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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杀人啦,官爷您来得正好,这姓吴的差点将那瘸子一刀捅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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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当街行凶,这么多人都看着得,姓吴的逃无可逃被人当街拿下。瑟瑟发抖的他却还狡辩:“我,我没杀人,是那妖人下毒害人,我,我是替天行道。”
官爷瞪他一眼:“替天行道?人人都像你这样替天行道,那还要王法来做什么?”
“官爷,官爷,是那个妖人仙下毒害人的我,我……”他如何,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已然。他只是害怕,被那泼妇一说出心里的丑事就脑子也晕了,只想着这都是辛清那半人不妖的怪物惹出来的事,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一时间‘若对方消失了就好’这样的想法直冲他脑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拿刀冲过去,只是回过神来时,那刀已经插进卖面的瘸子的肚子里了。
这时官爷身后走出一人来,竟然是平日帮辛清治病的那老大夫,老大夫显得有些喘,看着柳九和辛清苍老的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来:“这,这是怎么了,刚才我离开的时候小九子不是还不在这儿吗?”怎么他去寻官差的这会儿功夫,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那一刀插的并不深,柳九疼得直抽气,却还是不忘出声提醒:“您来得正好,快看看地上的大姐,我看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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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也不敢耽搁,连忙到那泼妇身边替他检查起来。
“官老爷,您看就是那白头发的妖怪给那泼妇下了毒……”
“什么下毒,休得胡说。”老大夫瞪吴姓男人一眼,然后将地上脸色已经成酱紫色的女人翻扒过来,唤来徒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只见他往那女人后脖子上猛的拍了几下,那女人竟然哇的一声,咳出一口浓痰来。
那痰一吐出来,女人脸色也缓了过来,在那里直喘气。
老大夫帮女的顺了几口气,才说道:“还好你平日骂街中气十足,要不然这口痰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美克文学)”也不管女人脸上的尴尬,说完老大夫将女人将给徒弟,吩咐送她回家去,这才转头去看柳九。
看辛清虽然双手发抖,却还是有条不紊的帮柳九上了药,于是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老大夫擦了擦手,这才转头瞪着周围的人,开口数落道:“一群无事生非的黄毛小儿,什么都不知道就喊打喊杀,王法不要了是吗?若今天不是我来得急时,这泼妇真能在你们这么多人眼前活活憋死不可,什么下毒,真是愚不可及。要她真出了事,你们才是凶手,到时候你们良心可安?。”
老大夫年纪大辈份高,他这一骂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反驳,都别开脸低下头。到底有些不服气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指着帮柳九处理伤口的辛清说道:“那他也是大夫,那泼妇被痰卡住了,他难道看不出来,他竟然也不知道施与缓手,这种人也当之为人?”
老大夫淡淡的看那年轻人一眼,那一眼不怒自危,瞪时叫那小年轻人缩了缩脖子,未了却还要念叨一句:“本来就是。”
老大夫瞪着人,说道:“还好意思说,你们对人家又喊打又喊杀,我老远都听到了,惹是他真救了,保不准你们还真赖着说是他下的毒,他解毒博取好名声了。(
超级神警)况且,你们有给他那个机会吗?还敢伤人,这会儿你们倒是有理了?那刚好官差也在这里,我倒要问问,这无故伤人,算不算犯法?”
