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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长安 前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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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了,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十五天了。(贵女谋略)整日整夜的黑暗以及内力的丧失叫我整日敏感的紧,一有声响便惊醒,人也愈发憔悴。尽管我什么都看不到,但随着我惊醒时听到银玉压抑的哭声及叹息声的概率呈直线上升,我知道我的形容是愈发惨烈了。也难怪她这般,有时候连我都在恐惧,可我竟也会恐惧。

    “银玉。”

    “阿姐,你还好么?”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手背,我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银玉,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你来扶我一下吧。”

    “今日天气不大好,阿姐你还是留在房间吧。”

    又一滴泪水落在我的手背,我叹了口气:“银玉,你……”可我终究还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连我自己都找不到借口来安慰自己,何况于她。

    几天后,银玉稍稍打起了些精神,可能她觉得我整日病怏怏,她整日也是病怏怏的模样,两个病怏怏的人相对更是病怏怏,所以才决定走出低气压,将我扶了出来,还特特找了轿夫来抬我。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我的心情也晴朗起来。一下午,我和银玉都在外面晒太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连晒个太阳都特地找地方晒,可能她又不知道从哪听来说这边的阳光有将人眼睛照好的功效。其实就算真有效,也得有眼睛,像我这样没有了眼睛的人,怎么可能好。www.jlgxhq.com

    回去的时候,我有些犯困,靠着轿壁睡得迷迷糊糊。却是被银玉的哭喊声惊醒的,“银玉?”我唤了声却没有回应。

    我快速从坐垫下摸出匕首藏入袖中摸索着出了轿子,风中传来配饰碰撞的声音。尚未作出强势无谓的姿态,便被一声“灵歌”惊得身子颤了起来,扶住轿门才堪堪稳住。

    我问他:“银玉呢?”

    “元珍被瘴气伤了心肺,需要你的心头血做药引。”

    “银玉呢?”

    “灵歌,做错了事总是要负责的。”

    “银玉呢?”

    “灵歌,你一直都很听话……”

    “银玉呢,她在哪?”我尖锐的打断他。

    “你不信我。”他的声音陡然降了个调。

    我没有回答。

    他也不再说话,我的身体在持久的对峙中摇摇欲坠,终是妥协了。

    “爷,银玉她不像我,她受不住的,求你放了她,你不是要我的心头血么,我给。”我抽出袖口中匕首,手起刀落,胸口殷红一片。(重庆书厂

    “你疯了?!”感觉手腕被人狠狠抓住,他飞快地点住我的穴道,往我嘴里灌了不知什么东西。我强硬的甩开他,低低喘着气。

    “姜维,你放了银玉,一切都与她无干。伤了元珍的人是我,有什么你冲我来!”

    “她没事,我只是叫人送她回去了。”

    “我要见她,现在。”

    “你还是不信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气我这个卑微的生命竟敢质疑他,竟敢反驳他。可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改变一切的天真愚蠢的小女孩了。

    “你可曾信我?”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他不会信我,元珍和我之间,他信的总是她。

    他终是叹了口气:“灵歌,回去再说。我马上叫人把银玉唤来。”

    我感觉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胸口,他在可怜我,可怜一个没有了眼睛的可悲的杀手。这个杀手伤了他心尖上的人,他竟也会动恻隐之心,他可真是善良。

    我没有再反抗,我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再表现出一点不满,姜维很可能会绑了我。他怜悯我不代表会纵容我,这点认识我还是有的。

    一路分花拂柳,终于在一处僻静的院子停了下来。(王爷好捉急:贪杯小娘子

    我一路沉默,虚虚的靠在轿壁上。这路线分明就是奇香阁,元珍在他心中竟是这种分量。我一直以为我了解他,是我错了。他,竟真爱她。

    我被安置在左边厢房,姜维下令把我送来后已经离开了,那些送我来的人也已经不见,喉咙一阵阵火烧的疼,我从床上摸索着下来,却被床边的凳子绊倒,地面的冷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侵入皮肤叫我清醒不少,胸口隐隐作痛,眼眶也痒的狠,我才想起来今日还没换药。我试着从地面起身却没力气,只好匍匐着凭着记忆往门口前进。

    “阿珍,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怎么不披件外衣?”

    “人家整天躺在子里很闷啊,而且你不是帮我找到了药引嘛,我很快就要好了,我很开心。阿维,谢谢。我真的好开心。”

    “开心就好。”

    ……

    外面毫不避讳的甜言蜜语像刀子一般刺入心口,我张了张嘴,一股腥味冲上喉咙。我苦笑了声,不用去找水了。

    夜里,我好不容易爬回床上,全身已被冷汗浸透,眼眶一阵阵痛痒,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才累极睡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换了干净的衣服,胸口的伤也包扎好了,只是眼睛的纱布依旧没换。(异世逍遥后

    “你醒了?”

