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古裕脱掉大氅,抖抖上面的雪花。春天了,又下起小雪来。
贺词年为了转移话题,指责道:“往远些弄,这是虎皮毯子。”床前铺着一块虎皮,贺词年由下人们伺候着穿衣时,喜欢踩在上面,穿好衣裳再穿鞋。
“心疼什么!”古裕坐下,捏住贺词年的下巴,目光是赤/裸/裸的侵略,“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这样?”
“殿下出入臣府上,未免太过自由了?”因为下巴被捏着,贺词年说话很费劲,但他还是很努力在转移话题。
大概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满脑袋都是,如果被古裕知道他就是徐璞,会不会低看了徐璞。这种想法让他烦躁的很,日思夜想,以至于有此梦。
丞相府金山银山满库,古裕又不是武林高手,往来丞相府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贺词年心里清楚的很,只是懒得提罢了,今天拿出来转移话题倒是不错。
果然,古裕被吸引了心神,轻笑道:“我还当你想不到呢?你有这等好父亲,怪不得恨他。”
既然会被发现,却仍旧自由出入,那只能说明贺京明知道古裕到他儿子屋里作威作福,却不肯出手相助。一面说着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一面却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欺负,真是好父亲。
“你父亲野心不小呢。”古裕道,“他觉得你没有皇位重要。不过,你那二哥可不是个好的继承人。他在我父皇身边,只知道讨好上下,不敢强出头,自然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贺词年拍开古裕的手,跟着哼哼两声。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摁着,古裕漆黑的眸子发暗,喉咙微动,手指在贺词年精致的锁骨处留恋徘徊。他们俩好些日子没有做过了,彼此都有几分想念。贺词年既然要想,如今又没事,就放松身子,表明态度是——任君享用。
古裕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你也主动些,难不成要我伺候你?”
“那让臣在上面,臣自当卖力。”
“好。”古裕一口答应,正要扒两人衣裳,却听贺词年凉凉道:“臣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在上面可不只是坐上面。”
古裕薄怒。刚给贺词年些脸面,这人就顺杆子爬了。床上之事,他自然得在上面。他不只要在上面,还要贺词年卖力伺候他。
这么想着,古裕把贺词年扛在肩上,推窗跳了出去。丞相府不小,古裕三蹦两蹦的出来。到了外面,贺词年正要破口大骂,就被人给扔了下来。古裕揉着肩膀抱怨:“忒沉。”
贺词年冷笑:“殿下去抱女人,自然不沉。”
“也是。”古裕认真点头。贺词年生生憋一口气,看看清冷的大街,口气不悦:“要去哪儿?要是殿下没那想法,臣要回去歇着了。”
“跟我来。”古裕带头往前走,贺词年只得跟上。两人七拐八拐,远远就看见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贺词年脚步微顿,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家南风院,古裕不知跟老鸨公子说了什么,两人被引到一个小暗间,从墙上抠出了个小洞之后,就安静退下了。
从小洞里传来的啪啪水声,让贺词年瞬间红了脸。古裕回头瞧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过头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听听声音就脸红,可见不只身体是个雏儿。
通过小洞,贺词年看见隔壁屋内两个男人滚做一处,有个极瘦小的少年,怕是只有十三四岁模样,正在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上卖力讨好。从头亲到脚,又将狰狞的粗大含在嘴里,贺词年看他的侧脸都憋红了,少年仍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变着花样服侍。
