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叹口气，决定先拿了丁等的卷子写起来，边写边想吧。
丁等的卷子的的确确很基础，几乎就是在考背默课文，三字经、百家姓这类粗浅之极的，让她写得毫不犹豫。
不过一刻钟，她便全写完了，顺手拿过丙等的卷子从头看了一遍，意料之外的，里面有一大部分题目难到她了。
女学的宗旨，先帝曾说过什么，太后曾为女学做了什么，这类学校历史，她一概不知道。
周曦尴尬了下，只得将丙等的卷子暂且放到一边，去看乙等。
望天，乙等里面除了些基础的对对子这样的内容，也有不少她不熟悉的国家历史，先后妃的言行录。
她哪里知道这里以前的皇后或者妃子说过什么警醒天下的话或做过什么让天下佩服的事，又何来感想和观点。
周曦只得再放下乙，拿过甲等。
甲等的卷子倒是清晰，一共只有三道题，挑了些比较难的古文里的词句，让答题者阐述对这些词句的理解和自己的观点，类似议论文说明文的简单写作。
这个周曦拿手。
她摸摸额头，更纠结了。难道就非得做这份了？
可不做这份她就得回丁等和那群幼稚喧嚷的小女娃继续待着去了，实在非她所愿。
那么，还是写吧？
答出甲等的卷子，她再请求自降等第去乙等或丙等，应该是可行的吧。
周曦想想，提起笔，硬着头皮答这份甲等的卷子。
刚刚看过题目，她也不多斟酌，按着自己可以想到的最简单的写法写了下去。
等她做完再抬头，沙漏还有一半。
这些东西怎么难得到中文系毕业的她，周曦脑中这个念头“唰”地闪过，一下惊到了她。
对啊，她怎么会写这些？她怎么懂这些词句？她以前在哪里学过？！
手里握的笔顿时松了，“啪”一下掉在桌案上。
“周小姐！”
声音惊动了候在她身后侧的红袖。
她快步走过来，见状忙将周曦的袖子从桌案上的毛笔前挪开，免得墨汁沾上那身上好的衣料，又取来抹布，收拾桌上的那滩墨迹。
周曦回过神，抽回手慢慢站起身，她的后背已汗湿了一片。
红袖这才看清楚周曦的脸色，苍白的如同透明一般。
“周小姐可是身体不适？”红袖担忧起来。
见周曦不语，她忙到门口吩咐人去请採罗、若绫两个丫鬟。
周曦此刻已没功夫想卷子等第的事，更没听清红袖说了什么，她只觉脑子里几团浓雾飘来飘去，似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倏忽退了回去，她实在无法分辨。
好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由着採罗和若绫扶到厢房歇息，周曦抚额半靠下。
“小姐定是太劳累了。才好的身子，哪里禁得起这样多的卷子这么长时间的测试！”
若绫看着自家小姐这样虚弱，忿忿不平：“我要去见那个校监大人！”
说着就往外冲，好歹被採罗拦住。
“先顾着小姐要紧，校监大人何时去找都可以！”
若绫听她说得有理，想了想气呼呼地不再多说。转过身，从自带的小箱笼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个炉子，认真点了炭火煲水烹茶。
採罗则取出干净的细布，帮周曦擦汗，看看衣服后背还湿了一片，便要给周曦换衫。
周曦此时已缓过来一些，见她们两个如变戏法一样拿出各种东西来，还很齐全妥帖，心道难怪那些小姐们要带那么多的仆人，估计是衣服、点心、茶水、香炉零零总总把平时闺房里用的到的全带齐了的。
心里觉得有趣，脸上不禁带了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