    我转过身去没理他。

    “怎么弄成这样也不唤一声。”

    “不要把银玉唤来了。”

    “我给你配了几个丫头,你好好养伤。”

    我轻笑了一声:“爷可真会做人,恩威并施么。奴的贱命可比不上元珍公主尊贵的命,奴能等得,可公主想必是等不了了。为了公主,爷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他的声音伴随着杯子碎裂的声音而来:“灵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奴僭越了,奴该死。”我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以头叩地。

    “你!”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丢在床上。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发怒,可他只是静默了会离开了。我放松下来低喘着,刚才剧烈的拉扯让胸口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顺势躺在床上便不再动作。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取血的日子竟真的推迟了,那几个姜维安排的丫头伺候的也很周到,除了夜夜要经受眼眶万虫蚀骨般的疼痛外,这日子过得真是无比舒心。(倾世权相)六年的风餐露宿,刀光剑影,终于以失去眼睛和内力而结束。姜家不会要没有用的杀手,还是伤害主子的杀手,姜维将我留了下来,我并不意外,他总是要把一个人的剩余价值都榨光,然后叫那人死得其所。我真好奇,他最终会怎么安排我的死法。

    我从不相信自己的心头血有什劳子治瘴气的功效,若是真那般,我又怎会沦落如此。可又因为这荒谬的原因我能多活几日,我还是开心的。

    没过几天,隔壁那位公主显然是按捺不住,乘着姜维外出的日子来看望我。我想可能是她害了我,良心不安吧。

    “灵歌。”

    “公主有何指教?”我靠在床边显然没有叩拜的意思。

    而她在进来前早已遣退了身边的婢子,没有人替她吼一声“见了公主还不下跪”之类的,但她毕竟是宫中长大的,她懂的比一个刀尖上舔血的人要多得多。

    “你们下去吧。”她对着匍匐在地上的婢女说道。

    一群人散去,她走近我:“灵歌,我是来道谢的。”

    她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甜意,好听的紧。

    “公主的谢意我承受不起,若是没旁的事,公主请回吧。”

    “灵歌我……”她的声音已带有哭腔。

    “公主,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人哭了,你总爱用这招,可如今对我已经不顶用了。”

    “你还在怪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她的声音破破碎碎,“是啊,你是该怪我的。可我也努力过,我劝过阿维的,但阿维执意要剜掉你的眼睛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附属国的公主,我有什么权利。”她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锋利的指甲划破我的手背,“灵歌,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没有推开她,她的泪水噼里啪啦的落得很快,打在我的手背,温温的,并不灼热。

    我叹了口气,说道:“公主,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我没有耐心去拾掇一片一片碎片把它们拼凑成原来的模样,因为我晓得就算拼回去了,那些裂痕也不会消失。”

    “你这是,这是不原谅我的意思吗?”她停止了抽泣,声音还是带着些哭腔。

    有时我很佩服她,她真的很会拿捏别人的软肋。尤其她一哭,鼻子、眼眶都会变得红彤彤的,模样很叫人怜爱。因是这般,以前我总受不了她的请求,带着她到处乱跑。每次回来被罚,下一次依旧会犯。其实我觉得挺好笑的,像我这般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竟也有这般恻隐之心。却不知晓在那般年华一个人孤单久了,总是会寂寞的。

    “公主,你走吧。”

    “灵歌,你要怎么才会原谅我,非得我也剜了眼睛么?”

    我的耳膜被她突然凄厉的声音刺得疼痛起来,连带着眼眶也疼起来。

    突然她拿起我放在枕边的匕首,我来不及阻止她,“灵歌,我这就还给你。”

    我还没喊出:“住手。”两个字,门外一阵声响,我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我是恨元珍,却从没想过要她以眼还眼。就算她真的剜了眼睛,她也是体会不到我的痛苦的。我这一辈子造的杀孽太多,可能这是报应,在死前我并不想再造什么孽了。

    “阿珍,你怎么了。”急切的声音夹杂着心疼。

    “灵歌,你这是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在逼她剜眼睛,这是她欠我的,她该还的。阿维,你不是说一个人做错事就要负责的吗?”

    做什么?是啊,我在做什么?姜维,我想我不过是在成全你的爱情。

    “阿维,我……”还没出口已经泪千行。

    “元珍怎么待你的这些年我看得明明白白,你害她还不够是不是?灵歌,你的心呢?”

    “我没有心。”我接的很顺畅,甚至没有喘一口气。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他抱起元珍离开前轻笑了一声。

    是啊,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可是我想他是忘了是他告诉我杀手是没有心的。

    当天我便被换了住所,是奇香阁附近的院子。对此我没什么想法,当初住进去也是沾了元珍的光。如今这沾光的人伤了主子,还真没听说过药引也能闹腾的压住主子的事,理所当然被赶了出来。其实照姜维的性子,这处罚是轻了不知多少倍了。我想大概是我这个药引这阵子是不能再有什么错处了,不然元珍这病该拖到什么时候。把我迁到此处,我一个瞎子也闹腾不出什么了,两边都清净了不是很好。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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