那人一看官差心就虚了,柳九的伤不是他弄的,但砸破辛清脑袋的可有他的份呢,那人没敢多呆,找了个空子赶紧溜了。周围的人一听要开始追究责任了,全都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唯独那伤了柳九的吴姓男人还压在官差手里压着呢。
姓吴的男人原本还想着大伙一起闹的事,官差总不能将闹事的全抓了回去,没想到一句王法,就叫这些人全跑得没影了,这下他真的怕了,陪钱不说搞不好还得打上几十板子关大牢呢。此时的他哪有刚才的气焰,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只不断哀求,求官老爷放过他,他愿意陪钱。
官差说这得看人家伤者的意思,反正这种聚众闹事也不能真的深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最好。柳九好好的肉被生生开了口子,正一抽一抽的疼,如今听官差说看自己的意思,那一瞬间他真不想放过那男人,一想起他刚才拿刀朝辛清去的情景,心里还一阵一阵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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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被辛清扶着,看着眼前男人眼泪鼻涕一大把苦苦哀求,就差没跪下来了,心里就烦。更何况他一早就遇到这么多事,早已经身心疲惫,终于接受了赔偿将此事了结了。
辛清从刚才柳九受伤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寸步不离的扶着柳九,那双眼睛几乎没离开过柳九的伤口。
老大夫看两人狼狈的样子,想着这里离自己药铺不远,就提议叫他们先到自己那里休息一翻。而且柳九的伤虽然上了伤药到底需要好好包扎一下,而且,柳九也心疼辛清额头上的伤,便答应了老大夫的要求。
柳九一个上午身心皆疲,竟然在等辛清的时候歪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他的伤口已经好生包扎过了,衣服也借了老大夫徒儿的来换上,此时,头微偏的靠在椅背上,竟是睡着了。
只见他,一只手轻轻的扶着腰伤处,秀发垂下来遮住他小半张脸,一幅睡得沉,很乖的样子。
辛清看他这样,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慢慢的蹲下来,把头轻轻的放到柳九的腿上,脸轻轻的与他的身体摩擦着,像是怜惜又像是寻过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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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动作都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他一辈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就算是师傅离开时,也只是悲伤。但就在刚才,那刀刃没入柳九身体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体会到世间莫大的恐惧,那种比面对自己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东西,他现在想起都止不住的颤抖。
还好,这人还在。
老大夫进来看到两人靠在一起静谧的画面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轻叹。
“小伙子,出来我们聊聊?”老大夫语气平平常常,但表情却是不容辛清拒绝的严肃。
辛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临走时他脱下自己的外袍仔细的为柳九盖在身上,轻轻的将他耳边一束乱发整理好,这才跟着老大夫一起到外面的院子。
那里已经有下人摆好桌椅和热茶,老大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辛清也不扭捏,微点了下头便跟着老大夫坐了下来。
辛清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和人交流的人,他不知道老大夫要跟他说什么,此时他满心都在屋内受伤的柳九身上,他想陪在他身边,恨不得时时看着才算放心。
老大夫将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表示,只是将手里的茶拿起来吹了吹,看辛清石头一样坐在那里,这才抬了抬手里的茶说道:“尝尝吧,这倒不是寻常的茶,而是我亲自调本的枇杷露,对身体有好处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也许是出于本能,听到自己也擅长的领域,辛清这才回过些神,端起些略显深色的茶水,轻饮一口,顿时眼中尽是赞赏,这样调配常期饮用倒是对身体大益。
老大夫将辛清的神色看进眼里,轻笑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外间传言倒也信了七八分,只是心中还有一两分奇怪,如果真如外间传言辛清医术如此了得那他的病……
“如此好茶,于我,倒显得可惜了。”就在老大夫沉思的时候,突然传来辛清特有的清冷的声音。
老大夫一僵,面上生出些许惋惜来,他开口道:“你又何必如此悲观,人本来就没有生来便是一帆风顺的。且说柳小子前些日子寻来那曜树一事,便是一个转机,倒不知为何,你三番阻止,生生枉费了柳小子那一翻好意。”
老大夫打量着辛清,接着说道:“老大活了几十载,也没见过像他这般老实的孩子,那些日子,你便有丁点不适他便急红了双眼,那日竟问我有什么为你续命的方法,只说折他一半寿命他都愿意,这傻孩子怕是又在哪里听别人信口胡说了什么邪法子,好在给我劝住了。不过人虽呆傻了些,但说他对你的情宜,怕是那寻常夫妻不及他十分之一啊……”
说到这里老大夫看辛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你也莫惊,老夫毕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之人,分桃断袖自古有之,老夫也断没有看轻你二人之意。只是看着你放弃着大好的机会,老夫也有些看不过去。且不说曜树一事是真是假,但你连试都不试一下,不是凭伤了柳小子的心?就算为了叫那傻小子安心,你便该陪他走一趟。”
辛清垂着头,一直都静静的听着老大夫苦口婆心的一翻话,老大夫误会他和柳九的关系,他默认着一丁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听到老大夫提起曜树的事时,他清冷脸上才露出丝苦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在老大夫看着他的时候,几不可闻的微点了下头。 <u>如果您喜欢本作品,请记得点下方的“投它一票”,以及多发表评论,这是对作者最好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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