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向寒雨称奇的是,一路走去却不见有人拦路,各个关卡都空空无人。(
网游审判)他也不及细想,反正只是为了下挑战书而已。不多时,只见一座巍峨的山门矗立在晨雾之中,向寒雨抬头看去,山门上赫然写着太白二字,门前悬垂着一柄巨型的石剑,剑身上有一行字,道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向寒雨对这八个字不甚明了,但隐约感到其是对某种事物的极深领悟。
向寒雨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回应道:“谁呀,一大清早的!”
向寒雨朗声道:“我是创世派弟子——向寒雨,特来贵派有要事相告。”
那人打开门一看,是个年轻人,于是极不情愿地道:“什么事啊?”
向寒雨见此人亦是这般无礼,心里老大不痛快,淡淡地道:“下挑战书,生死挑战书!”
那人听见‘生死’儿字,精神陡然倍增,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寒雨,缓缓道:“你是向谁下挑战书啊?”
“任清!”
那人听到‘任清’二字,眼睛一亮,重又看了看向寒雨,道:“就凭你?”
那人刚刚说完‘你’字,只觉眼前一晃,已被向寒雨一拳打翻在地。(
网游审判)向寒雨心中颇为气恼,这一拳用力过猛,那人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等爬起来一看,向寒雨早已走到老远了。那人龇着牙,紧紧地跟了来,一边喊道:“你慢点走,不能进去啊!”向寒雨头都不回,继续自顾自地走。
向寒雨意欲走进正对山门的大厅,这时侧面有人喊道:“你是何人?”
向寒雨闻声望去,见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盯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创世派弟子——向寒雨,特来送一份生死战书。(
与校花合租:贴身高手)”
那人微微一惊,依旧微笑道:“年轻人,这样的玩笑随便开不得!”
向寒雨严肃地道:“贵派的任清杀了我的一位朋友和其母亲,为了两派不生嫌隙,特送一份生死战书。如果他逃避不战,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绝不放弃。”
那人一撇嘴,微微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向寒雨不等他把话说完,道:“请问阁下是何人,可否做得了主收下此书?”
那人略一打量向寒雨,道:“在下楚于天,忝为太白派二弟子。关于向少侠的意思,楚某定与众师兄弟协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向寒雨朗声道:“很好!”说着把挑战书递给了楚于天。
楚于天一看挑战书,上书:十月初一,咸阳桥边,只分胜负,不论生死。(
倾城绝帝)看毕书信,他微蹙双眉,缓缓道:“向少侠确定要这样做么?”
向寒雨一字一顿地道:“非做不可!”他话一说完,便转身走向大门。楚于天看着向寒雨的背影,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疾步朝后院走去。
创世派的客厅里,气氛极其不疏松,简直要凝固了。付梓丰冰冷着脸,眼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份书信。向寒雨静静地站在离门不远处,两手垂立,头微微低着。付依依坐在爹爹的旁边,偷眼瞄着向寒雨的神情。付依依的娘,裴念秋双眉紧锁,不时地缕一缕额前的头发。
付梓丰缓缓道:“寒雨啊,太白山派回信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希望取消‘生死’二字,只点到为止便可。”
向寒雨愤慨地道:“师父,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的事。太白山派的任清杀了我的朋友,却依旧逍遥法外。我若杀不了他,被他杀了也心甘,好歹对得起朋友的在天之灵,她也可安息于地下。(
温家女儿)”
付梓丰很了解这个徒弟不是一般的固执,软语道:“寒雨啊,对方的意思是尽量不要牺牲性命,这样不值得,也没有这个必要。”
向寒雨的两眼都快冒火了,但极力压住悲愤,缓缓道:“虽然她是一个卖唱的女子,可是生命对每个人来说是一样的宝贵。如果弱者可以被强者所杀,那要么我死在任清的剑下,要么他死在我的刀下。”
付依依轻声道:“师哥,这次决战真得非要分出生死么?”
