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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风吹花又落 第22章 逐渐熟悉的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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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枫的牙痛又犯了,医生给她开了三天的消炎针。为了不影响白天的学习,她选择在晚自习后去医务室输液。



    十一月月考成绩刚刚出炉,黄薇最近十分刻苦,但班级排名仍然不太理想。一次又一次折戟,让她感到非常迷茫和无助,她完全看不到半年后的高考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希望。



    走出教学楼,天上的星星真灿烂,黄薇想去田径场散散心,可是魏枫不能陪她,于是她拦住了准备前往水房打开水的夏宇:“陪我去田径场走走好吗?”虽然黄薇并不知道夏宇一直喜欢着她,但她内心早已把他当作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她想向朋友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夏宇平日里强迫自己与黄薇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这个距离也不是隔得越远越好,况且这次是黄薇主动要求,他肯定不会拒绝。



    “我承认之前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学习上,可是这个月我敢说对得起自己。为了学习我连喝咖啡、照镜子的时间都省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月考还是没有任何起色。”黄薇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远方,心情有些激动,“今天我突然感觉压力好大,到了教室东张西望半天发现大家都在埋头苦读,我却不知该拿哪一本书好,各科都想看一看却一科都没看进去。老师上课讲了些什么我一个字儿没记住。混混沌沌一整天什么也没干,但还是觉得很疲惫,就想找个人陪我出来走走。”黄薇向夏宇一点一点诉说着自己的内心,与往日那个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女孩有很大的出入。



    “学习从来都不可能立竿见影,但要坚信努力终会有回报。这次月考排名没有上升,不代表你没有进步,或许你在和班里的同学一起进步,而高考是与全省同学的竞争,所以你不用老想着明年六月份怎么办,认真付出的人在那个夏天注定不会失败!”夏宇像一位成熟的长者,耐心地开导她。



    见黄薇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夏宇接着说:“对于复读生来说没有压力是不正常的,因为我们再也没有了退路,但有时候只有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才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这个月你逼了你自己一把,可是下个月你还能不能像这样逼自己?毕竟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静谧的夜、凉爽的风、昏黄的灯,一颗心脆弱、一颗心狂热,如果再添一个拥抱那就堪称完美,可是他对她的关怀永远止于亲密。



    “好不容易和老同学出来散散心,别总聊那些沉重的话题。来,我给你讲个笑话。”两人都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这次竟然轮到夏宇充当气氛调节剂。



    “讲吧,我保证不笑。”以前黄薇当着一群人的面讲笑话时,夏宇总是绷着一张脸,她早就想找机会“报仇”,现在终于等到了,她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周末,小明打电话邀请他的好朋友小花去家里玩,还说要给小花表演自己的看家本领,于是小花欣然前往。可是小花刚准备进屋,小明就上前拦住她大声说‘不许进’。”



    “讲完了?你脑子里进水了吧,这有什么好笑的。”



    “汪、汪、汪,那就是小明的看──家──本领。”夏宇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还不惜放下身段学几声狗叫。



    “扑──哧──”爱笑的女孩笑点本来就不高,黄薇这个仇看来报不了。



    难得夏宇这么有兴致,黄薇也不愿意输,讲笑话、出脑筋急转弯这类把戏她信手拈来。终于让夏宇缴械投降:“求求你别讲了,笑得我肚皮都快炸掉。”



    黄薇是一路哼着歌儿回到宿舍的,看来夏宇可以带给她快乐。



    魏枫已经先于她回来了,正躺在床上记单词:“我说大小姐有啥事儿让你这么开心,说出来与姐妹们分享一下啊。”



    “你还蒙在鼓里吧,她趁你不在,找到一个新欢啦。”室友严馨津津有味地讲道。



    “死丫头,欠打。”黄薇一下子把严馨扑倒在床上,宿舍里传来一阵阵嬉笑声。



    “别挠我,我不说了。”严馨立即求饶,可是当黄薇停手后,她立即闪躲到一边接着讲,“我还可以告诉你们那个男生是谁,哈哈……”



    “死丫头,还敢讲。”黄薇追着严馨满宿舍跑。要不是宿管阿姨跑过来大吼“一群疯子,这么晚不睡觉,有没有时间观念?”,她们还不知道要闹到几点才罢休。两人这么一闹,让大家最近绷紧的神经舒缓了不少,刚静下来不久就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家人的期望、老师的叮嘱、同学的竞争以及繁重的学业有时也会压得魏枫喘不过气,只是她不太喜欢向别人说起,迷茫的时候她习惯在日记本上写下现在的心情然后附上几句激励自己的话。她还给这个日记本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复兴之路。她是一个不会伪装自己的女孩,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而这一切刘篮会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女儿醉



