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莲山脚下的一户茅屋,炊烟袅袅。贤惠的妻子已经早早地做好了羹汤等待上山砍樵的丈夫归家。不远处,一男子背上捆着满满的薪柴,手上拿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还未走到家门口,妻子已经寻着脚步声迎了出来。
“相公,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
男人将手里的兔子在女人的面前一扬,满是幸福与骄傲地说道,“娘子,今日为夫捉了一只野兔给你补补身子。”
女人满面娇羞,幸福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朝丈夫说道,“咱们快些进去吧,别让公公婆婆久等了。”
男子放下背上的薪柴,将野兔关进笼子里,与妻子一同进去了里屋。
“公公,婆婆,相公回来了,咱们开动吧。”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饭。微弱的烛光,简单的晚饭,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声,你明日去山中采些黄芩,芍药,甘草,再摘几颗门前的大枣,给阿敏熬些安胎的药。”婆婆认真地嘱咐张大声道,“这女人的第一胎很重要,可得好好注意。”
“知道了,娘。”张大声摸着脑袋,憨厚地说道,“明天我就带着阿敏去镇上看大夫。”
“是的,婆婆。明日我和相公一起去镇上,顺便置办些家用。”兆佳阿敏也和丈夫随声附和。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儿子与媳妇伉俪情深,心中乐开了花。张氏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媳妇,虽说她来历不明,却也温婉贤淑,孝顺公婆,持家有道,还为儿子蕴育了一个子嗣。能得此儿媳,夫复何求?
马车没有了,全凭我与福临的脚力赶路,偏生我又是个弱女子,与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自小便裹了小脚,以至于走起路来十分缓慢。福临虽说脸上不悦,却是照顾着我,慢下步子与我保持着一样的步子。
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没有赶到镇上,看来今晚,咱们又得风餐露宿了。我主动生好了火,福临却靠在树边小憩,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无奈,谁让他是皇帝呢。
“咕咕……”这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一天没有进食,只吃了些福临早上采的野果,这会儿子,肚子早已饿得不行了。
福临睁开眼,眸中带着笑意看着我。我窘迫地别开脸,小声地说道,“人家只是肚子饿了。”
“哈哈……”福临终是没有忍住笑意,笑出了声来。他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佩剑,将身上的披风解给我,说道,“朕去河边抓两条鱼,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嗯。”我点点头。我当然不会乱跑,否则遇到了野兽,我可就身首异处了,还是这里安全写。
坐在火边着实无聊,只好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字来打发时间,真希望福临可以快点回来。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不知不觉中却写下了温庭筠的这首小诗。难道我也如作者笔下的女子一般盼君归来吗?想得正入神,却传来了双方打斗的声音。我害怕急了,丢下手中的树枝,藏于树后,静静地观察形势。
双方势均力敌,我却不知双方的意图。不过我敢肯定,有一方人马定是袭击我与福临的人马。双方战斗激烈,福临去河边抓鱼,若是此时回来,定当有危险。于是我解下披风,不让它碍事,好去通知福临。
哪知,我才从树后出来,便被人盯上了。黑衣人见到我,立即摆脱与另一方人马的纠缠,向我追来。我明白了,黑衣人真正的目标是我,那么,我现在不应该去找福临,以免连累到他。于是,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反正是一死,我绝不能害了福临。
黑衣人纷纷向我追来,却被后方人马绊住了。我拼命地向前跑,想要摆脱黑衣人的追击。还好有另一方人马为我拖住了他们,争取到一些时间,否则我早就成了黑衣人的刀下亡魂了。天公不作美,似乎是想要我命绝于此。我的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是赫赫的悬崖。容不得我害怕,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
黑衣人步步紧逼,刀子在黑夜中泛着寒光。前方是欲置我于死地的财狼虎豹,后面是无尽的深渊,无论我选择哪一条路,我都注定万劫不复。
“小姑娘,你跳吧,省得大爷我动手。”黑衣人的笑声响彻黑夜。
看着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我狠下心,还是决定跳下去。若是老天垂怜我,并不会让我命丧悬崖的,福临一定会找到我的。我眼睛一闭,咬咬牙,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福临,有缘再见!
福临提着鱼,走在回去的路上。远远的,便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心下觉得不妙,明珠肯定遇到了危险,连忙丢下手中的鱼,赶了回去。可是,当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地上只有他留给他的披风,人却不见了踪影。
见他来了,双方停止了打斗,另一方人马放出烟雾便不见了。剩下的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属下半是不力,请主子责罚。”
“她往哪边去了?”福临并不生气,只是询问着我的去处。
黑衣人指了方向,福临便骑上马匆匆地赶去。黑衣人亦紧跟其后,保护他的安全。明珠,为了保护我,你才选择走这条路吗?朕,对不起你!黑夜中,帝王流下了他真情而宝贵的眼泪。
福临一路追去,却没有任何线索。等到了悬崖边,却见到了我的一只鞋子。福临拾起鞋子,看着赫赫的悬崖,将鞋子紧紧地撺进手中,大声地喊道,“明珠,你不会死的,朕一定会找到你!”
福临悲痛欲绝,竟从马上摔了下来。身后的黑衣人大惊,忙带了福临赶回皇宫。太医为福临诊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而导致的晕厥,服一两帖药便可以好。
太后心疼地看着昏迷不醒地福临,摸着他苍白的脸,叹息道,“孩儿,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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