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灯火阑珊,往日繁华的汴梁城,在金人的多次搜刮后,已是满目创痍,残垣断壁,十室九空。豪门贵府,也难复往日纵情奢华;歌舞搂台,亦不闻旧时管弦笙歌。皇城内院时闻恸哭,寂寞汴河冰冻霜结;空旷街道时有兵卒巡逻,乌色冷空寒鸦早已还巢。厚厚的积雪,泛出点点寒光,更添悲凉。
与相国寺一水之隔的南岸,一处高宅大院内却灯火通明。大厅中,一个长官大人正在训斥一胖一瘦两个将官,一人各打了一个巴掌:“老夫养你们干嘛的?让你们押送几个女人都办不好!”
那两将官肩胛肋身处缠了纱布,血色浸染,用手捂了一下脸,打得通红一片,“都怪属下办事不力,小瞧了那个女子,被她劫了去!”
说话的这两人便是白天被白如烟打伤的天煞虎郑一彪和天魔虎冷一虎,那训话的长官就是现在的汴京留守王时雍。
王时雍又喝斥:“你们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回来!金人那边交不了差,你们也别想活着!”
“是!是!是!属下愿受大人惩罚!”两人齐声跪下。
王时雍甩了甩衣袖,徘徊了几步,严词令色道:“眼下金相国那边还在催促,今天就暂且寄下,他日再有不力,定不轻饶!”
“多谢大人开恩,属下当誓死效力!”
“还愣着干嘛,那个小女孩好好给我看住,要是让跑了,惟你们是问!”
“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两人出了大厅往后院走去,一条黑影尾随其后。
“大哥,我看这回若是再跑了这个小女孩,王大人可真饶不过咱们了!”郑一彪轻轻说道。
“可不是么?你我跟随王大人多年,他的为人你我最为清楚,要么为他卖命,要么只有死!”冷一虎说道,“眼下王大人受金人器重,你我也无处安身,看来跟着王大人也别无选择。”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咱哥俩也只好这么受着。”郑一彪无奈地道,看到左厢房的灯还亮着,“你看,那小姑娘趴在桌上睡着了。”
“嗯,那可就放心了!今晚不许偷懒啊!好好看着!”冷一虎吩咐道。
那黑影躲在暗处,听到此不觉暗喜。你道是谁?可不就是白如烟么?她溜进城内,找到留守府,正愁不知小女孩关在何处。
此时两人守在门外,无法进去,她便绕到厢房的后侧,跃上房梁,故意弄出点声响。郑一彪、冷一虎此刻高度警觉,这一声响早被他们听到。
“谁?”冷一虎喝问一声。
“不会是猫吧?”郑一彪疑虑道。
“不象,这声音有点轻急。你守着,我去看看。”冷一虎说着拎着大刀循声过去,只见一条黑影迅疾往对面的房顶飞去,一闪又不见。冷一虎不敢懈怠,紧跟了过去。白如烟一纵一奔,左转右绕,又往中院跑去,那中院可就是留守大人寝房。冷一虎看着不对劲,忙唤道:“不好!郑一彪,快快去保护大人!”说着自己赶上几步,也往前院追去。
就这两人的身手如何能追上白如烟?待他们进了中院,白如烟一个闪身,又绕回到后院,这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此刻那两人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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