    “魏枫,我刚刚下了一首张学友翻唱的《烟花易冷》,感觉还不错,要不要听一下?”魏枫之前找刘篮借过几次MP3,他发现经她的手后,最近播放列表里总会显示大量张学友的歌曲。于是他利用假期疯狂寻找张学友唱过的歌,稍一发觉她心情不对劲儿,就会拿出充满电的MP3送到她面前。



    魏枫满心欢喜地接过MP3,一直听到电用光光才还给他。见魏枫很享受地听着自己精心挑选的歌曲,他看上去比她还要高兴。



    ……



    窗外的叶落了一地,北风将地面的尘土刮得四处飞扬。天气逐渐转凉,总务处看上去并没有打算修好教室里的饮水机,因此刘篮烧的开水变得相当畅销。每每看到大家紧握着装满热水的杯子,刘篮心里感到特别欣慰。



    有时候怕热水供应不足,班主任程老师会用一个大大的热水壶在办公室烧好开水,然后提到教室分给大家。



    程老师对待学生可谓体贴有佳。每天上午或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如果轮到他上,他总会提前三到五分钟下课,好让爱徒们与别班的同学“抢”饭时多些竞争力。班里有个同学家里发生了火灾,他就发动其他同学为该生捐款,并且带头捐了五百多块。后来当地一位大商人得知此事后要给该生捐款,遭到程老师强烈反对,因为他不满那位商人要求该生举着钞票暴露在各路媒体的镁光灯之下,他说“善举固然值得称赞,但是人格也不能践踏”。他对待工作称得上呕心沥血。他教的生物并没有早读课,但是每天早上六点之前他一定会出现在教室门口督促大家读英语或语文。如果看到某些男生迟迟不到,程老师还会亲自去宿舍催促他们起床。学校只在周四安排了生物晚修,但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选择与同学们共奋战,直到教室里的人全部算尽。课间,只要有空他就会去教室转转,以便解决同学们遇到的各种问题。他授课方式在一中真是独树一帜,课本上的基本知识点他总是讲得非常透彻,而那些复杂的考题则点到为止,剩下的靠自己去钻研。要是实在没法弄懂只有亲自去办公室问他,他才会道出较为详细的过程。



    程老师老家在广东,读大学时的专业是哲学,并且毕业后在一家省级社科院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最终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追随女友的脚步来这个小县城发展。相濡以沫三十余载,女友变成老伴儿,容颜不再,但是他们一如既往地恩爱,他甚至为她改变了乡音。



    偶尔兴奋起来他会给学生们讲讲自己的老本行:“人一生中要吃很多的亏,但要记住吃亏是福,是它让你不断成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抓住它的主要矛盾,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这个社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公,而且我认为社会不能太公平,那样会让很多人失去动力,养成一种不劳而获的习惯,社会的进步就是建立在种种不公之上。所以我们要多一些忍受,少一些抱怨”……



    化学周老师也很喜欢跟大家谈谈哲学,而且对很多现实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是程老师的权威摆在那儿,所以说之前周老师总要强调:“我接下来提到的观点与你们程老师讲的有些出入,是与非望诸君明鉴。”为了加深印象,他总是故意模仿程老师说话的口音将“程”念成“层”。



    周老师讲哲学可能不如程老师,但是如果比书法这个学校没人赢得了他。教务处每年组织的粉笔字、钢笔字、毛笔字大赛,只要他报名参加,冠军就一定不会落到别人头上。学校各大教学楼门前的对联也多出自他之手。有一次化学课,他本来准备讲化学符号辨析,结果联想到汉字的规范写法,从结构、形态和表意上对一些常用字作了全面剖析,化学课就这样演变成了一节书法课。批改作业时倘若发现某些同学写得极好或极差,他总会注上一大段评语加以表扬或批评,有些细心的女生还会用剪刀把这些评语剪下来收藏着。因为他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他才会表现得如此大方,要是外人向他求墨宝,他可是惜墨如金。前年,县教育局有个官员家里盖了一栋新房,想求一副周老师写的对联,便趾高气昂地打电话让老校长包办。周老师可不吃这一套,当着老校长的面说“写可以,让他亲自过来跟我讲,我可不认识那么多的官”。这种文人般的洒脱在当今社会真是很难见到。



    英语梅老师是办公室里唯一的女教师,她对周老师写的字也非常崇拜,有时还会把九岁的儿子领导办公室跟随周老师学书法。



    有一天,梅老师剪掉了蓄了几年的长发。她低头走进办公室,差点被其他老师错当成前来答疑的女学生。她也因此获得了“一剪没”的外号。



    梅老师教学经验十足,上届她带的班英语平均分超过一百二。对一些难以辨析的语法知识,她总会不厌其烦地讲解。她说“学英语是一个与遗忘作斗争的过程,我们只有不断地重复,才能够把那些知识记牢固”。为了让大家扩充阅读量,她自掏腰包为班里订了五六份英语杂志。



    跟着梅老师学习了大半学期,魏枫逐渐对英语有了感觉,对学好英语的信心也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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