上面服侍完,少年挖了指白色药膏,自己往□送去,一边往里抹,嘴里还要发出满足*的呻/吟声来,屁股也要让床上的男人看着。
他抹完药膏,就转过身,准备对准粗大慢慢坐下来。那男人不知道因为何事恼了,抄起枕头就打少年。枕头打了还不过瘾,抄过衣服上扔着的腰带就往少年身上招呼。少年哀叫连连,却也不敢躲。
古裕恼怒的很。本来是想要贺词年来学学该怎么服侍人,这下倒好,看到这么一出恶心人的事。他扭头就走,贺词年跟上,两人出来左拐,要顺着走廊下楼时,贺词年突然身子一歪,两人几乎挨着,古裕猝不及防被撞到屋里。
打人的男人一愣,动作停了下来。少年抱着头,躲在床的一角暗暗哭泣。
被撞的那一刻,古裕就明白贺词年心意了,他虽然心里恼怒,但也有心成全贺词年。当下眼睛一蹬,打人的嫖.客认出他来,抱着衣裳逃开。古裕唤来老鸨,把贺词年腰间挂着的钱袋子拽下来往地上一扔,豪情的很:“你这里有多少人,他全买了。”
老鸨愣了一愣,捡起钱袋子掂掂分量,为难道:“怕是不够,这点银子连我楼里的两个红牌都买不下。”说着就吃吃笑起来。跟着老鸨进屋的几个龟公也跟着笑。
古裕可不是个讲理的人,一脚踹在老鸨头上,老鸨直直翻了个跟头,又撞到墙上,半天没回魂。龟公撸袖子要打,贺词年急忙伸手,将自个的身份亮了出来。
左右他是奸臣的儿子,不在乎名声再臭一点。
初时老鸨不信,贺词年把腰板一挺,冷着脸骂人。不同于在古裕面前的收敛,贺词年气势十足,把钱袋子翻开,里面有贺府的印记。
他不但用一袋子银子买了整个楼的小倌,连这座小楼也买了,把老鸨给心疼的半死。撵走了老鸨等人,他把衣裳扔给扔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好言宽慰几句,问少年是否还有家人,他给银子让少年脱离娼籍,安好归家。
***
两人没回贺府,去了贺词年买的、如今已经是古裕的宅子。古裕按着人在井口边脱了衣裳,急不可耐地将人压倒。
贺词年的背压在冰冷的井上,冰的他打了个哆嗦。天还纷纷扬扬下着小雪,贺词年却不觉得有多冷,被古裕碰到的地方反而烫的吓人。
他揽着古裕的脖子,试图把重量搭在古裕身上。古裕抓了一把雪,塞到后洞,贺词年受不住,双腿夹紧。古裕哪里肯,强行掰着双腿,让贺词年双腿大张。
不多时,古裕便成功进入。两人心意半通,做起来更是契合,只觉得比前几次滋味都好。出来一次后,两人稍歇。
古裕笑问:“没想到你倒挺好心,不像你。”
贺词年撇撇嘴:“不过是看不惯有人仗凭身份欺负人罢了。”皇帝、贺京都是仗着位高权重,就随便诬陷、赐死徐家。王侯将宁有种乎,有些人一旦从高位上落下来,怕是连丧家犬都不如。
他又问古裕:“要是您的徐璞,他会出手么?”越发想知道徐璞在古裕心里到底有多好。
“不会。”
贺词年挑眉。
“他啊,压根就不会去那种地方。”
也是。贺词年笑笑。要是徐璞敢去勾栏院,回家去定然被徐德打个半死。他听古裕这么说,就越觉得古裕明白徐璞。
心里甜蜜,贺词年捏住古裕胸前的小突起,笑问:“殿下不是要臣学着伺候?怎么二话不说就自己动起来了?”
古裕道:“给你些时日慢慢学。”那少年服侍人又糟了打,他怕再让贺词年伺候,贺词年会厌恶此事。
而且,他还怕贺词年会觉得委屈。
***
进士很快放榜。当日,贺词年还得进宫读书,贺京派人看榜去,知道结果后就让人往宫里捎信给贺词年。
古裕正在跟贺词年下棋。贺词年臭棋篓子,舍不得赌的银子,他就再三悔棋,把古裕给气的不轻。
两人正吵闹间,宫人过来报信,言说贺词年中了同进士。贺词年听了不大高兴,同进士虽然也是进士,可到底没进士出身面子上好看。而且听了同进士,也不会得到重用,大多是放到外地做个芝麻小官,凭业绩慢慢往上升。
进士则不同,丞相、尚书都是进士出身。同进士能做到知府,已经不易了。
“恭喜。”古裕手里的棋子慢慢扔回盒里。贺词年抬头仔细瞧他神色,忍不住皱眉。古裕拍桌气道:“考不上是自己没本事。”一脸怀疑地看他是做什么!
贺词年嘀咕:“殿下真没动手脚?臣答得很好啊。”虽然不能位列前三,不过在前六十名内的把握还是不小的。出了六十名,才是同进士。
古裕道:“只能说你得罪了主考官。”
贺词年什么人物,古裕轻轻点拨一句,他就明白过来。朝廷背后最大的主考官,就是皇帝。皇帝这是不想他考上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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