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醉酒
夏季某个周日,我家电话铃响。是二婶打来的:“你家谁在家。”
“只有我在家。”
“那你下来也行。你二叔喝醉了,倒在院子里啦。”
我于是火速下楼,发现二叔躺在楼道院子里,人事不省,只不过偶尔还能肆意地往地上吐上几口痰。只见渺渺也在楼下,只是二叔二百来斤重的躯体,死沉死沉的,加上我,我们仨方才把醉气熏天的二叔架了起来,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把二叔抬回了四楼。从那以后,有段时间,二叔看见我都会脸红,生怕我把此事说出去。过了这么多年,我想,写出去总不算过份吧。想想当日,二叔一定是升官发财了,方才如此醉酒,因为平日二叔都是喝酒奸猾的主,向来虚与委蛇,浅尝辄止而已。
第二节嗜酒
这一节写到我的父亲。父亲从十八岁上班以来,就主动培养自己的饮酒能力。据说他曾用盆子来练自己的酒量。因为家贫,父亲几乎很少自己买酒,而是赴宴时方才痛饮。爸爸是个没有分寸、没有度量的人。但凡赴宴,必然开怀畅饮,无须别人劝酒,自己就会没命地喝。“见酒比见亲娘还亲,仿佛一生就没见过酒似的(家母评语)”。
九四年某个秋ye,妈妈公司的秦书记功成身退,光荣退休,大摆筵席,邀请众同事庆贺。我和父亲借母亲之guang,也来赴此盛宴。老爸几杯酒下肚就原形毕露,欲罢不能:白酒、红酒、啤酒,三酒味态,一应俱全,无一幸免地都进ru爸爸的体内。席罢,老爸已是酩酊大醉,语无伦次了。我们打车回来,还没到家,爸爸就把呕出来的食物都吐到了衣服里;要是吐到出租车上,又不定如何收场了呢。下了车,老爸内存憋不住了,就在院内铁栏杆上留了一泡到此一游。
回到家,耍酒疯的父亲把衣服tuo得只剩裤tou,到卫生间里又是一顿海吐。母亲边骂边泣边把他搀扶到床上。这时正好爷爷来访。看到其子如此丢人及不成器,又将“老铁”痛骂一番。可是爸爸充耳不闻,呼呼大睡起来。就这样,当父亲于次日醒来后,我问他昨夜之事,他竟全然不知——这就是今人所说的“断篇(片)儿”。因此,父亲从不记得他醉后的丑态,不吸取教训,总是赴一宴、醉一回地无限循环下去;可谓怙恶不悛、知过不改呀!十年后,表哥王楷之子、六岁的王淏沅都对其童言无忌道:“二姨爷,你可千万别再喝疯了!”
第三节酗酒
我们院内有一位怀才不遇的人,名叫房二(真名隐去)。此人既然不得志,就把满腔愤懑倾注到杯中物里。和李白一样,他是早也喝,晚也喝,喝得没了工作,喝得不顾老婆和儿子。估摸他一天能喝两瓶白酒。想必尿出来的也都是乙醇吧!就在九四年的一个冬日清晨,其妻发现他口吐白沫,双眼紧闭。等送到医院后,即已宣告不治。实乃醉生梦死之典范。后来,他的妻子树敏为其守节,独自养活带大其子房壮。小房壮是个莽撞少年,常是我自创内家拳法的手下败将。树敏先是与二婶交往,后两人交恶。于今,树姨与吾母过从甚密,礼尚往来,常有互赠。其子已有稳定之工作,月薪过万,但愿他不要步其父后尘才是。
写下已(以)上的故事,腐儒们定会对我大加挞伐。幸而我不是儒生,因而我不会“为尊者讳,为逝者讳”。只想写出此文,为那些仍对酒精情有独钟、执迷不悟的酒鬼们提一个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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