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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九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那一刀插得并不深,只是他太累了,所以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
将门农女)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迷茫的看了看这个熟悉的房间,对于自己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辛清端着亲手煮的东西进来时,柳九正试着坐起来,只是扯到肚子上的伤口,痛得扭曲着脸嘴里直抽冷气。辛清的脸色还透着恐惧过后的苍白,看柳九醒了,惊喜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一闪而过,将手里东西放下,万分轻柔的将柳九扶坐起来。
“谢谢!”
“你……”
“你……”
柳九轻靠到身后的墙上,才说一个‘你’字,没想到两人同时开口,一时愣住,竟是谁也没再说话,屋内反而显得沉默。
柳九是在等辛清说,可不知为何对方从那个字过后便闭口不言,反而一双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辛清肌肤很白,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少了些血色,但更显得他冰冷的精致,他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柳九却从中看出些许深情来。
明明只是被他这么静静的看着,却仿佛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般,直叫柳九脸上一阵发热,潜意识的想别开眼,才微微侧开脸,目光正落到辛清额间的伤痕上。
那一刻,柳九的心纠着,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体会,伤在你身,疼在我心。他伸手想去抚摸那道触目的伤痕,却因为心里的内疚和自责反而动不了手,沉默难受片刻,他才开口打破这沉静。
“对不起!”柳九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苍白的手指抓着身子下面的被子。
头顶上的沉默几乎叫他手指痉挛,好半天,他才听辛清细细的开口:
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灵域)
他说,小九,我们去寻药吧,等你伤好了,就去。
这下轮到柳九愣住了,他惊愕的抬起头,莫大的惊喜竟让他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神情,只是拿两颗星星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辛清。
辛清看着他此刻诱人的神情,喉头微动,情不自禁握住柳九的双手,将心底掩饰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
柳九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当时脑子里就有根筋‘嘎绷’一声断掉了。
这,这,这是在跟他告白吗?
***
辛清配的药,是极好的,化腐生肌有奇效,更别说柳九的伤并不严重,第三天,伤口已经结疤了。
自从那天辛清说出那种露骨的话来后,足实让柳九不安了一把。可辛清后来却再也没有说出那种话,喂他吃饭照顾他养伤,表现妥妥当当,没有半点越举之处,柳九不免心里松了一口气。
暗自好笑自己的想法,果然是自己误解了吧。辛清怎么可能会跟自己告白,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
光是想到这里,柳九都红了张脸,心扑扑直跳。
因为最近频出事故,柳九的面摊已经成了放养状态。按他说,其实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奈何辛神医在某些方面竟比他还固执,将他看作重伤患者,按在床上硬是地都不让下,事事亲历亲为,要不是柳九强烈反抗提着裤腰带就是不松手,怕是大小恭时裤子都有人帮着脱了。
柳九是从小做惯了事的,真让他闲下来确实不习惯,闲得无聊他就把衣服捞起来,去看左边肚子上那一指宽的伤。(
舌尖上的巫师)他从小就有个毛病,看不得身上有疤,除非忙起来没空管,不然他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要去揭。
才结疤的伤口哪经得起他的‘毒手’,其后果就是,还没好完的伤口又给他撕流血了。
伤口上一疼他倒没在意,可那血珠儿一起,他不免心慌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抹,可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反而越抹抹多,这下他傻了,想到辛清发现后的后果,不禁咽了口唾沫,要是真让辛清知道,自己接下来几天也别想下床了。
只要一想着还要在床上躺个几日,就觉得整个人都腰酸背疼起来。
偏巧,此时院子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他门口。
这个院子就只有他二人,如今能来此的除了辛大神医还能有谁。
想着辛清平时都是这时候来帮他擦药,柳九一下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他是真得不想再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了啊,揭了疤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溢着血珠儿,柳九突然抬起左手,恨恨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嘴里低低的骂自己一句:“叫你手贱!”
