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中,阮尚书父子三人仍然在为要不要参与集体告御状废太子的计划而纠结,父子三人决议会开了一天又一天的,可是就是商量不出个结果来。
阮尚书和阮贺文都是会仔细斟酌厉害关系、收益多少、风险几何的精明人,自然想要再多观望一会儿等形势明朗了再下决定。
只有整天忘不了弄丫鬟的阮鉴文嫌“贞节烈女”计划太麻烦了,所以想都没有多想的就嚷嚷着要参与废太子。气得一向主张谨言慎行的阮尚书在他身上踢了好几脚,也不准他在同狐朋狗友出去****以免一时说漏了嘴。
而对于阮韵诗来说,炮制贞节烈女的事儿整体停摆,卢首辅的废太子计划阴差阳错的救了她一命。
重新回到小院子的她在雪燕的精心呵护和胡大夫的药物调理下逐渐恢复了起来。只是从小就受到扈夫人恶劣对待的阮韵诗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又是上吊、又是挨打、还严重中毒的折腾下来,身体里难免落下了的病根儿。胡大夫再三嘱咐阮韵诗要控制情绪,否则情绪太过激动仍旧会激发她体内的伤病,严重的时候还可能会危及生命。
想到这里苦着一张脸的阮韵诗又深深滴叹了一口气。
哎~~
雪燕这个家伙已经升级为了一个非常刻板的“生活监督岗”,现在阮韵诗无论是吃饭睡觉上厕所,她都会说上两句。每天连呆在屋里和在院子里散步的时辰和次数也已经被严格的规划了一遍,刚躺了一个时辰就会被雪燕拖到院子里散步,没走几步路又会被塞回被窝里休息。阮韵诗觉得自己像是养殖场里头的鸭子似的,日子过得比富士康还没人权。
“姑娘,你怎么又在叹气了。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得一直心情平和的养着,不能想不愉快的事情。”
这不“生活监督岗”端着一盅补品进来就开始苦口婆心的重复那些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的医嘱。
阮韵诗满脸哀怨的看着雪燕说:“你这样天天像养猪似的灌我这些汤汤水水,我都快给你养成高级料理用食材了,我能不叹气吗?”
雪燕放下小盅不乐意的说:“这是什么话!奴婢这可都是为了。”
“为了我好是吧?好了,好了,我不叹气了还不行吗?你别说我啦!”阮韵诗挥挥手无奈的说。
然后就身下床开始享用今天的地三盅不知道是什么的补品。
雪燕见阮韵诗一脸怀疑地搅动着那一盅颜色可疑的粘稠固液混合体,怕她又找借口不吃,连忙科普道:
“是冰糖血燕窝,可甜了。”
“也就是燕子们带血的口水咯。”阮韵诗心里觉得有些恶心的想。
没办法!
僵持一会儿以后,阮韵诗还是在雪燕的监督下一口一口的吞下了,那一盅原材料并不那么令人愉快的补品。
吃完以后雪燕愉悦的收拾了餐具,给回到床上的阮韵诗掖好被子以后,又到小厨房里研究新菜式去了。
在两次被人下毒暗害以后,无论是阮韵诗还是雪燕都彻底不再相信由扈夫人所控制的大厨房了,在阮韵诗的坚持下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德行的阮尚书也默许的阮韵诗自己开小灶的行为。算是给办事不利又骄纵阮韵音的扈夫人一个小小的惩戒,阮韵诗张罗了许久的小厨房正式建设完毕开了火。
说到阮韵音这个空有一张美丽脸蛋儿的草包美人到底是扈夫人的亲女儿。
被禁足了吃穿用度也一样没少,据说罚抄的内容都由婢女们代笔,阮尚书一进书斋开三人会议,她立马就会偷跑出来穿得花枝招展的在院子里散步。扈夫人也只是生了她几天的气很快就又恢复了对她的宠溺娇惯。
真正受苦的只有那些被她自私行为无辜牵连的仆婢们而已。
听雪燕八卦说,那两个跟了阮韵音许多年的大丫鬟晨雨、暮云第二天就被****的****子拉走了,夕霜嫂嫂刚生的孩子在人市里染上了时疫也很快夭折,大厨房打发出去的仆婢们没几天就都管事儿们被发配到了远郊的农庄里干粗活。
夕霜的父母兄弟最惨,被特意分别卖给了走南闯北的几个商贾,从此骨肉分离天各一方。
不止如此留下来的人也多少受了些罪。朝露因为没管教好夕霜等人被扈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嘴巴,西风也从此被阮尚书冷落,地位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阮韵诗又一次深深感受到封建社会的可怕之处,这些倒霉鬼们的遭遇要是放到现代社会,随便写一条声泪俱下的微博发出去也必定会有乌压压的一群“正义之士”来转发点蜡,拷问良心。要是在有媒体写两篇《政府高官虐杀女佣人》、《官二代投毒小保姆顶罪》一类标题劲爆的新闻,估计阮尚书一家都要出来发“悔过书”了。
裹在被窝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好一阵子以后,被变相禁足的阮韵诗再也耐不住寂寞翻身下床在房间里做起工间操来。端着点心进来的雪燕看见阮韵诗没乖乖躺在床上学贵妃养膘,立刻又开始不停地数落了起来。
被数落得头晕目眩的阮韵诗看到雪燕端着的点心计上心来,走过去拿起一块就往雪燕嘴里塞,一边儿塞一边儿还说:“雪燕姑娘你也得养养膘啦~”
然后两人开始在屋里笑闹嬉戏了起来。
而在阮贺文的书房里气氛就要显得****的多。
因为又一次和兄长意见相左而被扈夫人授意库房克扣炭火的阮贺文收到了雾柔带来的一小筐果木炭。
看着那分量不小的一篮子阮贺文担心的问:“这样要是被发现了可要如何是好?”
