着六张矮几,随意入座,耶律塔娜非常开心的坐在白谷雨身边,红着小脸,端茶送水送糕点夹菜忙个不停,白谷雨却一脸平静,除了眉间偶尔闪过的不耐之外,看不出丝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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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岱钦嗤之以鼻。他就是想不通,耶律塔娜怎么会看上这个比淳于律看起来还娘的小白脸呢!难道万千北狄勇士在她眼中都只是浮云吗?
船身晃了晃,耶律岱钦一阵眩晕,胃里有些翻腾起来,他皱了皱眉,赶紧猛灌了一杯酒。
难道是病了……
淳于橘笑眯眯的和淳于楠坐在一起,两人脑袋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见笑声阵阵。
穆婉莹进来时一眼便望见坐在宓幽身边为她夹菜的淳于律,眼底的嫉恨稍纵即逝,难看的脸色上扯出一个笑,莲步轻移走向淳于桐。
淳于桐一个人坐着一张矮几,左边空着一个位子,穆婉莹自然而然的坐了过去,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是穆婉莹的脸色真的是过于难看,淳于桐面上微微一惊,继而不动声色的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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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游湖,除了画肪上原有的负责膳食的厨子和小厮,大家都没带随从,连子童和子铭兄弟俩都是以客人的身份受邀,子童坐在子铭身边,乐呵的合不拢嘴。
淳于橘一见就乐了,“你们看子童哥哥的样子,真傻,哈哈哈……”
“傻就傻呗!”子童依旧带着淳于橘口中的傻样,道:“我高兴,我十多年来都没那么高兴过!”
“你啊……”子铭笑了笑,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道:“薛府怎出了你这么个傻小子呢!”
子童没说话,眯着眼嚼着肉片嘿嘿直笑,快乐的像个孩子,见他这模样,子铭突然眼眶一红,重重的揉了揉的他的脑袋,悲戚过后,眼底弥漫起深深的恨意,低着头皱紧眉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泄露了情绪。
子童和子铭的本家薛府,原本是周饶最负盛名的一个家族,历代丞相皆出自薛氏一门,直至两年前前,薛府在周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子铭坠崖后两日的夜晚,薛府上下一百多口人,无缘无故暴毙身亡,有人怀疑是仇杀,但上至薛老丞相下至扫地的小厮,身上都找不到哪怕一丝伤痕,有人怀疑是毒杀,但无论是从尸体上还是饮食水源中,都找不到毒药的痕迹。而子童,那晚因为替淳于律整理书籍到深夜而留宿太子府,得幸逃过一劫。
不过一夜,薛氏仍在,可周饶,再无名门薛氏。
薛府暴毙一案,乃是周饶建国以来的悬案之一,直至今日,案件未曾告破,但众人都隐约感觉到,似乎从薛府大公子子铭坠崖开始,就意味着厄运的到来。
想到薛府的惨案,不仅子铭,连淳于律都面带愁色,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
忽然,听得有人干呕一声,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耶律岱钦铁青着脸,捂着嘴皱紧了眉头。
“亲王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淳于律问道:“可是身体不适?”耶律岱钦摆摆手不说话,只是指了指矮几上的酒杯,淳于律微微蹙眉,“难道是喝多了?”
“不可能!”耶律塔娜道:“岱钦的酒量在草原上是数一数二的,草原上的烈酒都灌不醉他,更别提你们准备的这种清水一样的酒了!”想了想,耶律塔娜突然脸色一变,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酒里有毒!”
话音刚落,耶律岱钦突然重重的呕了一声,捂着嘴,摇摇晃晃的朝着船边猛扑过去,众人的视线追随过去,而耶律塔娜还在发难,“好啊,我就说嘛,岱钦铁打的身子,怎么可能生病呢,一定是你们当中的谁给他下毒了!一定是!”
一席话,说的众人脸色不虞,淳于桐轻哼一声,道:“北狄公主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就是,就是!”淳于橘瞪着她,怒道:“你可是也喝酒了的,怎么没见你中毒!”
耶律塔娜语塞,自知中毒这个信手拈来的理由确实不妥,没再反驳,重重的哼了一声,跺着脚朝耶律岱钦跑去。
众人也跟了过去,停在耶律岱钦身后一米左右,听着不停传来的呕吐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谷雨突然轻笑了一声,淳于律看向他,问道:“看白小道长的样子,似乎知道北狄亲王所患何疾?”
白谷雨摇着扇子微笑,“耶律亲王既非病亦非疾,淳于太子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耶律亲王来自草原,从未有过乘船游湖的经历,今日风又挺大,船身摇晃不已……”
“他晕船!”没等白谷雨慢条斯理的说完,宓幽已经一语总结完毕,“没什么大碍,习惯就好了!”
白谷雨笑了笑,“看来太子妃早就看出来了……”
而这时候,耶律岱钦吐够了,拍着船沿怒吼道:“你们中原的这个什么玩意儿,老子再也不坐啦,难受死…呕……”
听那声音,吼的是中气十足,众人也就放了心,子童跑下去让厨房的小厮端些缓解眩晕的酸汤来,其他人则站在甲板上等待着耶律岱钦“发泄”完毕。
宓幽因为知道耶律岱钦不是什么大病,比其他人走的慢了些,更因为受不了呕吐物气味所以走的偏了些,几乎站在了船沿旁边,而她身边,就是穆婉莹,再过去一步,就是面色永远冷峻的淳于桐。
此时接近午时嘉凌湖上的风是最大的,船身摇晃的厉害,连带人也站的摇摆不定,穆婉莹忽然低下头,眼底略过一丝戾色,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宓幽只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猛地朝外一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和自己同时下落的碎裂的船沿的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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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末就生物钟紊乱,更新也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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