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9月,距离12月仅有不到3个月的时间,想到即将奔赴中东伊拉克,直接面对武装组织头目塞莱斯廷·埃穆尔,科琳不禁也有些紧张。
除了剧本以外,她不断翻看着迈克尔给予的各种资料,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从不间断身体锻炼及格斗、瞄准、器械训练,虽然有着完善的安保设施,可是在战火纷飞的伊拉克战场,在巴格达,面对一个敌我难分的局面,她只能保持警惕、警惕、再警惕。
……
……
“今天,这两个世界遭遇了。在他们那边,我们看到了一个被上层阶级所统治的国家,他们总是把孩子送到伊顿公学这种学校中去。
在我们一边,可以看到阿道夫·希特勒学校和国家政治教育学院(napola)。两个世界,一边是人民之子的世界,而另一边只考虑阔绰贵族的孩子。我相信这两个世界中有一个会被打破。”
——阿道夫·希特勒
1940年12月,希特勒在一篇演讲中描述了他眼中的纳粹德国新精英学校,这些学校允许本不能上大学的工人和农民的孩子接受“高级”教育。他还说道:“让我们想象这样一个国家:未来,每一个职位都由我们最有能力的人民之子来担任,不管他们出身如何。”
受这篇演讲的激励和赞许,在随后的1941年,国家政治教育学院(napola)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随着战火延伸,特别是东线战场的开辟,napola几乎成为了党卫军的附属组织,党卫军不仅冲任学校领导,并且替换担任起所有课程的教师,加入党卫军是napola学生的首选,或者是唯一的选择。
《第三帝国少年》讲的是1942年发生在napola中的故事,在这个培养纳粹精英的军事学校,一群尚未成熟的青年与少年,日复一日的接受斯巴达克斯般严酷的身体训练和纳粹的洗脑。
“今天是周六,没有课,你愿意去我家吗?”空旷的水房里,阿尔伯特仰起脸充满期待的望着费德烈,“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担心面前少年的拒绝,阿尔伯特小声的补充道。
“当然,我很乐意。”费德烈耸了耸肩,微笑道,虽然知道阿尔伯特的父亲是当地的军方首领,出身贫寒的自己并不喜欢与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可是,这是阿尔伯特的请求,看着对面殷切的眼神,借口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可他却不忍心说出。
果然如自己所想,阿尔伯特的家很大,穿越重重铁门,在汽车里远远望上去这座建筑就如一座宫殿般漂亮,这个场景,托马斯调用了直升机进行航拍,青山绿水,白色的欧式风格别墅在绿草茵茵的映衬显得无比温馨,似乎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纳粹首领居所那般阴气森森。
“妈妈,我回家了!”快速将行李箱丢给管家,阿尔伯特欢快的跑上楼梯找寻自己的母亲。摄影机迅速在向前推进,此时是三个摄像机同时拍摄,完整的别墅内景展示在镜头之内。
一如德国贵族之家的布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米白色的实木家具、擦得近乎映衬出人影的落地窗、阔绰的水晶灯、古老的肖像画则显示出这个家庭有着悠远的历史与古老传承。
“阿尔伯特,你终于来了,见到你真好。”一个高挑典雅夫人出现在画面之中,她亲切的搂着阿尔伯特,“你就是费德烈,我儿子经常提到你么,欢迎。”她亲切的朝站在儿子身边的年轻人伸出右手。
“感谢你,邀请我,”费德烈微笑着握手。
“不用客气。”同样的优雅无懈可击。
“妈妈……我……”阿尔伯特望着母亲,表情有些犹豫。
“一会再说。”夫人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她抚摸下儿子的脸庞,快步走下楼梯,“你知道客人们很快就来了。”她抱歉的向儿子解释道。
阿尔伯特的表情很是尴尬,“你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觉察到好友的局促,虽然不知道,他想跟母亲说什么,但费德烈只得岔开了话题。
时间快速切换到了晚上,演员们迅速就位,窗外响起了汽车停靠的声音.