向寒雨道:“是的。”
“可是,可是万一你打不过······义父怎么办?”
向寒雨的确被师妹的问题难住了,他没有回答。
裴念秋轻轻叹了一气,温言道:“寒雨,你这个朋友并非过命的交情,你又何苦硬要去拼命呢?”
向寒雨看着师娘,眼睛有些湿润,缓缓道:“师娘,你不晓得她死得有多惨!任清简直跟禽兽无异。(
不败战神)一个姑娘跟母亲流落江湖,仅仅靠卖唱为生,时不时地还要遭人白眼!古人路见不平,都会拔刀相助,而我们至少是朋友。”
裴念秋知道徒弟的秉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付依依轻声道:“师哥,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付依依的话一说出,付梓丰和裴念秋同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向寒雨,俩人满脸的狐疑之色。
向寒雨微微有些吃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郑凌波,只感觉她很可怜,跟自己有着相似的人生。大厅里静静的,向寒雨知道师父师娘还有师妹,都在等自己的回答。他想:“要是自己断然说不喜欢郑姑娘,那郑姑娘在天之灵万一听到,会是多么的痛心啊!她赠我一方手帕,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而她死得又那么可怜,死后难道不能得到一点尊严么?但他又一想,自己要是不回答,师妹肯定会伤心,师父师娘也将会感到寒心。”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喜欢师妹,对郑姑娘只是一种关心,还是实话实说得好。于是他道:“我并不喜欢她。”
付依依从向寒雨犹豫的回答中知道了答案,眼噙着泪,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向寒雨不明就里,大声喊道:“师妹!师妹!”
付梓丰和裴念秋对望了一眼,裴念秋对向寒雨道:“寒雨,你去看看吧。”向寒雨‘嗯’了一声,就赶紧追出来。向寒雨边走边想,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对不住师妹,在这个世上,除了义父,只有师妹才是真心真意地对自己好。
付依依知道师哥的心里一定喜欢那位姑娘,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她越想越伤心,禁不住哭出了声。向寒雨老远瞧见师妹颤抖的身子,知道她在哭泣,心里真是万般难受。他紧走几步,赶上了付依依。
“师妹,我真得不是喜欢她,只是觉得她可怜。”
“你喜不喜欢她,关我什么事!”付依依赌气地道。
向寒雨柔声道:“师妹,你对我的好,我一直留在心里,从没有忘掉。你知道吗,郑姑娘的死跟我有很大关系?你是了解我的,我最恨那些只顾自己痛快,却不顾别人死活的人。”
“你想过义父没有,想过我没有?万一你输了,你输得不是一次比武,而是性命。你怎么能不为我们大家想想?你怎么能只顾自己的意思去做?师哥,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敢肯定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感激而喜欢我?”付依依一连串的发问让向寒雨不知所措。
付依依接着道:“你心里若是有我们大家,就不该为了一个不熟悉的姑娘而放弃我们。你若选择了生死挑战,也就等于放弃了我们。”
向寒雨万万没想到师妹竟会有这般认为。在他心里,若是没有了义父和师妹,他的生活也就没什么意义,活着也就只是延续生命而已,他怎能放弃自己所爱的人?但师妹的话,却像暗夜里的灯火,让他不得不仔细留心。“难道我真得只是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向寒雨心里自问道。他又一想:“人立于天地之间,应义字为首。当年义父感念爹娘的恩义,才甘愿为人奴仆。今天我若因一己之私,撇弃郑姑娘的情义,让她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这是义父所赞许的么?我若不取消生死挑战,万一有个两短三长,又对不住关心我的人。”
向寒雨心烦意乱。有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犹豫于一件事情的决定。他忽而凝视远方,忽而来回踱步。付依依看得出来,师哥是不会取消挑战的。不出付依依所料,向寒雨思索了一会儿,坚定地道:“无论怎样,我不会放弃生死决战。”付依依一听,伤心地离去了。向寒雨没有去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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