雾柔听了不以为意的摆手道:“二少爷莫要想这些了,大少爷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一向很多,只要有机会大伙儿都会顺手拿点儿什么送回家里去的。大少爷是个只顾着玩乐根本不会去在意的人,库房又对大少爷这边儿是有求必应,拿这点点炭火不会有人多想的。昨天凌儿他们两兄弟还直接抬了一箩筐回去给他们老子娘用呢,谁也没说什么呀。春绵她们进大少爷屋子的时候也不知顺走了大少爷身上多少好东西!”
雾柔只是有话直说的讲述阮鉴文骄奢淫逸的日常生活而已,可是听在阮贺文的耳中就很不是滋味儿了。毕竟跟阮鉴文那人来人往锦衣玉食的奢华比起来他自己的这个小院子完全可以用门可罗雀捉襟见肘来形容。特别是阮韵诗自己开小灶以后,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的扈夫人就开始授意大厨房动起了阮贺文那一份儿的歪脑筋,阮贺文的盘中餐也开始变得一顿不如一顿了。
看着阮贺文脸上现出来的那一丝丝不自然,冰雪聪明的雾柔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连忙凑近阮贺文温柔的小声说:“少爷莫忧了!我这些天已经打听到从少爷吃食里捞油水的主要还是夫人家里来的古老婆子。我听说这个婆子可贪心了,不但从少爷里的碗里捞油水儿,还偷偷地短少四姑娘的饭菜点心分量。她说啊,反正四姑娘吃也吃不了那么多。”
说完她向阮贺文露出一个俏丽的笑容,阮贺文见她一心向着自己,模样长开了以后也越发地显得清丽动人,鬼使神差之间阮贺文突然就捉住了雾柔的小手。
“哎呀,少爷。”
雾柔见阮贺文突然情不自禁地捉住自己的手兴奋的小声惊呼道。
雾柔那副欲拒还迎、满面春潮的样子对于阮贺文来说就是无声的鼓励,他一把抱住满脸潮红的雾柔说:“雾柔,你对我的这般情谊我死也忘不了。”
雾柔幸福地贴着梦中****的胸口娇嗔道:“少爷,莫要胡说。您会有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那一天的。雾柔只求到了那个时候,少爷不要忘了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阮贺文也很自然地发出男人表达自己进入状态了的信号。
“雾柔,别叫我少爷,叫我的名字贺文。”阮贺文喘着粗气说。
感受到心上人的身体变化,雾柔也很进入状态的配合道:“贺郎,贺郎。”
接下来嘛。
为了配合政府扫黄打非的相关政策、规章、措施接下来的内容请诸君自行脑补吧!脑洞不够大的盆友就只能等风头过去后再来看作者的特别加餐了。
总之双方都是青头的他们在一番甜美的****以后,雾柔依依不舍滴离开了阮贺文的小院子。
一脸事后状态的她刚踏进阮鉴文的院子就撞见同样一脸事后状态的春绵一脸茫然地坐在游廊下发呆。
心里有鬼的雾柔被春绵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
“谁?”茫然中的春绵听见有人进来警惕的低声喝道。
雾柔没办法,只好低眉顺眼的走进院子里,向春绵行礼道:“姨娘是我,我是扫院子的雾柔。”
春绵仍旧一脸迷糊的样子,愣了一会儿以后才慢吞吞的说:“哦,原来是你啊!刚才到哪里撒欢儿去啦,这么久都没回来。秋天叶子多得很,不过这一会儿就又飘得到处都是了。”
雾柔连忙去拿扫把来干货,扫着扫着又听见春绵问她:“刚才你去到哪里去了,衣服上怎么蹭了些黑黑的东西?”
早就想好说辞的雾柔连忙答道:“我妹妹前些日子病的厉害这两天才好些了,大夫吩咐要一直保暖,所以我就回去帮我娘搬炭火去了。”
“呵呵,我看是从院子里偷炭火去给你老子娘用吧!”春绵促狭的笑道。
深知春绵偷了不少好东西的雾柔根本不怕春绵说这些,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昨天凌儿他们不也抬走了一箩筐吗?奴婢知道这些都是少爷打发给奴婢这些下人的恩典,奴婢受了少爷的恩典必定会天天为少爷念佛的。”
春绵听了,脸上现出一个又嘲讽又悲伤的难看表情,扭曲着自己那张美丽但有些松弛了的脸蛋恶意的嗤笑道:
“哈,少爷的恩典可不是念两句佛就能受得起的,你知道凌儿兄弟现在在做什么吗?”
像是配合春绵的嗤笑似的,阮贺文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凌儿带着媚意的求饶:“少爷,饶了奴才吧!奴才真得受不了了,啊~~”
雾柔听了这一嗓子觉得自己犹如五雷轰顶,吓得扫把都握不住了。
春绵看她体如筛糠的样子,凄厉又快意的笑了两声。也不再说什么,站起来就会自己的房间去了。
留下一声冷汗的雾柔默默地站在秋风中惊魂未定。
当天下午在大厨房里作威作福的古老婆子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她短少阮韵音点心一事的扈夫人给撵了出去,而阮贺文的伙食也从当晚开始恢复到了以前的水平。
阮府之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阮府内投毒闹剧的卢首辅在嘲笑阮淼后宅不宁以后也决定再加一把火,来迫使这个贪心的伪君子答应让阮韵诗参与集体告御状一事。
于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卢首辅走进了一户门楣上写着“丁府”的大宅院。
第二天,卢首辅带着两个对阮尚书有着特别影响力的人又一次的来到了阮府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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