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阵中跑出一员小将:“寨主,此等角色,待小的先去会会!”握一把斩马刀也纵马出列。
两相交接,马走过场,才两合便将那小将杀败马下,瞬即被曹成军中人救走。立即又窜出一将,晃晃马刀,杀气腾腾,直取张蕙卿前胸而来。张蕙卿闪身避过,回马一枪,刺在其左肩,贼将负伤逃回。
曹成见一来就连伤两个兄弟,颜面失尽,恼羞成怒,举着把黑面虎头大刀便要砍来。
“大哥,稍安勿躁,待小弟擒来便是!”杨再兴勒马而出,迎战张蕙卿。
“又来一个!看你俊俊俏俏的,姑娘我怕伤着你!回去叫你家主子来战!”张蕙卿戏谑道。
“看你连挑了我两个兄弟,黄毛丫头,本事不赖嘛!不知爷手中这杆梨花蘸金枪识不识货?”杨再兴举着手中枪,漫不经心地看上看下,脚下马肚一夹,直挑过来。
“哼!烟枪一根,有何可惧!”张蕙卿喝了一声,迎枪架住,紧接着身形一矮,红缨滚金枪在背上转了一圈,便往杨再兴侧身刺去。杨再兴身手敏捷,反手将枪一挡,振得张蕙卿连退两步。张蕙卿哪甘示弱,复又纵身飞来,枪尘直往杨再兴额头奔去。只见金光一晃,杨再兴已避过锋茫,倒转枪尾一阵追赶,张蕙卿一个措手不及,技低一等,肩背生生挨了一下,直往后摔去,跌下马来。那杨再兴赶前两步,枪势如奔雷,欲要捉了张蕙卿回去。
正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飞来一颗石子,只听“噹”的一声,将梨花蘸金枪打偏,随即一杆錾金双凤枪抵在杨再兴面前,正是白如烟飞马而至,救下了张蕙卿。
白如烟看着眼前敌将,头挽一根青簪,额飘几缕黑发,双眼峻冷,剑眉乌黑;着一身青色锦衣,系一条黑色腰带,脚蹬乌靴,手握金枪,果真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不过其眉宇之间一紧一眨,倒象哪里见过。
这杨再兴突见一颗石子就把自己的枪打偏一处,心中怒火便要发作,忽见一白衣貌美女子持枪横在眼前,肤白细嫩,发黑香柔,两只凤眼泉清,一对柳眉碧翠,英姿飒爽,不输须眉。不觉微微一愣,也似曾见过一般。
两人对视片刻,似乎均已有想起。
“我道以为是什么好人来着,原来也是山贼一个!”白如烟愤然说道,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曾经的那一刹那,一直都让她难以遗忘,想着那一定是位俊美英雄助了她一场。
“别说得这么难听,大家也不过是在这世上活口命。姑娘,原来是这龙王庙群芳首领,了不得,了不得!在下杨再兴,佩服,佩服!”
“客套话少说,先取了你的项上人头,为这世间除去一害再说!”白如烟心中失望化成怒火,挺着錾金双凤枪铺天盖地的杀来。
杨再兴并未想真的动手,忙连连使枪架住,直逼得没有退路,才奋力反击。两支枪起在半空,不时发出金石之声,溅出点点火花。一个凌空飞旋,一个迎枪相接;一个独龙探海,一个扭转乾坤;前一枪马上对阵,后一枪地上交接;双枪缠打,两马并肩;棋逢对手,高低难见。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相持不下。不料这时杨再兴呵笑一声,卖了个破绽,故意将梨花枪慢使了三分。白如烟双凤枪疾驰而至,当然也看得出其是故意要输给自己一着,然毕竟杨再兴曾经舍命救助过自己,恩情未报,因此这一枪下去也没有全然使劲,枪尖点在其左臂,擦着皮肉而过。那杨再兴自思本欲是来投军报国的,不想却落为草寇,壮志未酬,心中不免慨叹,只是为了报曹成的知遇之恩,委身为贼;又被白如烟先前的一句“山贼”所激,正中自己难言之处,心中也是敬重女英雄,便故意输了一着,手捂伤口,负痛逃回。
那曹成静坐队伍中,观看两人交战,见那女子果然英雄了得,功夫不在杨再兴之下,暗暗为杨再兴担心。岂料才然这么一想,杨再兴已为其所伤,战败而回。便丢了些壮胆的狠话,带着众人悻悻离去,返回瓦岗曹寨。
众女子见初次出战,就败了贼寇曹成,皆欢欣鼓舞,呼喊相庆,围着白如烟尽情欢呼,扶了张蕙卿回到龙王庙,当晚摆下酒席,庆功助兴,当真热闹开心,满山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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