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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跟你说速度。”
萨鲁杰一身洁白的西装，叼着一根雪茄，双手插在西装里的马甲口袋里，靠在一堵看起来很可怜的矮墙上，眯着本来就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线的眼睛对我说：
“很多因素会影响人的速度，比如呼吸，比如犹豫，比如思考，比如肌肉强度和动作熟练度。而我要教你的第一点，就是你要忘记那些逼玩意儿！一次攻击，你再废物也超不过一秒钟，一秒钟不呼吸你不会死；一秒钟不思考你也不会死；一秒钟无视你的肌肉强度和骨骼密度更没几把关系。明白吗？铄”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明白个几把你明白！我从来没见谁在一个月内明白这道理的！我告诉你，实际上，大部分攻击，都在零点一秒之内就完成了。传统体术，会有很多毫无用处的煞笔姿势，那些全没用！说说，你学过什么招数？瑚”
我想了想回答：“封眼。往对方脸上或者嘴里吐吐沫，踩脚趾头，抓大腿内侧……”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他么就说你没练过不久完了？好！没练过最好！否则还得给你板过来！你过来！”
萨鲁杰身高不到一米七，身宽我看将近一米五，移动着他那肥硕的身躯，朝着角落里走去。那里有一个木雕的人形，人形上绘制着经络和穴位。他从旁边拎起一根很细的教鞭一样的东西，指着那木头人跟我说：
“人身上有一些重要位置，是致命的。实际上，我们研究发现，这些位置对于阴魂也是要害。只要是用有效的武器攻击它们这些要害，就能快速杀死阴魂。所以，这些位置你都要熟悉。”他开始用教鞭一处处向我讲解：“心脏，这个位置只要是准确刺入，就能杀死对方。不过，心脏并不是在左胸皮肤下边，中间还有肌肉、脂肪、肋骨等，角度不对，力量不到都难以一击毙命；然后是咽喉——直刺可以使对方立即无法发出声音，然后横割，就能直接切断颈动脉，几秒钟这个人就死翘翘了；不过一般人咽喉受到攻击会条件反射地低头，下颚就会有效保护；或者是从这里，胸锁乳突肌，从这个位置向斜上方***，可以轻松刺进大脑，然后一搅动，立即挂掉；当然，还有眼睛，眼睛后边不远就是大脑，所以我隆重向你介绍这种攻击方式——用武器直接从对方的眼眶刺入，一击直入大脑，而后手腕快速一转，就完成了全部攻击！”
我有些兴奋地点了点头：“好！”
“好个屌啊好！你过来，攻击我眼睛！”
一边说，萨鲁杰一边把手里那跟教鞭往回一按，那一米长的教鞭就变成了不足一尺的长度，然后劈头朝我扔了过来。我连忙接住，脑海中想起了他训练其他队员的方式，没给他机会骂街，而是凑过去问：“现在吗？”
这句话，说到第三个字，我已经狠狠地把那教鞭当作匕首，朝着萨鲁杰的右眼刺了过去！
我的动作很快，比我期望中还要快，眼看着教鞭就已经刺到了萨鲁杰的眼睛位置了，突然我发现自己手里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萨鲁杰手里拎着刚给我的那根教鞭，一甩就恢复了一米的长度，照我脖子上就是一鞭子：“你丫就这？我还没跟你说完呢你就敢偷袭？给你！听我说！”
我接过那教鞭，学着他收缩回一尺长，听着萨鲁杰继续讲：
“这世界上所有的技击之术，都有一个基础目的，就是强身健体。不过你这样的，不定哪天就像只狗一样被宰了，强身健体也不过是一个强壮的尸体。强壮的尸体和废柴的尸体区别不会太大，所以那些所谓的基本功完全没用。技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制服对方，不过我看你没打算制服谁，所以学那些更几把没用。你就学杀人就行。刚才我教你了，现在我问你，如果我一拳打向你肚子，你怎么办？”
“我刺你眼睛！”我想了一下回答。
萨鲁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我要是用棍子打你脑袋呢？”
我不假思索：“我插你眼睛！”
“如果我用刀扎你肚子呢？”萨鲁杰做了个刺杀的动作。
“我插你眼睛！”
“草！你踏马真是个天才！行咧！就冲这个我就没白教你！”萨鲁杰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来回溜达了两步，然后在我面前立定看向我：“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办。你要时刻记住，你的目的是干掉对方，不是保护谁。包括保护你自己！你得把这个烙印在你的行为习惯里，不能到时候再考虑。所以，你得练！不过你时间不多，顶天儿了给你半个月时间……嗯……这么着吧，你跟我来！”