此时,听门外辛清说了声,是我,下一刻门就从外面被人缓缓的推开,柳九心一急,猛的拉过被子,挺尸一样往床上一倒,装睡。
辛清半只脚刚迈进屋里,就看到烛火急剧的闪动了一下。他好看的眉蹙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另一只脚迈进去,这才将视线不紧不慢的落到床上,那微微隆起的一小包上面。
他本不知道柳九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撕裂了伤口,所以装睡。他只以为柳九这是故意躲着自己,于是心中便生出些不快来。
若是别人,像裴健阳那样定不会在意柳九这点小动作,或是说两句讨好的话问个清楚,也就罢了。(
艾泽拉斯女王)偏生他性格从来就怪异,此时生了闷气,不问清也不走,只低气压的立在那里,阴沉着眼眸瞪着床上那小包。
柳九沉在被子里,心打鼓似的狂跳,好似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错事一样。
他原本以为辛清进屋见他睡了,便会离开,那就谢天谢地自己躲过一劫,或是他将自己唤醒,然后他假意还很困,晚些自己上药借此混过这一关。可闷在被子里半日,只听那人走进来的声音,不免心下奇怪。
再等一会儿,还是没有声响,被子里只有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心想着莫不是人已经出门了,只是怕吵醒自己脚步太轻自己没听到?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柳九欢欢喜喜的将被子掀开,像解了身上重石一样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才出完,一转头,就对上一张黑沉沉的俊脸,伴着烛光,这么一眼生生给他吓出一背的冷汗。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明明是大惊之下随口的一句话,偏偏有人多心,听出别个意思来。
只见辛清神色没变,眼神却蓦的沉了下来,冷笑着回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柳九被人当场抓包,大为尴尬,讪笑两声,解释道:“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去了,呵呵呵!”
“哼!你就这么不情愿我在这里,巴不得赶我出去?”
“不是,不是,我并没有赶你的意思!”柳九立即摆手否认。
“哦,不是这个意思?”辛清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些,撩起衣摆在床边上坐了下来,挑着眉接着问他,“那你是什么意思?见我进门便装睡躲着我,分明是不想看到我。(
腹黑郡王妃)”最后一句,音调明显降低了下来。
“真不是。”柳九露出一个苦相,只觉得嘴巴里也发苦,脑子里在坦白与不坦白之间徘徊。
辛清看了他半响,倒是没再逼他。自从上次他开了那样的口后,他知道这个小东西分明时时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避着他,就怕他再做出什么‘壮举’来。
他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他怕逼太急将小东西吓跑了,所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语,或做出不妥的举动,他在等着他慢慢的适应,慢慢的接受自己。
这些他都知道,他更知道这人最终还是会喜欢上自己。可是刚才,看到他明显躲避自己的动作,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疼。
辛清默默咬了咬牙,不去想他躲避自己的事情,用一副平静的表情从木柜上取过药瓶,对柳九说道:“先前的事不说,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该擦药了。”
果然是祸躲不过,柳九想着便闭着眼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将衣服一掀,白色的中衣下,纤细苍白的身子露了出来,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辛清眸中神光灼灼像烙铁一样,从他胸前慢慢往下扫,直到落在左腰间的伤口上,原本火一样的目光瞬间冻住了一样,满是心疼。
柳九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身体,有心将中衣放下来,却被辛清伸手按住,那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伤口,右手伸出两指缓缓的从痂抚过,疼是绝对不疼的,但腰间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地方,这样轻轻抚着,若有若无地微痒,反而更难平静。
“没什么好看的。”
“让我看看吧,便让我心疼死也好!”