艾尔伯特的母亲迅速换好晚礼服,她充满一边走在过道里一边戴上耳环,虽然很是匆忙,可是她精致的妆容没有一丝瑕疵。
在贵客到来之前她迅速检查的侍从的工作,摄影给了大蛋糕一个特写,不是常见的生日蛋糕,这个蛋糕被做成了纳粹的鹰形,插着密密麻麻蜡烛的生日蛋糕看上去尤为怪异。
阿尔伯特的父亲斯坦在同僚的簇拥下走进了客厅,
“啊!是影帝——弗朗西斯!”马克西姆小声的在科琳耳旁小声惊呼道,虽然摄影没有给这边画面,可是科琳看着身边像是跳蚤一般局促不安的马克西姆,只得无奈挑高眉毛,一脚踩了过去。
“啊!”马克西姆皱着眉毛小声叫疼,不过他终于不再聒噪,恢复冷静的站在一边了。
影帝的气场果然强势,即使他披着黑色风衣,表情看上去有着工作一天的疲倦,可是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往他的方向望过去。
镜头由远及近的推进,画面中心的英俊男子穿着深色的德*官制服,深黄色的党卫军制服在影帝堪称完美身材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笔挺,他温和的朝妻子微笑着,他的眼睛明亮,在浓密剑眉之下,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的情愫。
他大步朝妻子走过去,“太感谢你了,我真的很开心。”他捧着蛋糕,望着妻子的眼睛,用力的吹着,蛋糕很大,被插满了蜡烛,按照剧本所写,弗朗西斯应该一次性吹灭所有的蜡烛。
可是弗朗西斯故意没有将这些蛋糕全部熄灭,他孩子气的鼓起腮,一点一点努力吹灭蜡烛,果然蜡烛很不给面子的没有一次性熄灭,弗朗西斯无奈的耸了耸肩,画面里的军官深情的望着妻子的眼睛,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一个满身戾气的纳粹军官,十足像一个跟妻子开玩笑的得意丈夫。
“生日快乐。”艾尔伯特的母亲温柔上前,给丈夫一个深情的贴面礼并迅速向后退去。
“晚上好,爸爸,生日快乐。”科琳迅速上前,朝父亲伸出手祝福道。
“谢谢”弗朗西斯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儿子,不是面对妻子的深情,而是面对儿子的严肃,对面男孩子的身板在同龄的孩子里看上去很是瘦弱,
“你又瘦了,做了足够的运动吗?”他蹙紧眉头质疑道,明明是关切的话语,可是听上去却像是在质疑。
像是恐惧这种斥责,阿尔伯特垂下眼不由自主的偷偷向后退去,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不应该还像小时候那么害怕父亲,
“当然”他又向前走去,扬起精致的眉眼,直视父亲上下打量。
弗朗西斯闻言没有说话,他略微点头,像是对突然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儿子表示诧异。
“父亲,这是费德烈。”阿尔伯特开心的向父亲介绍自己的好友,就如普通的孩子一般,这是这个孩子第一次向自己介绍自己的朋友,弗朗西斯的嘴角略微上扬起一个弧度。
“爸爸,你听说过他吧。”阿尔伯特的语气很是赞赏,似乎这个少年在他心中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孩子叫我爸爸,在镜头里弗朗西斯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了。
马克西姆终于从见到影帝的惊喜中缓过神来,他终于可以直视影帝的眼睛了。
“当然,这孩子拳击技术很不错。”弗朗西斯赞许的望着费德烈说道,
“欢迎你来。”他微笑着补充道。
可怜的马克西姆脸又红了,好在这里并没有他的镜头。
“cut”托马斯赞许道,很显然这一幕顺利通过了,助理们纷纷朝演员们围过来,补妆的补妆,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迅速进行替换,准备进行下一场景的拍摄。
“你们表演得很精彩,在影帝弗朗西斯气场全开的情况下,这幕戏居然可以直接通过,我想你们这两个新人的演技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副导演走过来,他哥俩好的搂过科琳和马克西姆的肩膀含蓄赞扬道。
“我见过太多新人一看到弗朗西斯就紧张的说不出来台词,你们两个倒不简单呢。”唐尼握着矿泉水瓶大步走过来,“小子,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他微笑这一拳砸在科琳的肩膀上。
“那是当然。”同样的一拳砸在唐尼的胸膛上,科琳张扬的笑起来。
看着不远处笑得肆无忌惮的少年,影帝弗朗西斯突然觉得他很是碍眼,他燃起手中的香烟,慢慢的抽着,一个个烟圈袅袅升起,年少轻狂这个词语蓦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仅仅凭借着精致的容貌、没有在社会上经历一番摸爬滚打,妄想着凭借一部电影一飞冲天的少年在他从影近20多年的岁月里,他见到了太多太多。
这样的少年往往都有着俊俏的容貌,他们有的凭借着一两部电影的精彩表现,一跃成为影坛新星,可是在聚光灯下这个年纪的孩子太容易迷失自我,灯红酒绿、歌舞喧嚣,金钱来的太容易,好运也有用完的一天。
少年之时的灵气很容易逝去,而青春的容貌往往也只能保持一二十年的光景,而偶像总是迅速交替的,这个社会上总不缺少年轻人,观众总是健忘的,在还没走红一两年之后,往往会有更年轻更漂亮,要价更低的年轻人走向大屏幕再次获得观众的喜爱。
而之前的那些偶像总是红个一两年就成了过气明星,那些众星捧月的光景就好似做梦一般虚幻。
娱乐圈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吸引着那些做着明星梦的少年们进去,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之后它的背面就像一件满是虱子的长袍,满是污垢与罪恶,榨干了少年的梦想与希望,再将其像一块用完的抹布一般丢弃在门外。
无数怀揣着明星梦想的年轻人来到了好莱坞,在各个剧组寻找着一举成名的机会,可大多数普通孩子除了踟蹰了光阴、浪费了时间与金钱外毫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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