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十一月的一天,放学回家后,我倍感疲惫,一头扎到小木床上和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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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LkZw.Net 中文网当我醒来后,我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其中的一个喷嚏竟然使我的皮裤腰带应声而断。此时祖父母已栖居在我家。奶奶摸了摸我的额头,告诉爸爸我也许得了重感冒。父母带着我来到了就近的回民医院(当时称企业建设医院)。医院的值班医生让我点滴(挂水,吊水,输液)双黄连和葡萄糖。点滴时,我依然不停地打着喷嚏,妈妈从旁打趣地数着:“一百岁,二百岁,三百岁……”,都快数到“万岁”啦!
点滴后,回家中,我仍是意识迷离,并感到浑身刺痒。(
帝凰:神医弃妃)奶奶掀起了我的背心一看,不得了,我浑身都是一个个红斑点疹子。
翌晨,正巧三叔来到省城,想再试探在省会城市的谋生之路,顺便求其兄嫂解囊相助,故而来到了我家。三叔得知我生病未愈,便主动请缨与奶奶一同带着我去找寻神医圣手。(
总裁贪欢,轻一点)首先,我们先到了一家地下诊所,那里灯光昏暗,纯属非法行医。不过当班的一位女性老中医还是很有魄力和胆量的,她摸了摸我的腹部,断言:“这是腥红热,我们这儿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然后,我们又乘车来到了少儿医院。当日值班的是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大夫,奶奶对他讲了我的病情和症状,他就让我掀开上衣瞧一下。他一瞅,吓得连碰都不敢碰,忙道:“赶紧去传染病医院吧!”中华医德沦丧,彼时初露端倪。回家途中,我体力不支,三叔便亲自背着我回到了家。虽然寻医未果,依然由是感激,此致惓惓敬礼。(
剑道独尊)
妈妈绝对不同意把我送到传染病医院:“去了那里,不定还传染上什么病呢?”
当天,二姑一家来到我家作客,顺便看望二老。我独自躺在小屋的床上,想到自己得的是传染病,我胡思乱想:“我是不是要死了,把我隔离起来吧,千万不要再传染给别人,尤其是至亲。”这时谭松哥走了进来,我挣扎着说:“哥,别进来,我得的是传染病,会传染给你的。(
皇商嫡女:医动天下)”谭松哥一点儿也不在乎,说:“没事儿,别瞎想。”内心感铭表兄之勇敢。
天无绝人之路。妈妈忽然想起了我的大舅妈不是还在肉联厂附属医院当医师吗?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晚上,爸爸带我来到了该医院。正巧大舅妈值班,大舅妈得知我的病状后,表示别无他法,只能用点滴青霉素(盘尼西林)来放手一搏了,即死马当作活马医。一位年青貌美的女护士为俺扎了试敏针,还好,我对青霉素不过敏。(
旁观霸气侧漏)之后,这位女护士为我扎了点滴针,由于我的小手异常白皙,血管清晰可辨,而后的日子里,扎针几乎都不需用皮筋勒手法,就可准确找到我手上血管之所在。当晚,我还看到了一位美女极不情愿地脱下裤子来打针的现场直播(非礼勿视,我只瞅了美女的脸和护士的针),深深感到人一旦得了病,为了活命就必须要丧失部分尊严这一自然法则。
次日,爸爸到学校为我请了病假。于是,白天我在家中静养,晚上和爸爸来到肉联医院打点滴。和我同病房的是一位弱冠之年的大高个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爷爷。青年是由于电梯突降导致左腿骨折,造成了暂时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局面,打点滴是为了防止感染;老爷爷得的是高血压一类的病。他们问我得了啥病,爸爸忙撒谎说是流感。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脸上没有红疹,所以别人也无法轻易看出我得的是传染病。过了两天,男青年就不再来了,只剩下我、爸爸和老爷爷,以及偶尔探视换液的护士。有一天,一群人来看望这位老人家,其中还有一位妙龄女郎。可见是老人的晚辈亲友。他的儿媳不断地夸这位未来的孙媳手小:“手小好哇!常言道:大手抓草,小手抓宝。咱儿媳未来一定能为咱家生个大胖小子。”旁边的另一位妇女应和道:“女大三,抱金砖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个月后,我终于康复了。感谢这个时代,感谢大舅妈和一众亲人,感谢抗生素的发明者(新世纪后“专家”们反而都开始骂抗生素了)!假如我早生一百年,就会像歌德的弟弟妹妹们一样,过早地夭折了。奶奶每每提及此事,总会对亲戚炫耀般地说:“当时波bo的小jiji都是红色的!”羞杀吾也!爸爸却对我说:“往后你就不会再得腥红热了,你会长命百岁的!”幸甚至哉!大姑对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得病期间,我自然无法再到张老师家学习英语,上一章的结语从而得到响应。审然复元后,我们从此中断联系,不知他可曾埋怨过我。回到课堂,我主动让刘老师暂时把我安排在班中的最后一排就座听讲,以免身上仍有病菌而传染他人。当月的一次小考,我打了九十二分。当刘老师念到我的分数时,立即赞道:“看看,这就叫实力!”
按:作曲家刘天华死于猩红热,翻译家徐继曾亡于青霉素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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