萨鲁杰一边想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走，我感觉手里一轻，那柄教鞭又不见了。萨鲁杰以甩手，教鞭已经从他手上飞到了那木头人旁边的钉子上挂好了。
我跟着他，从这个地下空间又下去了一层。
通过几层画满符咒的门，我们进入了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萨鲁杰给了我一副眼镜，戴上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居然有十几个长得不人不鬼的家伙！这些家伙，有的站在墙角，有的爬在墙上，还有的在屋顶上！通过那镜片我观察到，这些家伙没有表层皮肤，肌肉露在外边，而且，它们是没有实质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阴魂！
“我听说小林已经帮你觉醒了。不过你那力量只有在阴间才能发挥出来。但是！你已经了解了那种感觉，这很重要！其实你比对方速度快，那么无论准确度还是力量，你就都拥有了绝对优势。可是，怎么才能快呢？”
我看着萨鲁杰，没说话。
“不假思索！”萨鲁杰肥胖的手在面前挥动了一下，小胡子一翘，挤出一副慎人的微笑说：“你只要想，就会浪费时间。所以我才让你只攻击一个位置，那就大大降低了你考虑攻击目标的时间。你打过架吧？肯定打过！普通流一氓打架的时候，一般双方都会拼命攻击对方，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准确攻击对方的有效位置。一方面他们没有受过训练，另一方面就是当人进入攻击状态的时候，肾上腺会上升，大脑充血，实际上已经是半个白痴了。你能指望一个白痴的攻击有多大威力？而如果在打架的时候，还要考虑打哪儿最疼还保证自己安全，怎么防守……扒拉扒拉扒拉的，那这孙子肯定挨揍！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免掉这个考虑，你是要杀人的，所以只攻击有效位置。既然你想杀人，对方也会想杀你，所以越快杀掉对方你就越安全。不管对方出什么招儿，你就一招儿弄死他完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这次是完全听懂了，而且听得心里热血澎湃。
“这个房间里，是我驯养的白魂。它们本来是我养着玩儿的，现在正好给你拿来练招儿。一会儿我驱动它们攻击你，你要做的就是攻击它们的眼睛，越快越好！”
萨鲁杰说着，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朝我递了过来。我伸手去接，他手腕轻轻一动，那匕首已经把我手指割破了！
然后，萨鲁杰就沾着我的血，在我脸上快速画了几个符咒。最后一个符咒画完的一刹那，满屋子到处游荡的“白魂”，突然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一般，从各个角度朝我的面门扑来！
我手中一沉，萨鲁杰那把匕首已经交到了我的手中。
这时候，那群白魂已经朝着我的脸上扑到了，我忍不住就伸手挡住脸——
“忽……”
身体上一凉，我忘了那些白魂是没有实体的了，所以尽管我挡住了脸，那一群白魂还是从我身上穿行了过去！
“你个臭煞笔！刚才说得人五人六的！这会儿挡个狗比啊你挡！”
萨鲁杰一抬腿，就把我踹得飞出去撞在了另一面墙上。
“这要是真动手，你特么早就被撕碎了！站起来，重来！”
随着萨鲁杰的一声咆哮，我一个骨碌就站了起来，而那群白魂已经再次朝我脸上扑了过来！
我这次毫不考虑，提起匕首就照准最前面的一个白魂的眼眶刺了过去！
“太慢了！你丫想个几把呀想？跟你说了没有？不要想！直接攻击！”
我再次被踹飞，爬起来继续。
“太慢！你个臭煞笔！跟你说了不用喘气儿！哪儿那么多假招子啊你？你特么又不是猴儿山的猴儿，表演那？动作摆那么好看一会儿准备卖屁一眼儿啊你？直接攻击！少摆姿势！”
通过萨鲁杰给我的眼镜看到，那些白魂虽然看似凶恶地朝我扑来，十指上长长的爪子抓向我的脸，实际上对我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实质性的伤害是萨鲁杰造成的。几乎我每攻击一次，他都要把我踹得飞起来撞在墙上。不过我也豁出去了，摔倒就爬起来，继续攻击。到了后来，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麻木了，攻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一直到某一次，我再次被萨鲁杰踹飞出去，人在空中还没撞到墙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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