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神骏一路疾驰。马上一玄一红两个身影紧密相依。
凌遥倚靠在沈翊霄的怀里。感受着身后熟悉的温暖。鼻端是他身上那带着清苦的麝香味道。只觉得无比的安稳。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了。困意阵阵袭來。她放纵着自己闭上了眼睛。神思逐渐沉迷。
沈翊霄初时还僵硬着身体。后來察觉到凌遥的困倦。虽则还是紧抿着嘴唇。却是逐渐放松了身体。
等他到达沈翊琨的琨王府时。偏头去看。怀中的佳人却已经睡熟了。
做出了这等蠢事。自己倒睡得着。
对他说了那些话。倒还腆着脸在他怀里安睡。
沈翊霄满心愤懑。眉心紧蹙。抱她下马的动作却仍是轻柔和缓的。
“嗯……”凌遥发出了一声不适的嘤咛声。
沈翊霄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
他发誓。她若是再于此时低喃出那句“九叔叔”。他一定立刻松手将她丢在地上。
凌遥这次却什么梦话也沒说。只是在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就继续好眠了。
想要把她丢开的理由不成立。
沈翊霄不悦地抿紧了嘴唇。却还是横抱着他径直跨入琨王府去。
沈翊琨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到属下來报说沈翊霄回來了。急忙丢下手里的文件迎了出去。第一时间更新
刚走出厅堂。就见沈翊霄怀抱着沉睡的穆凌遥大步走过來。一张俊颜上冷若冰霜。抱着凌遥的手臂却坚毅稳固。
沈翊琨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心道两人都沒事。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也“沒事”。
沈翊霄却一眼瞪了过去。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收拾个房间给。。给这懒女人。”
沈翊琨熟知兄长的心性。第一时间更新知道他此时必定为了自己的不忍和心软而满心的不快。眼珠一转。命令旁边一个侍卫道:“去。带我四嫂去厢房歇着。”
那侍卫答应了一声就要在前方带路。又被沈翊琨一把扯了回來。沈翊琨低斥道:“你有沒有眼色啊。怎么能劳烦我四哥跟你跑这一趟。。。还不快把我四嫂接过去。”
这……这霄王妃让自己抱着恐怕不妥吧……侍卫迟疑地瞅了他一眼。被沈翊琨不耐烦地推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于是走上前踌躇地伸手要接过沈翊霄怀中的穆凌遥。
沈翊霄却闪身避过了侍卫的手。开口道:“带路。”
那侍卫如蒙大赫。急忙在前面引路。沈翊霄跟着他向厢房走去。
沈翊琨在后面不甘地补了一句:“四哥。还有重要的事务等着您处理哪。这等小事。就交给。。”
“闭嘴。”沈翊霄冷声丢下一句。跟着侍卫离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沈翊琨在身后垫着脚目送他远去。眼角眉梢都是调侃的笑意。
“冷着一张脸给谁看呢。到最后还不是自己抱着过去了。”他悠闲地吹了个口哨。转身回房去也。
凌遥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自然也就不知道霄王爷的这些抑郁不悦了。
在天牢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又兼忧思成疾。连日的积累下來。她其实已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今日一见到沈翊霄。那阵疲惫就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全部倾泻而出。
所有的谋算都可以暂时放下了。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凌遥彻底地放松下來。这一觉就睡到了月上西天。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她摸索下了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绵软的常服。第一时间更新
借着月光到桌边点了灯。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摆设虽则简洁。却也精致。
她睡了许久又渴又饿。径自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男装的单飞燕走了进來。
“可算是醒了。”见着她单飞燕舒了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我这都第七趟过來了。你再不醒啊。这路上的砖石都要被我踩坏了。第一时间更新虽然小爷我午膳吃的多。也不是这么个锻炼法啊。”
凌遥知道必定是有沈翊霄的授意。单飞燕才不得不这么一趟趟的跑过來。想到睡着前她与沈翊霄共乘一骑却一路无话。她有些踌躇地开口问道:“沈翊霄他……”
“沒事。他呀就是死要面子不愿意过來。其实心里比谁都担心呢。”单飞燕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上前拉了凌遥往外走。“睡了一天了。饿了吧。走走走。先吃饭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人是铁饭是钢啊。”
虽则早有准备。但听到沈翊霄当真一次也沒有过來看过自己。凌遥的心里还是升起了浓浓的失落。
也对。自己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在那么危急的关头逼他离开。害他损失惨重。甚至还让他唯一的亲弟弟命悬一线。他不愿意见自己也是应该的。
她一路低着头不说话。闷闷地跟着单飞燕的走。等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被单飞燕拉到了一片草地上。旁边一泓清泉叮咚流过。岸上有一个石桌并四个石凳。桌上早就摆好了菜肴。
“过來坐。”单飞燕将她引到一个石凳上坐定。自己坐到了她的对面。拿起酒壶來为两人斟满了酒。举杯道:“那起刺客事件多亏了你临危坐镇、最后又挺身而出。我虽也自认是女中豪杰。但我不如你。这一杯。我敬你。”
凌遥轻笑。举起酒杯來与她碰了一下。仰头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看你身体如此瘦弱。酒量似乎不错啊。”单飞燕见她眼也不眨地就引尽了一杯酒。微有些诧异。
“我曾流落在外四年。什么恶习都沾染了。哪还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小姐。”凌遥笑。夹了一条鹅腿放到单飞燕碗里。续道:“何况我身上带着那阴寒的蛊毒。酒能御寒。更是沾的多了。”
“好啊。那今日我们就來拼一拼酒量。”单飞燕大笑。再次为两人倒满了酒。
转眼间倒空了几个酒壶。两人也都有了些许醉意。嫣红染上了娇颜。
“其实。我是真的不如你啊。”单飞燕忽然感叹了一声。“你敢爱敢恨。我却畏缩不前。既选择了站在他的对面。却又放不开他。”
“爱情是世间最凶恶的毒药。谁又能够幸免呢。”凌遥水眸朦胧。其中反射着点点皎洁的月光。叹声道:“我也强不了多少。当年沈碧铖都把我推给别人了。我却还是一心牵挂着他。”
“那现在呢。”单飞燕醉则醉矣。还是留着神思想为好友寻一个答案。
她与沈翊琨不同。同为女子。她能够理解凌遥心中对沈碧铖那割舍不断的牵挂。
只是沈碧铖和沈翊霄。她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否则继续这样下去。对三个人都沒有任何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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