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娘缓过神来,便是止不住地磕头叩谢。再是连滚带爬地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
“你太善良了。”墨挚钰叹息,“想必此刻,朕把李蔡氏押上来,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吧?”
“李蔡氏?”李晴悦不解。说实在的,真心不习惯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称呼。一个女子出嫁后,便只剩下姓氏可用了。
“岳丈夫妇因她而死,证据朕届已掌握。眼下,只需爱妃一句话,是生是死,是抄家是流放,权凭爱妃定夺。”少有的认真。
他一口一句爱妃,现在连岳丈这个称呼都信口挂在嘴边,他真当自己是她丈夫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得让她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尚有一双亡故的鸳鸯。
那些乡亲,当面询问的时候三碱其口,让罪犯逍遥。而今畏于王权,却又多出白纸黑字的证据。
哼哼,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吗?
如若不是皇帝亲自盘查,李氏夫妇怕也不过是世间冤魂的一例吧?
只怕是今日之事传回李庄,不日便会聚集一大票攀亲带故的人出现吧?平白攀上皇亲国戚的风光,那些个拜高踩低的人定不会错过……那且是后话。
“本姑娘还没嫁人,你又是打哪冒出来的夫君?”李晴悦柳眉倒竖,“别以为先前为我解围,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再敢辱我名声,小心我把你揍成地上黄!”
“地上黄?”墨挚钰唇角一抽。这是变相的尸米吗?
“既然你有证据证明她就是犯人,该处什么刑罚是你们官府衙门的事,与我无关。怎么说,当初我也对你有恩,今日也算得报,从此,我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瓜葛。”
“不再有任何瓜葛?”墨挚钰重复着这话,表情也哀怨起来,“娘子这是要抛弃为夫吗?”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万万不敢!”惧怕地瑟缩脑袋。
虽然对舒大娘做的事不予追究,但不代表曾经的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所以李晴悦毅然决定,不再住进舒家小院了。而她也不可能真就住在驿馆里。她不能因为皇帝叫上几句‘爱妃娘子’的,就真把自己当他媳妇了。
所以,执拗地离开驿馆后,便在临近的客栈里要了间房。
店家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就算知道她是皇妃,虽然没有冷落的迹象,却也没有特别招待。这点倒让李晴悦在赞赏他的同时稍稍放了心。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她慢慢地理清思路,也规划着日后的行程。
舒大叔对她不错,就算要离开,也应该去探望一下。顺带取回先前许诺给成衣铺的绣图花样。兆县与姚坪离得不远,想必为舒川平的事情奔波的智兴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就不需要她急躁地去报信。
歇过一觉,精神回复些许的李晴悦来到舒家门前。
气氛没有预想中的欢愉,反倒较之前更为冷清。难道没有人在家?
李晴悦疑惑地思忖,迟疑地叩了叩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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