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秦九凤再也没有像个天真的少女一样无邪的欢笑过,她总是斜倚在窗棂,眼神飘忽不定,身上笼罩着一层洛清渊看不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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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渊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她展颜笑过,哪怕他瞒着洛水抓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狼崽回来,秦九凤也没有动容过。
直到有一天,洛水来了,带了那根洁白无瑕的狐狸簪子。
洛清渊的心底深处是无比敬重洛水的,不仅仅因为他是他的恩师,更因为他是他的皇叔,可是,每每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他的模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讨得秦九凤与他笑若星辰。
洛清渊怕是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的对话,正是那段对话让他对秦九凤只能更爱,也正是那段话让他对洛水只能更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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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一袭月牙白袍,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轻轻摇曳,姿态优雅而高高在上,面上是他一贯的冷若冰霜。
他踏着满地的碎花轻盈而来,眼角微凉的余光掠过守候在门边的洛清渊,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不过一开一合之间,就让那道紧闭了七天的门扉应声而开。
外头温暖的金色阳光照在他高大的背脊上,投射出一片阴影遮盖住了秦九凤的大片阳光。
师徒俩就这样对峙着,洛水不说话,秦九凤也丝毫不低头,倒让站在门边的洛清渊无所适从。
时间过了良久,洛水才凉凉的开口道:“渊儿,你且先回去看书,我与小九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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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洛水也没等洛清渊开口回话,便径自掀起衣摆抬腿跨过了门槛。
秦九凤撇了撇嘴,心头一万个不满意,但那又能如何,她是徒弟,这九华山,他洛水去哪儿真的需要征求谁的同意吗?
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洛清渊,秦九凤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有些不情愿的走向已经懒懒的坐下来,并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上一杯茶的洛水。
“师父。”
依旧是清脆稚嫩的嗓音,却带着十足的埋怨,洛水听着嘴角微微一翘。
“你倒还认我这个师父呢?我以为为了一只小畜生,你就要撵了我这个师父。(
火影之漩涡流云)”
不提还好,这一提,秦九凤便想起了小白狐惨死的模样,心头一酸,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软软的哭声让洛水手足无措。
虽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小徒儿哭,可是,那日是铁了心要教训她,自然不会轻易动容。
可今日,他分明是来安慰这小丫头的,一见着她哭,整颗心也快被融化成水了。
偏生他性子淡薄,一人在高处独来独往惯了,哪里会晓得怎么开口安慰人,情急之下便将那抽搐的小身子揽入了怀中。
有些笨拙的伸出手轻轻拍着秦九凤颤抖的肩头,不想怀中的人不但没止住哭泣,反而愈发的波涛汹涌,哭得撕心裂肺的,跟死了爹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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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小九别哭了。是为师的错,我不该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教育你,莫哭了可好?”
洛水皱着好看的眉头,软言安慰着她,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伤心,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这辅佐君王的道路何止那一点点的残酷,不止是生命的交付,更无可避免的是内心的煎熬,没有一颗坚强的心,如何担当这个大任。
“小九,为师今日是来跟你道歉的,为表诚意,为师特意雕刻了这只狐狸玉簪,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洛水轻轻推开了还在抽噎的秦九凤,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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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凤一听说是来向她道歉的,心里乐开了花,更别提还带了礼物。
于是,下一秒便漏出了少女的本性—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哭得泪人儿似的,刹那就收回了泪光,还不忘记扯起洛水洁白的袖口将一堆的污秽留下。
她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玉簪,果然是天然璞玉雕琢而成,那小狐狸的神态和那只死去的小白狐几乎一模一样,秦九凤喜欢极了。
“师父,这可是你亲手雕的?”
“怎么?小九是在怀疑为师的诚心还是怀疑为师的手艺?”
洛水可有些不高兴了,自打出生到现在,他哪曾这么费心的讨好过谁,更别提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
她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说声谢谢就算了,到头来还怀疑他假手于人。
秦九凤一看洛水的眼眸泛着一丝冷凉,立刻讨好的爬到他的大腿上,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声音无比甜美:“当然不是!徒儿这是激动,师父亲手为我雕刻的玉簪,那可是比什么都珍贵!”
洛水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觉得小孩子的心性真是很容易满足。
便笑问道:“小九觉得为师雕的簪子有多珍贵呢?”
本是一句随口而问的笑言,但秦九凤的回答却着实让洛水内心一惊,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秦九凤低头轻轻一笑,眼神专注的看着那根簪子,认真的说道:“这天地间,没有什么东西比得过这簪子,哪怕是那至高无上的帝后之位。”
那一刻,洛水突然觉得秦九凤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他愣愣的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孩,她好看的侧颜依旧稚嫩无邪,只是为什么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应该的情绪在流转。
有些慌乱的将秦九凤抱下地,洛水轻咳了两声,匆忙的掩饰眼底飘过的复杂情绪。
“小九,为师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秦九凤抬起头,明亮的眼睛充满着智慧,那是一种属于成熟的味道,她将玉簪插过发间,收敛起所有的幼稚与耍赖,端正身子站在洛水跟前,尊敬的作揖:“师父请说!”
洛水看着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的少女,心中五味陈杂,他那么亟不可待的希望她变得沉稳变得内敛,可是真的当她不再俏皮,不再耍泼,却觉得难受至极。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任何人都必须要承担。
“小九,为师今日就与你明说,你要仔细记住,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师父,徒儿一定谨遵教诲。”
屋子里气氛瞬间变得严肃,洛水很少用这样认真的语气找她单独谈话,忽然这般一定是相当紧要的事情,所以秦九凤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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