柳九听他说的动了情,一时也有些懵,想了想,松了欲遮的手,随他细细的查看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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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宽的伤口,辛清足足看了有五六分钟,也不掩饰,难过伤感之情尽写了在脸上。
柳九反倒不好意思,劝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伤,别放在心上。”
辛清听了这才勉强的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色泽极美的玉盒子,很小,圆形的玉盒盖只有大拇指价那么大小。
“这药是我亲自调配的,师傅在世时也夸过极好的。擦在伤口上,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你坐过来,我帮你擦一点。”
柳九从那次无端‘轻薄’辛清后,就不太敢靠他太近。不过刚才他那么难过,拒绝的话,又于心不忍,而且也怕惹他生气。
柳九就往他身边移了移。
辛清看他不太情愿的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被揭了疤的伤口,满意的看到小东西立即正襟危坐,这才伸手旋开盒盖子,露出里面晶莹如雪的药膏来。
那药膏不知是什么做的,一开盖,香味扑鼻,人不由有些熏熏。
辛清用指甲勾了一点,涂在柳九的伤口处,指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轻揉开来。
如此这般比先前轻抚更让人难忍,他觉得腰间麻痒难耐,情不自禁往后一缩,被辛清手急眼快地抓住了,扫他一眼,低声说:“动什么?正给你擦药呢。你要是不听话,便在床上再躺个三五日,你看如何。”
一边说,一边挪着床上的身子,整个人凑过来。
两人本就靠得极近,如今更额头几乎抵着额头。脸上热热的,都是辛清熟悉的气息,鼻间又闻到那股让他情难自禁的幽香。
柳九再三想着,自己一定要把持得住,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做出轻薄的举动,但那缠缠绵绵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让他脑也热了,脸也红了,心脏扑腾扑腾,狂跳得让柳九不知所措。
短短几分钟,倒像熬了几十年。
他简直熬不住了,急急忙忙恨不得缩到床子里去。
辛清哪里肯让他缩回去,左手一拢,摁住他纤细白皙的身子。
柳九心里一跳,极力保持平静的声调,问:“你这是干什么?”
“柳九,小九……”辛清把他的名字,含在唇间,念了几遍,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这么快的想推开我,是不是要我将心掏出来,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情?”
柳九听得胸口一阵酸闷,迟疑了一会,咬着牙说:“你早知道,柳九的心已经不在自已这里,你要的情,我根本没办法给你。”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辛清原本满含柔情地瞅着他,目光蓦然转厉。
房里顿时冷飕飕,死寂寂的。
好一会,辛清才勉强扭过脖子,把视线从柳九脸上移开。
柳九再挣扎,他也不强拦了,松开手。
柳九借机缩到床的内侧去,可看看辛清默默地,只别着脸看那头窗外,心里难受得很,怎么也下不了赶人的决定
他犹豫片刻,反而又往边上靠了靠,叹了一口气:“刚才我过激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直经为自己一无是处,世间比我好的男男女女大有人在,而你却是那么优秀,长的好,医术也高……。”
“可你还是不肯喜欢我?”
“我没有说不肯……”
辛清刚才痛极的心,骤然又暖热起来,眼中仿佛又重新燃烧起新的希望来。“那你便是肯了!”
柳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刚要解释,又听辛清低声道:“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早些年便只师傅和我,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他们只要看我一头白发,就离我远远的。你说世间优秀男女大有人在,可我偏生只遇见你,世人皆欺我、惧我,只有你接纳我,不怕我,在我心中世间男女都及不得你十分之一。”
他长叹一口气,回过头来,“我这一生便是能遇到你和师傅就已足以,也许再有好人,怕我也没有时间去结识了。”
柳九脸色微变,止住他道:“我知道你心情低落,又何必说这些丧气话?”
“这是大实话,我的医术你了解,我的身体我自己更了解。”辛清不理会,自顾自往下说,“这般说来,你拒绝我倒是对的。我的半身已入黄土,又何苦牵连于你。你也不要封闭自己,忘掉那个负心的人,以后总会寻一个真心真意的人与你共渡一生,那时你若是还能想起我,便在我坟烧一柱青香,让我得知你过得幸福,我便足了。”
说到后面,不知不觉真的触到伤心处。脸上倔强地冷笑着,一滴热泪却藏不住,微颤颤挂在眼角。眼睑一闪,惊心触目地直坠下来。
柳九见着这一幕,像心口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麻麻痹痹的痛。下意识伸过手,想帮辛清拭泪,手到了面前,却不想被辛清轻轻的避开了。
“天色也晚了,你休息吧。”辛清缓缓的直起身,抬脚就往门边走去。
“辛清……”柳九不知为何想也没想的就将人叫住,随后像是怕他拒绝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两日我的伤便好了,到时候就去山上寻那能救你的药,可好?”
辛清背对着他,头也没回,“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等你伤好,我们就去。”
随着辛清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柳九才像泄了气一般颓然的倒到床上,脑子里全是辛清落泪的神情,心一阵一阵的跟着疼。
这一夜,梦里没有出现萧默影子,取而代之是有着精致面容的洁白身影。 <u>如果您喜欢本作品,请记得点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发表评论,这是对作者最好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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