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饶氏笑了笑,说道:“你的钱哪里的我并不在意,你想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你爹,他会是什么反应?”
赵信垂在下面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拳,指甲嵌进肉中也未觉得疼,闭上眼仰头深吸口气,压下要转身,揍饶氏的冲动。
饶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道:“你一向都是孝子不想看到你爹被你活活气死吧?”
“你……卑鄙!”赵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再卑鄙也不及你娘的十分之一!”饶氏冷冷地笑道,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楼氏进赵家大门的那天,赵光年搀扶她的样子是那么的柔情似水,从那以后赵光年便再未进过她的房,所以她恨,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赵信不再理会她,跨步向门外迈去,身旁站着的丫头,见人走了,忙道:“夫人就让他这么走了,那这事该怎么办?”
“他以为他逃避得了么,先放起来,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会亲手送给张萌的。”饶氏瞟了眼,那木盒子,冷冷地道。
赵信出了饶氏的屋没再回楼氏那直接去了亭部。
李若惜等人到达亭部,赵信并未回来,米乐与柱子将那两包袱钱放回赵信在亭部的住处,便道:“张里长你在这看着我们就先去忙了。”
李若惜点头,四下望了望,来到书架上前,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便随意的看起来,看了几排字后,知道是本兵法,说到兵法,便想起前世她爸书房里放着的兵法,他爸很喜欢看兵法,像《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可谓是背的滚瓜烂熟,他爸经常挂在嘴了一句话就是:商场如战场,想要稳住阵脚靠的是谋略。
当时她觉得他爸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后来渐渐听多了也就耳濡目染了,有时还时不时的拿着兵法看的津津有味。
但手中的这本兵法并勾不起她的兴趣,跟《孙子兵法》比起来真不在一个档次上,将书合上,这才看到书名称——《用兵如神》,差点没笑喷,就这兵法还敢叫用兵如神荒谬不是。
将书放了回去,又看了几本都是军事类的,随即猜测到赵信的梦想或许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士,只是她不明白以赵信的才能在郡守手下随便提个副将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还憋在这当个小乡官,这不是屈才么,真想不明白,不过,人各有自,他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也管不着。
只是摇摇头,替他感到惋惜,随后无所事事的看了看,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狼毫上,手一下便痒了起来,走上前,抽了张纸铺平,想了想,从《孙子兵法》中挑了段,便写了起来: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李若惜写完这段放下了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却不见赵信回来的意思,只好走了出去。
米乐刚好走过来,忙道:“时候不早了,回樟树里步行得半个时辰,你还是先回吧,我看这赵求盗今天是不可能回来了。”
“也只好如此了。”李若惜,准备告辞,走到亭部大门,便看见垂头丧气骑着马走来的赵信。
米乐忙唤道:“赵求盗你可算来了,张里长在这等了一下午了。”
赵信这才抬头看了过来,走上前把马交给米乐,也不说话,拉着李若惜便往外走,米乐望着眼前的一幕丈二和上摸不着头绪。
李若惜也被他给弄懵了,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赵信依旧不说话,拉着她来到高山街的酒馆,坐下后,喊道:“伙计来两坛酒。”
“好勒!”伙计拉长声音应道。
李若惜一怔,望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两坛酒抱上桌,赵信揭开封酒坛的红布,单手拿坛,仰头闷了一口,放下坛,揭开另一坛,递给她,李若惜,望着那坛酒,并未接,半晌,才道:“我不会喝酒。”
“堂堂男子怎么可以不会喝酒。”赵信说着,拿起桌上的大碗倒了一碗酒递给她。
她有些不想接,奈何人家就这么一直端着,只好接过,刚想放回桌面,大酒坛子与她手中的青花大碗碰了一下,发出一声青脆的声音,赵信豪爽地道:“来,干了。”
说罢,仰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放下酒坛的时候,见她那碗酒还未动,不满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墨迹什么,来一口干了。”
李若惜,白了他一眼,小抿了一口,把碗放下,问道:“回赵家遇到了什么事么?”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好好的陪我喝会酒。”赵信不想多语,他现在就想一醉方休。
“你这样喝酒可不是办法!”她知道赵信心里一定有事,至于是什么事她也能猜一个大概,但她就是希望他能说出来,得到身心的放松,这样喝下去即便是醉了也是于无补的,醒来的时候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如果你真想帮我,那就好好陪我喝一碗。”赵信说着,给自己也倒了一碗,拿着碗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弄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才将桌上的碗端起来,跟他的碗碰了一下,说道:“我喝完这碗你就得把心里的事给我讲明白,不然,这坛酒将会是我敬你的!”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她不是不能喝,是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酒这个东西只会坏事。
赵信将碗中的酒喝完,又倒了碗,说道:“今天饶氏找过我。”
“她为难你了?”李若惜问道,饶氏找他绝对不可能有好事。
赵信苦笑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女人之间的色心斗角,可这其中偏偏却有我母亲。”说着,又想往她碗中添酒。
李若惜抢过碗,没好气地道:“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喝了。”
他望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他,告诉他后又会是什么反应?说白了,他对自己还是不够自信,所以当他问起来的时候,便把这一件事当掩饰,赵信自嘲的一笑,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喝下,又倒了一碗喝下,就样连喝了好几碗。
李若惜也不制止,叹息一声,说道:“知道女人为什么会变那样么?都是因为你们男人,在一个家中男人就一个,女人却有三、四个不等,你说一颗心怎么能分开几瓣呢?既然分不开那当然会有勾心斗角,有勾心斗角那必定有死伤。”说着,望向他,“我觉得你是幸运的,你有一个好母亲,她的割舍避免了你成为无烟战场的牺牲品,所以别恨女人,她们只是为了生存不得而为之。”
“看你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赵信很好奇,他为什么懂的这么多,就好比亲身经历了一般。
“这个……”她怎么就忘了,她现在可是“男人”,“男人”啊!这下可怎么办,想了一会,冲他讪讪一笑,说道:“那是因为我这一辈子只想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赵信端着酒碗,望着她嘲讽道。
“你就尽管笑吧,是情种即不丢人也不犯法。”李若惜,没好气地道,她这辈子对爱情是不向往了,塌塌实实的当她的“男人”,也许某天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向人家表白,还会被人笑话成断袖,人生悲惨莫过于此啊,所以杜绝动情。
“这世上向你这样的好男人真的不多,来干杯。”赵信喝的似乎有些醉了。
刚才还在嘲笑她,突然间又夸奖起来了,真是喝多了,忙阻止,“别喝了,一会醉了我可弄不回去啊。”
“放心,这点酒还喝不醉我。”说着,又喝了一碗,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说道:“还记不记得那日樟树里那个妇人说我是断袖的事情。”
李若惜点头,不解地道:“好好的你提这个做什么?”
“这些事情都是饶氏弄出来的,她生怕我娶亲生子后把我哥从那个位置上挤下来,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与我哥争,可就是这样饶氏还不肯放过我与我娘。”赵信醉意朦胧的看着她,说道:“有时我在想或许真如她的意找人男人……”
闻言,李若惜伸手立刻将他的嘴捂住,四下望了望还好没人,小声地道:“在这种场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让有心人听了去就真成那啥了。”
“怕什么,这正好如了那女人的意。”这会他真的喝多了,说话已经不待把门了。
李若惜,急忙唤来伙计,从赵信身上解下钱袋付了账,架着比她高二十公分的人就往外走,只是这人喝多了脚不听使唤,出门时,他的脚一不小心勾到门槛,往前倒去,她急忙转身想撑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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