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这画中的老头是秦守业,那怀里的便是秦榛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看这赠言,不光光是表现了老父对儿子的期冀,还有种不消说的哀愁,大约是猜到这日后的光景,为此而担忧。
真乃子行一日,父挂千里,不过刚刚百日的小婴孩,就已经为他日后的成家立业忧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秦榛看着画,不禁眼圈微微泛红,何唤二人也不做声,只让他继续看着。
伸手轻轻摩挲着画面,似乎还能看到老父提着颤抖的手,细细画下这幅画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秦榛不是没有怪过,如果当年父亲没有贪一时之欢,娶了自己年少的母亲,也就不会让母亲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
到了今日,秦榛终于明白,该怨的不是旁的,不过是这弄人的光阴,只怨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见秦榛陷入了离情别绪里,二人虽不愿打断,但这时确实不是恰当的时候。
上前拍了拍秦榛的肩膀,见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赫木连安慰地摇摇头,“秦公子,如今不是感伤的时候,虽然我们找了秦老爷的遗物,但这画里,似乎没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何唤正看反看,也不曾在这话里找到写下金银珠宝的话,不经意间扫到秦守业的衣摆处,何唤的眼睛立刻凑上前,一边看一边唤着另外两人,“你们快来看,这秦老爷是不是在指着哪里!”
两人低下头,仔细地看着何唤特意指出来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他所说的,在宽大的衣襟处,秦守业的右手被挡住了大半,露出的食指却是朝着地下指着,如果不多留心,很难会发现这一巧妙处。
“怎么又是下,难道还是在那匣子里吗?”满心欢喜地以为发现了什么,没想到又是老爷子卖的关子,何唤沮丧地耷拉下肩膀。
“有发现便是好的,秦老爷为人谨慎,这样做也是一片苦心。”赫木连安慰了何唤和秦榛两句,“秦公子,我想这画还是交给我们保管比较好,否则留在家中,大概会不翼而飞了。”
见赫木连油灯不省,无意多言的样子,秦榛干脆地同意,他的本意就是全部交由赫木连和何唤,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出了秦榛家后,赫木连没有直接带何唤回家,而是带着他在街上闲逛起来。在吃了五串炸串儿、两块糍糕、半边肉饼之后,何唤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撑开腰带了。
找了个柱子喘匀了气,何唤又开始打起嗝,一个接一个,“我,我说,那跟着,跟着咱们的,走了没?”
抱着云中在怀里,赫木连看着何唤的面上因为消化存粮而出现的淡粉色,饶有趣味地问,“哦,没想到师兄依然雄姿不改,能够百步听声啊?”
何唤无语地打了个嗝,就是没有功夫他还有小脑好吗,平时自己多野两圈这人都黑张脸,今天这么四处兜都没事,肯定是这人肚子里在算计什么主意了呗。再想想赫木连之前说的话,两下一串就明白了。
在何唤背上抚了抚,赫木连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口道,“那今天就吃到这里,师兄咱们走吧。”
一回到客栈里,何唤就觉得自己的右腿有些酸,还有点胀,知道这下大概是走动得厉害了。
跳着坐到了床上,何唤摞起裤腿,解开上面的绷带,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还好只是有些肿,没有什么恶化的样子。
正准备将裤脚放下来,何唤的手被人一拦,就见赫木连一手拿着两瓶药,一手抓着自己。放开了手,何唤任由赫木连在自己小腿上捏了捏,无所谓地说,“你别操心那么多,只是走的有些酸而已,没有什么事情。”
“那也不成,你这腿虽然都快好了,但是还是马虎不得。”
说着,赫木连从膝盖处向下捏了几下,捏到了伤处周围的时候,明显听到何唤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还是动到筋了。
从带来的药盒里挖出些软膏,赫木连先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热,等到它变成药油的时候,这才轻轻贴上了何唤的小腿,不轻不重地开始按起来,“今日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感觉着小腿上的药油变得火辣辣的,何唤舒服了不少,笑着说,“行了啊,这也不全是你的事情,别都揽到自己身上。反正我又没什么事,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多按按也补回来了。”
看何唤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狗崽一样,舒服得就差呼噜呼噜两声,赫木连心下好笑,也就没有再说这个事了。
撤开手,赫木连将药粉倒到了干净的绷带上,重新给何唤绑了上去。何唤的腿细细白白的,一看就是常年穿着正经,不轻易见光见尘的。一圈圈的绷带缠起来,最后一点直接塞进了带子里,这一下明显让何唤的腿粗了不少。
看了两眼,何唤也没有嫌弃赫木连的技术不到家,反正他自己动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腿盘坐在床上,何唤没有打算要穿鞋子下床了,这古人的鞋子就是别扭,在山上练功还好,穿鞋平底布鞋还自在些,下了山就得穿这劳什子长靴,热的何唤的脚险些长痱子。
看赫木连收拾着东西,何唤拖着腮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师弟,你说那画是什么意思啊,这老爷子做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猜来猜去的。”
“我听说秦老爷之前中过秀才,大概书念得不少,自然就想得比较细了。”回想起今日听说了,赫木连照模照样说给了何唤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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